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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家马克西姆-文格洛夫的音乐旅程(图)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2月17日23:54 新浪娱乐
小提琴家马克西姆-文格洛夫的音乐旅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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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格洛夫总是散发着温暖,就在他说话时,他的语言也总是传播着希望和乐观。但就像很多俄罗斯人一样,他经历过属于他的那份苦难。

  “我最近正想对我的职业生涯做一些调整——将更多的时间用于教学”,马克西姆·文格洛夫对我说。这样的说法如果出自一个老艺术家之口并不稀奇,但文格洛夫却只有28岁,在这样的年纪,如果需要的话他甚至有能力每天举办音乐会。事实上,直到两年前,音
乐会也的确一直牵扯着他的主要精力。

  “我一般一年要开130场左右的音乐会。我快要疯了,几乎每天都在奔波,而且经常是抵达当天就要演出。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专注是最重要的。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旁边随时提醒和指导他们的人,而不是一个飘忽不定的魅影。”文格洛夫现在是萨尔音乐学院的教师,他每个月拿出一周的时间用于教学。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促使文格洛夫削减他的音乐会数量。“音乐就像一瓶美酒,你不能只是简单地打开就喝,它需要你留出呼吸和品味的时间。每次演出完,你都需要精神和心智上的恢复。如果你给予很多,那么你也必须知道如何去汲取,否则枯竭将指日可待。”

  文格洛夫的确给予了很多。最近,他和穆斯蒂斯拉夫·罗斯特洛波维奇以及纽约爱乐乐团合作演出了布里顿的小提琴协奏曲,他的演奏好似给那些平日里躁动不已的听众施了魔法一般。他在技巧上的驾驭能力是令人惊叹的,而我认为真正抓住观众的还是他对音乐内涵的深刻把握。作为一部为在西班牙内战中与佛朗哥战斗的人们所作的挽歌,这部协奏曲时而优美明亮,时而又极度哀伤。文格洛夫将这两方面都表达得非常充分,尤其是在乐曲临近结束时,当最后一个音符散去,听者无不感到心碎和精神上的升华。考虑到这并不是那种能够令大众疯狂的通俗作品,能够达到这种效果实属难能可贵。

  2002年初,文格洛夫曾和罗斯特洛波维奇指挥的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在EMI录制了布里顿的这部协奏曲。这个录音版本虽然不像他和纽约爱乐的现场版来得强烈,但同样是一版非常吸引人的演绎。我只是希望他的激情能够改变这部大师级作品长期被忽视的境地。“当时是罗斯特洛波维奇首先提出和我一起录制布里顿的这部作品的,当然我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然而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我几乎错过了怎样一部伟大的作品。它被大大地看低了,而在我看来,它是20世纪最伟大的音乐创作之一!”文格洛夫这样说道。

  他确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布里顿的协奏曲终将被世人所承认。“这只是时间问题,它和其他伟大的协奏曲一样,你只需看看它的第三乐章——帕萨卡里亚,令人惊叹的戏剧性展开、紧凑的结构,如室内乐般清澈的管弦乐协奏。当然,你需要一位极其优秀的指挥、一位能够赋予管弦乐队以灵性的真正音乐家,伟大的作品更需要伟大的协作。”

  文格洛夫和罗斯特洛波维奇的合作已经超过12年了,在他们的录音中,有一张由普罗科菲耶夫以及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部协奏曲组成的唱片获得了留声机1995年年度录音大奖。说到罗斯特洛波维奇,文格洛夫难以掩饰他的崇敬和感谢之情:“希尔瓦真是太棒了,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是他给了我对音乐的深刻感悟力,尤其是对于像普罗科菲耶夫、肖斯塔科维奇、布里顿、沃尔顿等等这些与他共事过的音乐家们的作品。当我们合作录音时,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布里顿本人的故事,告诉了我他是怎样一个温和而热情的人。记得当我们一起听这部协奏曲录音最后的母盘时,希尔瓦不禁老泪纵横。”

  他不是惟一感动得流泪的人。为什么这样一个含义并不明确的乐章能够给听者带来如此强烈的情感冲击呢?这是一个令人赞叹不已的结尾,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听它(我们的谈话是在

伊拉克战争开始的那一天进行的)。音乐说出了我们此时此地的心声。尽管文格洛夫的演绎表达出了难以释怀的痛苦,但是他认为他从作品结尾所感受到的更多是乐观而非绝望。“音乐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理想世界,一个我们一直期盼的生活环境,正在向我们走来。”

  一些人可能会注意到布里顿的协奏曲和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之间的一些联系,文格洛夫无懈可击地强调了这种血缘关系。如果你觉得俄国人的感觉与这部作品有些不吻合的话,别忘了布里顿当时在Decca录制他的协奏曲时也是选择了来自俄罗斯的小提琴家马克·卢伯特斯基担当独奏的。实际上,我们在这方面应该没有资格怀疑布里顿的判断力,他或许认为这种气质是塑造其音乐之魂的必要条件。

  文格洛夫总是散发着温暖,就在他说话时,他的语言也总是传播着希望和乐观。但就像很多俄罗斯人一样,他经历过属于他的那份苦难。他承认:“斗争是我成长过程中的必要组成部分。”

  文格洛夫生于新西伯利亚,母亲是一个儿童合唱团的指导老师,而父亲则在新西伯利亚爱乐乐团演奏双簧管。“我的成长环境充满了音乐,音乐就是我的生活。在外面的人看来,西伯利亚遥远而荒凉、到处冰天雪地。而住在这里的人却和这里的天气正相反,都是热心肠。虽然这里的食物、衣服和很多生活必需品都时常短缺,但是我们也有像音乐这样美好的东西。”

  为什么会选择小提琴?“这是顺理成章的。你知道,我爸爸是一个双簧管演奏家。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看他们乐团的演出。但是,爸爸的位置太远了,我根本看不到他,我眼里几乎只有那个第一小提琴。当时我就想,为什么要吹双簧管呢?根本没人能看到我。我希望能够为大众演奏。而且,不仅要被听到,也要被看到!”在下决心学习小提琴两年之后,他和父亲所在的管弦乐团合作演奏了贝里奥特协奏曲第九号。

  文格洛夫的天赋在同伴中并非鹤立鸡群。“我的班里竞争非常激烈,我有很多竞争对手。我还记得当我和我的第一个老师加林娜·托尔查妮诺娃去上课的情景。我们所有人都是在同一间屋里演奏,其中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尤其出色。当时我习惯于在家里和我妈妈一起学习拉曲子,而不愿意在课上给老师演奏。我觉得老师对我太严厉了,我更喜欢妈妈那充满爱心和欢笑的教学方式。每次我拒绝演奏,托尔查妮诺娃就只能另找别的小孩,而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家伙,在这种时候总是表现得非常好。几节课以后,托尔查妮诺娃找到我妈妈:“如果他继续这样不合作,我就不能教他了,他只能退学。”妈妈一听就伤心地哭了,我赶紧安慰她:“妈妈别哭,我现在就去给她拉琴。”从那一刻开始,文格洛夫再没退缩过。

  1990年,15岁的文格洛夫赢得了卡尔·弗莱什国际小提琴大赛的第一名,从此他的职业生涯开始加速发展。“很快,我就离开了我的第二位老师——萨哈尔·布劳恩,并开始完全依靠自学。其实在此之前很长时间,我的巡回演出就已经开始顺利进行了。我第一次到访日本时只有12岁,而且在那之前我已经在欧洲举办过音乐会了。”

  如此才华无疑是令人羡慕的,但处理不好它也会成为负担,直接导致厌倦和枯竭。文格洛夫总是本能地让自己迎接新的挑战,其中就包括自学演奏中提琴。有人认为中提琴不过是体积稍大一点的小提琴而已。“实际上,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乐器。你知道它们俩的区别在哪儿么?告诉你,中提琴可以烧更长的时间!”这个古老的笑话让他开怀大笑。

  决定学习中提琴的念头产生于为布里顿的作品寻找搭配的曲目时。“希尔瓦建议我演奏沃尔顿的小提琴协奏曲,但是我觉得他的中提琴协奏曲更加出色。实际上,这才是堪与布里顿的协奏曲分庭抗礼的作品。他从2002年4月开始,一边准备与欧洲室内乐团的巡演,一边开始了在萨布吕肯的新学期的教学工作。在欧洲室内乐团的巡演中,他演奏莫扎特交响曲中颇具难度的中提琴声部,并在12月录制了沃尔顿的中提琴协奏曲,那时他学习中提琴只有短短九个月的时间。“九个月,”文格洛夫强调,“那意味着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不仅如此,这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新生儿,大家可以听听文格洛夫的录音,饱满圆润的音色令很多毕生从事中提琴演奏的人都艳羡三分。他的头脑中事先对这种声音有什么原型么?他在模仿谁的演奏么?“这种声音基本上来自我的内心在想像,我希望在中提琴上表达那些我无法在小提琴上表达的东西,尤其是低音部分。我尤其钟爱C弦,那种感觉我从未在小提琴上获得。我总是希望小提琴能有更多低音弦,而中提琴恰恰弥补了这种不足。如果把拉琴比作开车的话,当你演奏小提琴时,就像驾驶一辆赛车,而演奏中提琴则像是开大卡车。”

  文格洛夫的另一个自我挑战是使用巴罗克时期的演奏技术在古乐器上演奏。在特莱佛·平诺克的鼓励下,他的亲身体验完全改变了他对巴赫音乐以及如何演奏巴赫音乐的固有看法。“是这件乐器在教我,尤其是那个巴罗克琴弓。你会发现不同的色彩和音质,比起现代乐器,它需要更多的细腻和敏锐。”

  如果想感受一下文格洛夫在这方面的成果可以听听他演奏的巴赫著名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的改编曲。这是一张现场版的唱片,其中还包括四首变化莫测的伊萨依独奏奏鸣曲。“非常不幸,这次录音完成之后,我把小提琴遗忘在了窗下的一张桌子上,而那扇窗户当时正开着。你知道伦敦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雨就下起来了。结果,我可怜的琴寿终正寝了,我不得不再找一把。”听上去文格洛夫似乎对此表现的很平静,但实际上,这对他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这使他录制完整的巴赫奏鸣曲和组曲的梦想只能被推迟实现了。“找到一把合适的乐器,是非常主观和个性化的。”

  他最近的另一个追求是学习指挥。“我已经和瓦格·帕比安学习了两年的指挥了,过去他曾以钢琴家的身份和我合作过,而现在他是我的一位好老师。他的老师伊尔亚·穆辛是一位传奇人物,教出过很多杰出的指挥家,像毕奇科夫、特米尔卡诺夫、捷杰耶夫等等。帕比安以穆辛最后一个学生的身份说服了我跟他学习指挥技巧。当然,指挥台也的确令我着迷。我也很希望和指挥家们有更多共同语言。我现在能够看到指挥、乐队、独奏家们是怎样融合在一起的,整个过程令我非常开心。它使我学会了从横、纵两个方向来审视音乐,去理解整个总谱,理解乐团所演奏的每一个音符。而这些也必然给我自己的演奏带来了影响。”

  虽然已经在公开场合演出过,但他还没有准备继续在指挥的道路上发展。“我指挥贝尔格莱德爱乐乐团演出了包括‘朱庇特’在内的莫扎特交响乐以及贝多芬的第二交响曲。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对我很有帮助,也很有满足感。但是我认为我在指挥方面的探索只是尝试性的,也许将来会有变化,但现在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

  例如,他希望演奏更多的室内乐。“对我来说,最棒的感觉就是和其他人分享音乐。虽然独奏也很好,就像我的最近的一次巡回演出那样。但是没有什么是比演奏三重奏、尤其是四重奏(有另一个和你用同样乐器的伙伴)时那种音色的融合和对音乐本质的探寻更美妙的体验了。这是一种奇妙的、亲密的关系,有如灵魂的对话。而且,在我看来,最伟大的音乐也是室内乐。”他认为他和罗斯特洛波维奇合作的肖斯塔科维奇的四重奏是他音乐生涯的一个顶点。“另外一次难忘的经历是我在芝加哥和巴伦伯伊姆、马友友合作的一场三重奏音乐会,我们演奏了舒伯特的降B调三重奏以及柴科夫斯基的作品。这真是太狂野了,三个背景完全不同的人坐在一起,碰撞出了巨大的动态和艺术的火花,令我永远难忘。那场音乐会的气氛实在太热烈了,简直可以把鸡蛋烤熟。”

  巴罗克小提琴、中提琴、指挥、室内乐,即便是对最闲不住的小提琴家,这些也足够填满生活了。然而,每个月文格洛夫还要拿出一定的时间从舞台走进教室。如此年轻就在教学上投入这么多精力是不是有点早呢?“当我在洛杉矶举办我个人的第一次大师班时我只有16岁。突然间,我发现我必须向学生们解释他们所演奏的东西。当你被迫把你对音乐的思考用语言表达出来时,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我发现音乐是一个能够帮助你挖掘自己的工具。从那时起,我陆续在世界各地开办大师班,并且决定建立自己固定的教学机构,和一些学生保持稳定的关系,指导他们成为音乐家。”

  文格洛夫目前有六个学生,不仅年龄从15到29岁之间不等,而且还来自俄罗斯、德国、土耳其、波兰、西班牙等5个不同的国家。虽然他温文尔雅又非常年轻,他却能莫名地散发出一种如禅宗大师般的从容自信。“有时候我们在课上讨论的并不是音乐,而是个性。我们创造音乐,同时也在塑造自己。我们挖掘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去寻找美,敞开心扉面对世界。当我们掌握了自己,思路也会变得清晰。”文格洛夫认为,在他的课上,不仅学生收获很大,他自己也是一样。

  如果想在音乐上给文格洛夫挑点毛病的话,他对新音乐的冷淡也许是你惟一有机会做文章的地方。他曾通过自己的演奏为一些像布里顿的协奏曲以及尼尔森的作品等被忽视的大师级作品正名,但实际上他极少涉足二战以后的作品。“我取舍作品的标准非常简单,那就是我必须完全被它所吸引,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去演奏它。”听上去这似乎更多地取决于作品的感染力而不是它的风格。“一部音乐作品必须能够传达出与众不同的思想,不论这思想是什么。音乐反映了我们的生活,它可以说出人的心声、打动人的心灵。这正是它在我们的社会中需要更多发挥作用的地方。

  事实上,文格洛夫的确非常看重音乐的感染力。“我们已经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纪,音乐和艺术为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创造音乐使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且我认为音乐正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你不需要什么专业的知识就可以自然而然地为之所动。音乐不再是一种奢侈品,它是生活的必需品。”

  文格洛夫说已经有一些健在作曲家的作品达到了他的选取标准,并怀着极大的热情谈到了委托本杰明·尤素波夫为中提琴创作的一部新作品。“这将会是一部很特别的作品,我已经看到它令人拍案叫绝的第一部分!”不过,如果你觉得很快就能听到这部作品的话你就错了,文格洛夫正在计划在2004年暂停公开演奏。

  “尽管我不打算开任何音乐会,但这一年仍然不会轻松,我有太多事情想做了。我要学习跳舞和作曲,并且我希望能实现长久以来的梦想——驾驶哈雷-戴维森

摩托车横穿美国。当然,我必须首先要拿到摩托车执照。另外,游艇、直升机和飞机的执照也在我的计划之中。”他稍微停了一下,几乎已经陷入幻想之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想做了,我的生活永远是这样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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