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奖最佳新人专访:林嘉欣
在获得了本届”金像奖”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两个奖后,林嘉欣这个名字至少会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写下一笔,或多或少。就在颁奖礼的第二天,在林嘉欣整个事件稍稍沉淀了后,记者约在星皓公司做了这个独家专访,与她畅谈表演、绯闻、生活。确实如大家所想,如果不是她某些个性的话语和观点,我也会为她的温顺外表所迷惑,就在这种缓慢的语速中
,记者仍然强烈地感受到藏在她内心的一种信念:珍惜今天,把握机会。
关于获奖
记者:昨晚你拿了两个奖,但看上去并不太激动,是不是心里本来就挺有信心的?
林:不会,其实很怪,我这人一紧张表面看不出来只有自己知道。一开始没想到第一个奖就颁发最佳新人,听着听着心想”糟糕”,还没准备好,想哭,走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有点迈不动脚了,我是在做梦吗?脑子里一片空白,尔冬升朝我喊:”不要哭呀。”于是我忍住忍住,不想哭坏了妆,第二次上台时太突然,因为我之前挺看好何超仪,平常心地坐在那里,结果宣布时是旁边小女孩推了我一下,我心里”啊?”了一下,真的是没想到。当时不知道灵魂跑到哪里去了,结果上去乱说了一通,很多人没感谢到,心里不安。
记者:那现在给你机会补说吧。
林:许鞍华导演,她和学友都很有耐心,我是个新人,他们对我帮助很大,不给我压力,现场与我谈笑,我还要感谢岸西,好的剧本让演员更好,我一个新人碰到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好的演员,真是一个很好的组合。
记者:《男人四十》的演员除了你,其他人都没获奖,你会不会替他们遗憾?
林:我最希望学友得奖,胜过自己得奖,但没有,后来又期望拿最佳电影,再后来什么都不敢想了,不过不得奖也不代表不好。
记者:那你对自己在《男人四十》里的表演满意吗?
林:《男人四十》是我第一部戏,每次看还是觉得不大好,只给40分,不及格,可能人家看不出,其实我在现场是很紧张的,不够放,所以上台领奖时我说不值得去拿这个奖,但给了我我会继续努力。
记者:现在过了一天时间心情有没平复下来?
林:我在想这几天赶快把奖项寄回家,天天对着它会成为一种压力,隔天是新的开始,新的挑战,把这个放在昨晚就好了,这样才能投入新的工作。
关于《男人四十》
记者:你当初是怎样获得出演《男人四十》机会的,听说很多人想演。
林:最先是尔冬升介绍我到星皓公司,后来他跟许鞍华导演提过,我在台湾也见过许导演,看过剧本,许导演对我的第一印象是”太nice了。”因为这个角色是有点串有点酷的,很有个性,所以我赶紧说”不是,我其实有很多面的。”我希望说服她让我演,我看完剧本后心里想太像我了,一定要争取到这个角色。导演后来见过许多演员也不满意,我回香港时就接拍了。
记者:演第一部戏的感觉很兴奋还是很大压力?
林:很有趣。以前在台湾呆的时间长,刚来香港粤语中的俚语讲得不太好,”猪扒”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许导演安排戏里的学生与我一起培养感情,请他们教我念对白,结果现场演时许导演说我学得太过了,想去掉尾音都不行。我还学画画,片里学友那张就是我临摹出来的,透过工作发现不一样的东西,有意思。
记者:片里你演一个与老师发生恋情的学生,当时会不会觉得这个角色有争议?
林:我蛮喜欢这个角色,她很调皮,有点串,但不会让人不舒服,就算老师已结婚,她也不会考虑太多,很单纯的想法就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反而没想太复杂,比如他有家人有孩子,这不会成为阴影,我觉得她好棒呀!她很自我,很有个性,值得我们去学习。有时亚洲人太保守了,但很多事情一错过就不会回头,所以想到了就去做,但要减低伤害别人的机会。就像去年我从台湾来香港发展,也是一个很大决定,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反正就是赌博嘛,我在台湾做了七年也还是这样子不如换个地方,那现在来到香港我要做回自己,新的东西。
记者:在片里与大姐大梅艳芳同为女主角,会有竞技的感觉吗?
林:不会呀,我与她没有一场对手戏,但她拍时我去探班,从她身上学到挺多东西。感觉很不同,比如我看她在演唱会上很性感、很会挑起气氛,可拍片时她完全不说话,在沉思,有点不一样,有场戏她没有对白,但眼神很有杀伤力,非常好的演员,值得我去学习。她能放下她平时很风光的形象,演一个家庭主妇也是一个挑战吧。
记者:你拍第一部戏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林:可能是去说服自己吧。我缺乏信心,心里压力太大,是自己给的,当然这样好的一面是会逼自己,不好就是会成为阻碍,现在演出来我只给40分,但也没办法了,以后慢慢来吧。
记者:影片结尾是开放式的,大家不大清楚你与学友的恋情到底还会不会继续,你个人喜欢这种处理吗?
林:蛮喜欢的。我问过学友和许鞍华,许导演是比较乐天派的,她觉得他们没有分开,一个说要回去看小孩,一个说要去找工作,但他们是彼此有个默契,真正的意思是没事。我认为他们没分开,但导演处理得让观众自己去想结局,开放式的,蛮特别的。
记者:听说你在这部片里献出银幕初吻,当时有没心理障碍?
林:之前觉得没什么,亲一下就算了,结果到现场去,真要亲时比较尴尬的是,学友16岁就认识我了,所以很难亲下去,如不熟的人亲一下就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常见到,当时我走过去准备亲时,他叫我放轻松,结果我就真的亲了,其实可以不用的,所以当时许导演拍手掌说”好正呀!”关于三个男人记者:与张学友太熟,又演感情戏,会不会演着演着就真有火花产生了?
林:其实我一直以来视他为我偶像,所以这次能与他合作真是蛮荣幸,他做《男人四十》也是觉得很好,他是个大好人,我会喜欢他,但不会抽离不出来,一回家换了不同环境就会静下来。
记者:三部戏里你与谢霆锋的年纪最相近,会不会容易沟通点?
林:没有,他是比较慢热的人,可能因为他是谢霆锋,所以他常会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藏起来,是一种保护吧,我觉得他对传媒和身边的人不同,《恋爱行星》是拍到一半才熟起来,可能他去到法国拍时人比较放松,但很可惜刚聊得很好时就分开了。我发现他其实有种很男生很小孩的感觉,不是不成熟,这是报纸上少看到的,我比较喜欢他这一面。他常不看剧本,每次他念对白我都不知道怎样应答,后来习惯了,我也觉得这种方式挺有意思,有时不一定全按照设定去做一件事。
记者:那张国荣呢?
林:他不同于学友,会很主动去表现,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疼他,是公平的。他很懂这个行业的运作,很棒,他非常忙,但当时为了谈故事结局谈了四五个钟头,很敬业。
关于三部片
记者:看三部戏,我会觉得你与《恋爱行星》里的角色更相近?
林:不见得。《恋》那个女生很直爽,乐天派,我不会因为角色、对手与我年纪相近演起来就容易,反而我会认为与学友那个更深刻,很像我,可能是第一部戏吧,拍完前一两周我都不想回家了,就想呆在片场。
记者:三部片里你是否最喜欢《男人四十》?
林:我蛮喜欢《异度空间》的,《男人四十》是我做得最舒服自然的,角色与自己很贴就不用太去想怎么演,而《异度空间》对我是一个挑战,拍戏一个月时间整个人都很紧张,每天看着剧本念三四个小时,一到现场就能有入戏的感觉,是我很兴奋的一个角色,刚开始看剧本时很排斥,因为觉得自杀是很笨的,后来了解这个女孩的背景,原来她是因为出身的原因所以老想用鬼来引起人家注意。
记者:你在《异度空间》里演一个神经质的女孩,对新人来说应该挑战挺大的,导演怎么会看中你?
林:不知道呀,当时尔冬升对我没把握,试了三次镜,让我做见到鬼的表情,我记得自己做了一个表情是:看到鬼后什么都没讲但不断掉眼泪,另外一次是做给哥哥看,与他对一场戏,可能太紧张,但他后来做过一次给我看,我觉得他很友善,第二次就做得不错,他对对手是很挑剔的,因为这是个冒险,我毕竟是个新人。我不会用技巧去演戏,只会用真实的感觉去演,可能会比较伤自己,所以还有太多要去学习。
记者:《恋爱行星》的票房口碑不如前两部是否因为故事太老套?
林:其实最后的故事与我接的剧本已不同,改了一大半。角色方向改了,监制制片都改了,那你知道有多大变化,很多东西加起来就有些因素,我觉得蛮可惜的。但现在没办法只能在这种环境令自己演出好一些。
关于过去与未来
记者:有人说你会像张柏芝一样红起来,你自己有信心吗?
林:其实我一直没想说成为谁,是想做自己,让别人知我多点,至少让他们知道电影是我的兴趣,我会努力去做,所以我一直不想做其他,广告、唱片,从公司立场会很吃亏,他们想捧红我但我不要这些机会,1994年我在台湾签我的经纪,我想拍电影但他们把我放到唱片上,几乎要拖我进录音间,那时我也没资格去讲什么,可是还好也不遗憾,从歌手出发,从那件事体会很多,现在终于可以投入电影了就要专心做好,我常觉得红的定义是有新作品出现就有好或不好的口碑,不一定是天天见报。
记者:六年前遭封杀去到加拿大,现在星皓公司这样捧你感觉是否很大不同?
林:不相同,在台湾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没工作但又不能离开,很无助,才16岁,没钱又不想向家里要,就会常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现在长大了不会这样问自己了,遇到不好的事只能体会一些新的东西珍惜新的机会,要做回自己,不要轻易摇摆,坚持自己想法,放松一点听别人意见,那不是一件坏事,变得乐观成熟了。现在不会想以前不会想未来,珍惜现在吧。
记者:现在想入行的新人挺多,你觉得自己有哪方面的魅力令到这间公司如此看好你呢?
林:我也不知道。(你觉得自己长得很靓吗?)不会呀,星皓的老板刚见我时说:”哎,长得又肥又矮,都不知导演见了你怎么那么喜欢你?”现在他了解我一些,觉得我这人很固执,有点小姐脾气,有自己的坚持,他们对我也会有遵重,所以很难得,我很愿意在这里工作。以前签的公司浪费了我四五年时间,我不是很大野心,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天天曝光,搞不好会很快被淘汰吧。(笑)
关于绯闻
记者:香港有间杂志拍到你去星皓公司老板家过夜,我们想听你讲讲实情。
林:一入行就预着了一定有绯闻,但我对这事不想再讲,我只讲那一次,他根本没拍到人,只是跟车,我不想以这些新闻去受人注目,希望大家多关注我的戏。我也不想替那间杂志做宣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好好做演员,多学习。我这人很刚,很诚实,又很敏感,庆功宴时许鞍华导演跟我讲了一番话让我很感动,差点哭出来,她说我一直很替别人想,这样会很大压力。她当年得奖后过了三年才恢复平常心,老想着要比前次更棒,压力太大,把原本的状态打乱了,所以她劝我不要太大压力,好好去做,一定可以。我听了很感动,一直忍住没哭。
记者:排除绯闻因素,有没可能发展与老板的感情呢?
林:不好啦,太尴尬。有跟没有不是大问题,反而是我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我那么努力地工作,身体又不好,让亲人朋友够担心了。七年才等到第一部戏,好容易才熬到今天这个开始,听到这些负面新闻会很难过,对我不公平。但别人不是我,不会理解,我也就当他们也是为了份工吧。感情的事再看吧,希望大家多放一些注意力在我工作上。(南方都市报记者谢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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