开幕片《黑色大丽花》
参赛片《好莱坞之地》
《女王》剧照
由于“新生儿”罗马电影节将紧跟着威尼斯电影节粉墨登场，意大利人果然窝里反了，罗马指责威尼斯老迈年高、目中无人，威尼斯则挖苦罗马要的都是自己看不上的片子。就在不断升级的口水仗中，第63届威尼斯电影节今晨拉开了帷幕。
本届威尼斯也确实热闹，红地毯上星光可观，好莱坞新贵斯佳丽·约翰逊、影坛常青
树梅丽尔·斯特里普、奥斯卡影后希拉里·斯旺克以及新版007托马斯·马奎尔等悉数登场。然而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红地毯之外，主席马克·穆勒到底舍不得电影节的学究底气，21部参赛片如21个意味深长的问号，问出关乎人类与人性的终极之惑，恰如穆勒不久前说的：今年的威尼斯试图提醒人们，我们进电影院不是为了轻松，导演们各自在影片中提出的是难解的问题，而不是提供答案。
黑色大丽花黑色威尼斯
开幕影片《黑色大丽花》将第一个在丽都岛上绽放。导演德·帕尔玛是希区柯克的弟子。影片讲述一心想成名的放纵少女遭谋杀惨死，她的身体被肢解，面容被毁，只有一头黑发仍如盛开的大丽花，这便是四十年代震惊全美的“黑色大丽花”案。两位年轻的警员携手调查此案，随着破案深入，神秘女子的介入，涉及其中的每个人都被牵扯出不堪的往事，当时美国在一片笙歌背后的暗影也被逐一揭出。在悬疑的名义下，影片并不是一部寻常意义的剧情片，反而始终被绝望的黑色调笼罩着。有评论说，这部犯罪片、惊悚片归根结底是黑色电影。
也许是开幕片让整个威尼斯都染上了暗黑的气质。素有不良导演之称的范霍文，在《黑皮书》中拿纳粹题材开刀，用绝对真实的基调讲述犹太少女的挣扎与复仇。范霍文一如既往地在情色与黑暗中抒发自己对政治和人性的怀疑。达伦·阿伦诺夫斯基是这方面的后起之秀，他的《源泉》以一种奇诡的方式探讨永生，“能在几世的轮回中永生”带来的将是困惑还是恐惧？阿方索在《人类之子》中描绘的画面更是让人心生寒意：当人类社会陷入独裁和无序时，当地球上最年轻的男孩死于斗殴而人类又不再具有繁殖能力时，一切何去何从？而《博比》、《好莱坞之地》、《女王》等更是从真实事件下手，讲述着生命中难以抗拒的扭转，和一去不回的纯真。
参赛片以外，本届威尼斯把终身成就奖给了大卫·林奇，看电影的人都知道，这个自我放逐在好莱坞工业之外的美国导演，其风格就是以晦涩恐怖著称，直刺社会与人性的阴暗角落。
刘杰和贾樟柯参与角逐
《立春》错过威尼斯，华语片斩获“金狮”的重任就落到了蔡明亮和杜琪峰二人肩头。《黑眼圈》延续了蔡明亮一贯简约抽象的风格，一个茶室服务生照顾着老板娘的植物人儿子，又遇到了和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流浪汉。整个影片仍然没有太多对白，主角们常常陷入凝视。蔡明亮坦言这样的个人创作，投资商和市场都不喜欢，能够入围就好。杜琪峰的《放逐》则讲述配合默契的5个杀手伙伴，突然有一个金盆洗手，很多年后5人重聚，百感交集又心怀鬼胎。影片被公认为是《枪火》的续集，典型杜氏“悬疑＋冷枪”的风格，承着《大事件》、《龙城岁月》的文艺黑帮片气质，据说评审方看了一个小时的粗剪版便欣赏不已。人称“香港版德·帕尔玛”的杜琪峰首次入围威尼斯竞赛单元，便与前辈本人站到同一方竞技场上，也是颇具兴味。
内地影片原只有刘杰的处女作《马背上的法庭》和贾樟柯的纪录片《东》入围地平线单元，可马克·穆勒对中国电影感情何其深厚。自《立春》与影展失之交臂后，他就力邀贾樟柯的《三峡好人》。他日前更是放言，将有一部华语电影成为“惊喜”电影在最后一刻赶至威尼斯参与“金狮”角逐，于是贾樟柯与内地电影的威尼斯征途又将生出些变数。《三峡好人》延续贾樟柯对故乡以及社会底层的情感，讲述了舍弃和挽回两段爱情故事。前年《世界》失意威尼斯，不知今次的《三峡好人》能否带来最后的惊喜。在前年和去年的影展中，金基德的《空房间》和北野武的《双面北野武》成为“惊喜”主角，其中《空房间》最终获评委会大奖。
廉颇老矣还是老姜更辣
与威尼斯电影节同龄的凯瑟琳·德纳芙带着平均年龄52岁的评审团，最先在红地毯上亮相。当评审团都现出老龄化时，我们也就不必奇怪爷爷辈这次风头正劲。在参赛的10部欧洲电影中，半数导演是叱咤风云很多年的老江湖。84岁的新浪潮中坚分子阿伦·雷乃拿出了久违的新作《绝密隐私》，依然执著地探讨内心无法排遣的孤独，犹记得老人家凭《去年在马里安巴》拿“金狮”，那是1961年。紧跟雷乃身后的是阿梅里奥、斯蒂芬·弗里尔斯、范霍文等6位年过花甲的“年轻人”。算上美国来的德·帕尔玛也年近70了，参展单元里还有98高龄的葡萄牙导演奥利维拉，丽都岛彻底成了老人家的聚会沙龙。
本报记者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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