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期出现的另一位小男人的代表,则是周星驰(从九十年代初的香港年度十大票房里周星驰都是占绝对优势来看,周星驰式的人物比起成龙、周润发等人塑造的传统英雄更受欢迎),其中又以《鹿鼎记》中的韦小宝最为典型。(关于周星驰与他的电影形象,很多人有过评价,这里不再详谈。)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小男人心态的巩固及在银幕形象上的发扬光大,还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一贯对政治比较淡漠的香港人面临着九七回归的困惑,而宁愿选择在电影院里观看这类小男人式的作品,既可以得到片刻的轻松消遣,还可以从影片中小男人的小聪明里得到阿Q般的精神胜利。
3.无能男与kidult:叶念琛等新生代
2003年对于香港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先是3月12日WHO发布SARS全球警报且香港被列为危险区域,随后的七月一日回归纪念日,数十万香港人以游行的方式集体爆发了他们的压抑,这些现象被香港影评人认为是“九七”“长假”的结束,港人必须得放低自己,安心上路。而香港电影作为香港文化中的重要环节,自然对于时代的变迁作出了回应,于是,无能男与kidult逐渐的出现并趋向于取代英雄神话或者小男人的猥琐叙事。
kidult现象实际上也是无能男的一种亚现象,也包括了不想长大的女孩子,他们虽然已经逐渐的长大成人,但是更加宁愿生活在一个很自我的儿童化的角色里。这时期的香港电影突然冒出了三类无能男或者kidult的男性形象,即无能男人、重振阳刚气的雄性假象,或者纯娱乐搞笑的逃避主义者。郑中基的喜剧片便是代表,而曾经在不少港片中扮演富有男性阳刚气息的郑伊健、古天乐在这个时期转型更是表示出阳刚男性在这时期的“无能”现象。如郑伊健,他在九十年代中最著名的影片是“古惑仔”系列,他扮演了铜锣湾揸FIT人陈浩南,在成功的演绎这个形象的同时他也处立了其阳刚性形象,即使是在《风云雄霸天下》、《中华英雄》这两部作品里,他扮演的角色也比较的悲壮,但在2003年的《炮制女朋友》、《千机变》、《安娜与武林》、《见习黑玫瑰》、《恋之风景》等影片中,他的所谓男性气概在影片里都已经黯然失色,而古天乐在《忘不了》、《豪情》、《百年好合》甚至是《恋上你的床》中都是扮演着失落的男性,也即无能男。
应该指出的是,就如香港影评人潘国灵所说,“这里说的‘无能’是广义上说的‘无力’,一种时不与我、风光不再的男性窘境,相对的是女性的强势(但不一定是女性意识)。《大丈夫》四个男人肯定是弱势男人,在十四小时偷食追捕过程中,其中三人不断缅怀的却是五年前的风光,另一个根本未见识过所谓的黄金年代。电影时空设在2003年8月16日,与九叔‘一起风月的日子’,正好在五年前,即九七年告终。这样的一套小品,竟也像《无间道2》一样扯上了九七,不过《无间道2》随九七告别的是整个倪氏家族,而《大丈夫》则是杜老志,一样见证过香港歌舞升平的岁月。在这样的格局下,四个落难男人的窘境,个人之外便也是时势所然”。(也正是在郑伊健、古天乐等男星纷纷演绎“无能男”的时候,像Twins、杨千桦、郑秀文、张柏芝等纷纷扮演了一些女“强者”的形象,如张柏芝在《忘不了》中,就担当起抚养一个孩子的责任,而Twins,也在《千机变》中担任起“救世主”。)
正当郑伊健、古天乐这些一度辉煌的中男步入“无能”时,新一代的香港男人,随着叶念琛的电影流行而确立了其kidult形象,也基本包括了《港男极丑恶真面目》的多项“优点”——在“爱情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我的最爱》里,方力申扮演的便是一个以骗女人为生的港男,而邓丽欣的男朋友,也是朝三暮四的。叶念琛曾经在自己的专栏中写过自己是一位“电车男”(主要形象、特征来自于日本的经典形象“电车男”),实际上就如这次港男的代表就被称为“电车男”一般,香港的年轻男子多多少少的带有“电车男”的特征,而叶念琛拍摄的“爱情三部曲”也正因为是根据自己的、朋友的亲身“电车男”经历改编,取得了观众们的共鸣。最新一部的作品《保持爱你》(将在4月30日发行港三版DVD)里,“一日情人”这个部分也是直接讲述电车男的故事。
就如在那电视节目里电车男Peter不得不面对以“黎三万”黎洁莹的指责,电影里的电车男也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尽管正视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如黄真真导演的《六楼后座》、《六楼后座2家属谢礼》(在《六楼后座2家属谢礼》里扮演过单纯的电车男的I Love You Boys,饰演了《保持爱你》里“一日情人”的那段),如果说在前者中他们只是不想长大,但到了《六楼后座2家属谢礼》时则发展为无力面对现实……
阿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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