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_本刊记者 能能
念头 找女优的原因
“她们演脱戏很容易,但能不能搞笑呢?”
《3D豪情》邀请五名日本颇红的女优参与拍摄,监制陈庆嘉表示,过去很多香港电影是请她们过来拍的,而他们这次则是过去日本拍的,是让她们演戏中戏做自己。不过,他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噱头,他不希望只是找这些女生来脱衣服,而是赋予她们角色和内心戏。”其实找日本AV女优演脱戏很容易,但她能不能搞笑呢?”他透露导演在现场沟通也非常辛苦,因为要准确抓到喜剧感。而《复仇者之死》原来更是没打算找女优拍戏,由于该角色有一场强暴戏,剧组最初想找香港演员,但无奈试戏后她们不知道怎么演,他们又不想用替身或者镜头回避。后来,他们辗转找了台湾演员,对方也觉得没法做,只好找日韩演员,——他们的想法是,日本女优既然可以赤裸裸地在镜头前演戏,那倒不如找一个适合的女生,而不是一个愿意拍这部戏的大明星,这样更容易一点。
选角 做足“功课”
“有的要清纯、身材,有的要江湖地位”
陈庆嘉表示,早在剧本创作之前就为全片主打的AV工业戏份做了很多准备,做资料搜集先要把主要的AV都看完,“原来以为自己很厉害,什么都会了,但原来我落后了很多年,他们说原来我讲的那些名字,已经十多年前的了。”他手下有两个主要编剧:一个是男生,对女优如数家珍;另一个是女编剧,几乎从来没看过,正好两个人的视角可以平衡。他与导演李公乐、翻译等一行几人赴日物色演员,有目标地联系一些女优,也请对方公司提供建议人选。选人时不只看女优外表,还真的要试戏,“我们会给一些假戏她们试,到真正敲定的时候试的戏才是真的。”
但最难的还是跟这些公司谈,因为他们通常都误以为要拍一部AV,并按行规表示不乐意自己公司的女优跟其他公司的一起拍,有的经纪公司还会问,对方公司谁来演?是不是同辈同级别的?与传统娱乐圈十分相似。剧组还要解释为何要用不同的女优,“我们有的要新人,要清纯,有的就真的因为她的身材和压迫感,有的就真的因为她的江湖地位”。
背景 香港人的看法
“AV已经是一种娱乐文化”
眼下的《3D豪情》和两年前的《复仇者之死》两部港片,分别将夕树舞子、苍井空[微博]两位已经荣休的“老师”扶上了大银幕。事实上,这些年随着港产三级片的缓慢复苏,好几部电影都以闻名于世的日本AV文化,为自家产品添加某种噱头,邀请某个非常有名的女优拍(泛)色情电影。《复仇者之死》导演黄精甫认为,香港人很习惯“女优”这两个字,AV文化就像不少人从小看漫画,这并非一件很猥琐的事。“我们以前的咸片跟AV是两回事,前者比如油麻地成人戏院里放映的那些,但现在这个时代不同了,我相信每个年轻人都看过,网络很方便。AV现在已经不存在以前看咸片那种状况了,是一种文化娱乐。”
过程 对手戏以及薪酬
“酬劳不便宜,是香港演技派的价钱”
A.改戏的麻烦
可能很多人都未必意识到,除了真实与模拟的差别,AV与电影在拍摄工作上还是两回事:前者拍摄时连续不停,而电影往往会拍一个镜头,然后相同的情节动作又得重新做。女优们开始会觉得很奇怪,但其实她们原来的动作没有错 ,只是这就是电影的拍摄流程。李公乐觉得,拍《3D豪情》时最难的是让这些女优掌握喜剧节奏。由于喜剧需要对手碰撞出火花,港片习惯让演员边切磋边改进,但女优们拍戏如果被要求临时改戏,她们的经纪人会十分紧张了,担心她们能否做到,也不知道被要求做什么,严谨的日本人也会担心被要求做有辱国体的事情。
B.吃惊的专业度
《复仇者之死》那一场强暴戏,虽然剧组从前制阶段就小心翼翼,但作为女主角的苍井空后来实拍时,所准备的一整套工具还是让黄精甫觉得专业、大开眼界。”她问是真做还是只是假的,她有不同的用品可使用,我们还从来没试过这样拍的。我当时问男演员有没有信心真做,她已经准备好了去演绎这一场戏,但我们港方工作人员还没去到那个程度,而且很有压力,—现场有100多人”。女优的专业程度,令黄精甫感慨不已。
C.瞒不住的酬劳
此外,日本女优的档期,也是外人想不到的密密麻麻。陈庆嘉透露,拍《3D豪情》时以杜汶泽和何超仪[微博]为主的那一组档期还好,但古天乐[微博]到日本拍的时候,就要千方百计凑齐同组其他几个女优的档期了。至于她们的酬劳,也是排辈论资讲级别的,而且价码都瞒不了她们,—日本的公司平时彼此竞争,一旦有人来谈生意,业内就会私下开会互相问价格,香港剧组去谈的价钱就要全部调整。”以主角来讲,她们当然比很多香港的女主角要便宜,但绝对不是新人的价钱,绝对是香港演技派的价钱。她们的酬劳真的不便宜。”陈庆嘉说。他们也跟香港其他曾找AV女优拍戏的公司打听过价格,发现原来也得每个女优逐一谈,而且要根据角色性质、工作时间、对方是否感兴趣来定价格。
反应 当小男生遇上专家
“究竟是一个拍戏的现场,还是肉体交流的现场?”
A.直接反应
如果突然间,一个你平时悄悄地看、看完之后有些“反应”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怎样的心情?“如果有一点兴奋或者冲击,我觉得是很正常的,”黄精甫说,”第一二天可能会有工作人员多看她几眼,其实我猜大家都看过,因为她太红了。但一天天拍下去之后,我发现这种意味没有了,每个人都很专心工作,都希望尽快摆好机位,因为她没有穿衣服站在那里,大家都希望能让这个女生不那么难受。”他认为这是工作人员和演员投入了那场戏所致,在拍摄现场,剧组每天都准备了浴袍,只要苍井空一拍好就马上会给她披上,但十几个镜头之后,她甚至觉得太麻烦,反正过一阵又要拍就干脆不披了,剧组和她自己的专业程度,使得这种很自在的状态成为可能。黄精甫说:“我们不是拍一部AV,我们拍的是一部剧情片。”
B.心理感受
同样的问题,李公乐也遇到过:“拍电影我们是专业,但男女肉帛相见、肉体交流,她们是专家中的专家。当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那究竟是一个拍戏的现场,还是肉体交流的现场?“虽然拍电影时实质上是没有真做,”但当坦荡荡那么近地看到的时候,我们都好像瞬间变成了小朋友,这种感觉很有趣,她们才是老行尊。”他也试过拿着剧本让女优们就位对一下对白,但她们会忽然脱掉衣服以为要开拍了,大家反而慌了“什么事什么事”,—这些搞笑的情况在开始几组戏里都出现过。
C.尴尬状况
另一个更极端的情况是,苍井空在《复仇者之死》里是饰演一名农村天真女学生,因为需要拍一场强暴戏,黄精甫很担心她剃掉了趾毛,—因为在日本她们经常要这样做,但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角色就不能成立了。黄精甫当时很尴尬不知怎么开口,直到前制会差不多开完,他才通过翻译小心翼翼地问她经纪人。结果,苍井空把他拉到另一个会议室,里面只有她、经纪人、黄精甫以及女性副导演,然后她高举双手、全裸、360度转身地让两位导演看一次:“哪里不适合角色的你们可以说出来。”还表示如果有问题,她们可以通过化妆等方法处理,又或者蓄一个月。”她显得十分专业坦荡,反而是导演觉得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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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井空的箱子都有什么?
如果是真做的话,她们是有类似润滑剂、保护剂的;如果不是真做,男演员会戴罩在前面,而她也有一些板专门来抵御这些罩。这些不同的用品,其实她们平时很少用,因为在日本拍AV大多数情况都是真做。当然她们也拍过一些电影不用真做,所以要准备一些保护给自己,不需要两个人赤裸裸地互相碰撞。
南都娱乐×夕树舞子
其实我1997年已经来香港拍过一部电影
虽然AV女优拍港片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过去女优被请来往往是演绎非常被动的角色,“由男性主导,脱衣服、抗拒、接受就行了,而这次我们则完全由女优做主动,由她们去推动戏,有突破”,陈庆嘉说。也有些女优拍过电影,比如曾到香港商演多次的夕树舞子,也很有拍电影经验,但是她印象中香港制作方请去拍的电影,往往总是只跟脱衣服有关;而这一次不但有人物背景故事,而且需要有喜剧节奏,“表演”的意味大了不少。至于被称作“苍老师”的苍井空,《复仇者之死》正是她“息影”不再拍AV后的第一部电影。剧组最初跟她邀约时,也把她以演员身份看待,并请她提早一周进组适应,开工后则先拍她和麦浚龙[微博]的感情戏,把强暴戏故意放到比较后的阶段才拍摄,让她充分适应香港的工作模式和剧组工作人员,相当照顾和尊重。
南都娱乐:你觉得拍AV跟拍电影的工作方式有什么不同?
夕树舞子:AV以前还是用胶片拍的,现在就全部数码化了,拍AV的时间是很紧密的,如果拍电影的时间就很长,还是比较辛苦的。
南都娱乐:这次参与《3D豪情》拍摄,有什么难忘的事情?
夕树舞子:我参演AV已经18年,刚出道时在片子里经常演制服诱惑,如今18年后在电影里又做,觉得很开心。这次在电影里也做了几个制服诱惑的角色,年龄跨度还蛮大的,这是一个很开心的经验。
南都娱乐:一直有日本AV女优参与拍摄港片,你有留意吗?
夕树舞子:知道可能有女优来香港拍电影,但没有太留意是谁。其实我1997年已经来香港拍过一部电影,但不太记得戏名了,也不太记得对手是谁了。(笑)
(注:应该说的是一部叫《豪情夜生活》的电影,男主角不出名,本片最有名气的男星为……八两金)
南都娱乐:你适应香港电影工作者的工作方式吗?
夕树舞子:香港的工作方式比较先进,工作人员很会“执生”(注:意思是不放过一线生机,一种香港精神),我也来拍过很多次,所以很容易适应他们的工作方式。现在日本的AV市场开始衰落,但香港是很进步、发展得很好的。
结语
AV女优拍电影,在日本并不算主流,她们大多只能拍一些并不会上大银幕的数码电影,此外也有人出国拍台湾偶像剧、韩国电影等。如今日本AV业日渐衰落,但她们在其他地区仍不乏发展空间,尤其近年大中华市场对她们相当欢迎,拍微电影、商演,做游戏代言人等邀约不断,苍井空、冲田幸梨、麻生希都经常往来大陆出席活动,相当吃得开。她们与香港电影圈新一轮的合作,也有了不错的开端,包括《3D豪情》和《复仇者之死》剧组,都在合作后收到女优经纪公司的新人推送,香港市场少了审查的麻烦,未尝不是她们抢滩上岸的不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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