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爱乐之城》,请尊重我们做梦的权利

2017年02月17日 20:28 新浪娱乐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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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爱乐之城》的态度十分鲜明,来来回回的看了9次,直到现在对这部电影的感受依然是:听原声就可以落泪。

  一个比较常见的现象是,当一部电影在小范围内(电影节首映时)受到一片好评和追捧之后,在几个月后,影片可供大部分人观看时,就会出现或大或小的反对(backlash)声音。

  2016年的影片到目前为止,《午夜逃亡》、《她》、《夜行动物》都没有逃脱掉这个命运。

威尼斯评委会大奖,场刊超高分的《夜行动物》出资源后遭受无厘头差评威尼斯评委会大奖,场刊超高分的《夜行动物》出资源后遭受无厘头差评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在电影节观影的人会有全世界首映的优越感,造成抢先评论下的过度好评。

  但更主要的是在期待被过度拔高后因为观影条件或水平(眼光仅限于看故事情节)的限制,造成的报复性差评。

  然而与以上这些依然只在影迷圈内传播的影片不同,在2月14日上映的《爱乐之城》虽说票房不如预期,但首日8000多万目前破亿的成绩也影片在传播程度上达到了足够大众的层面。

  这让自11日以来爆发的好评来的意料之中,也让正式上映2天之后的16日一系列旗帜鲜明的差评的袭来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我对《爱乐之城》的态度十分鲜明,在威尼斯的第一天首映就背靠背看了两场,到现在在3个城市来来回回的看了9次,写了近20000的文字,直到现在对这部电影的感受依然像8月31日的那个晚上写的一样:“只需听原声就可以落泪”。

  当然我并不是那种接受不了我喜欢的电影有反对的声音的人,去年另外一部我推崇的电影是《霓虹恶魔》,大家大概可以想一下这部电影出了资源之后,我都经历过什么吧。

要说2016年争议最大的影片,《霓虹恶魔》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要说2016年争议最大的影片,《霓虹恶魔》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于是当差评疯狂的在朋友圈传播的时候,我也选择了几位在影评界比较著名的老师的文章来进行了阅读。

  让我比较失望的是,几乎没有看到一个能让人认同的反对点,甚至可以说,这些在文章中疯狂掉书袋的老师们,有没有看懂这部电影都是一个问题。

  我从来没有认为《爱乐之城》是一部完美的电影,在所有的反对评论中,让我觉得言之有理的有:

  1、影片的故事俗套,情节单调,中段尤其拖沓。

  2、影片技术上有瑕疵,有一些布景上有漏光现象,在某些长镜头段落有明显丢焦。

  3、影片的歌舞场面不够绚丽,和上世纪50年代的阿斯泰尔、金·凯利压根没法比。

  关于第一条,一个非常官方的解释就是,导演是故意这么俗套的。

《爱乐之城》导演达米恩·查泽雷《爱乐之城》导演达米恩·查泽雷

  我在1月23号采访导演的时候特意询问了,《瑟堡的雨伞》以及这些经典影片对你创作《爱乐之城》有什么影响?

  导演在提到自己的影片是对好莱坞黄金时代歌舞片的致敬与回溯之外,也特意提到了老好莱坞的爱情片的消亡。这也是导演特意将影片前两幕写的如此通俗剧的原因,这就是导演想要达到的效果。

  通过一种脱线喜剧的方式创造一对欢喜冤家,并描绘他们最终变成恋人的过程。具体可以参考弗兰克·卡普拉的《一夜风流》,甚至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罗马假日》。

《一夜风流》开创了好莱坞喜剧爱情片的新时代《一夜风流》开创了好莱坞喜剧爱情片的新时代

  而关于情节单调与否,这就比较个人主观了,单调的点可能是认为没有更多支线剧情或者辅助性人物,这是《爱乐之城》中缺失的,但我与大部分人并不认为情节会单调,反而因为角色少而更加专注。

  但毕竟《爱乐之城》并没有在大架构和小细节上试图颠覆好莱坞的套路,依然是一种很容易预测到的剧情走向,当然了,除了最后的回顾蒙太奇。

  所以这样一种批评是很有代表性并合理的。

  而关于第二条,由于我个人可能较感性,不会死抠技术细节,在前三次看的时候,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技术瑕疵。

  当朋友跟我提过之后再去看,确实有发现。这是客观存在的瑕疵,我不在乎不代表它不存在,也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

  那么第三条的话,这是必须要承认的,即便导演已经将Mia和Seb真正跳舞的场景缩减到了格里芬公园那一场戏而已。

  但在这个传统歌舞片日渐式微的时代,你很难再找到像阿斯泰尔或者金杰·罗杰斯那样身体轻盈如燕,舞步如飞的演员了。

  即使高司令和石头姐尽力了,但依然在某几个动作并没有严丝合缝的同步。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即使我认为这样对比既愚蠢又可笑,但客观上,就是不如。
 

弗雷德·阿斯泰尔在《伴我婆娑》中弗雷德·阿斯泰尔在《伴我婆娑》中

  其他像“片中人物一言不合就唱起歌跳起舞,尴尬癌都犯了。”、“像印度宝莱坞片”这样的言论理都懒得理,非目标受众而已。

  但在16日广泛传播的几篇标题很引人眼球的差评当中,他们的火力集中到了影片所传达的价值观上。

  他们普遍认为:Mia和Seb是两个生活在梦想的泡沫中,只靠空谈“爵士乐酒吧梦”和“演员梦”就能果腹的文青。大谈为了艺术梦想,但满脑子只有成功之后给自己带来的名和利,“音乐”和“表演”只是他们成为人上人的垫脚石。

  甚至吹毛求疵到Seb在爵士乐酒吧中给Mia讲述爵士乐是对台上演奏者的不尊重,丝毫没有注意演出结束之后Seb的掌声和台上演奏家的点头谢意。

  将爵士乐酒吧中的演出和电影当中的试镜作类比,这是没常识的体现。

  我为什么说他们根本没看懂或者压根就没有认真看呢,就拿一位影评界前辈说两人每天不关心柴米油盐,以梦想果腹举例。

  他没看到的是,在Seb与他姐姐在公寓中的那一场戏,他姐姐说的“没付清的账单可一点也不浪漫”和Seb一片狼藉的公寓。

  他也没看到当两人在一起后的一天早晨Mia在洗手间给妈妈打电话,提到Seb开爵士乐酒吧闪烁其词的语气,Seb打着领带突然停下的手,和抬眼看到的漏水的天花板。

一个很重要但被许多人忽视掉的镜头   一个很重要但被许多人忽视掉的镜头

  他就更不可能理解为什么前一晚还在说不接受Keith工作的Seb为什么还是推门走进了The Messenger的排练室。

  在他们眼里最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就应该是像贾木许的影片《帕特森》中的帕特森一样,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写着没人看的诗,最后让自家狗啃个稀巴烂,沉沦振作之后接着写没人看的诗。(《帕特森》是我2016年最喜欢的5部作品之一,举这个例子只为应对那篇文章的观点)

《帕特森》《帕特森》

  当影片中两个人没有做爱都成为被批评的点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怀疑这篇文章从一开始的动机是真的想要理性讨论这部影片,还是吹毛求疵的鸡蛋中挑骨头了。

  让瑞恩·高斯林和艾玛·斯通在电影中来一段床戏,然后分级提升一级,票房缩减10倍以上,你问问演员同不同意?制片方同不同意?又或者说在他们眼中,不赚钱的东西才有资格被称作艺术呢?

  然而他们最大的纰漏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爱乐之城》抑或是歌舞片的属性,这样一种脱胎于音乐剧的影片类型自从诞生起就因为本身特点被赋予了造梦的属性。

  片中人物不好表达的心理活动、梦境、甚至无端幻想都可以通过歌舞这种简单直观的形式展现的一览无遗。

  于是我们能看到《爵士春秋》中奄奄一息的导演吉德安躺在担架上看着舞台上的舞者们疯狂的演绎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幕;亦或是《歌厅》中舞者丽莎打掉腹中胎儿后重回舞台的振臂高歌。《爱乐之城》亦是如此。

奥斯卡提名影片恶搞海报,Escape the reality(逃离现实)才是影片最重要的主题奥斯卡提名影片恶搞海报,Escape the reality(逃离现实)才是影片最重要的主题

  如果喜欢现实,有一大堆现实主义风格的导演,从德·西卡到达内兄弟,从布列松到肯·洛奇。

  我同样很喜欢他们,但我不会在半年之内将《死囚越狱》或者《甜蜜十六岁》看个8、9遍,但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掏钱走进影院,为的就是在这120分钟暂时放下现实,尽情的在银幕前做梦,尽管结局并不完美,但那些经历,有,就足够。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但拜托,批评之前请先摆正自己的立场,别屁股歪了还非强调客观。(郭连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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