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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blog)写歌词的时候,手在狂奔。
从春天到秋天,从开始到结尾,从崇高到卑鄙,从美丽到腐蚀,从某年到眼前,他的词脆弱而勇敢,狂妄而孤独,纵然身影摇晃,却咬牙狂跑。
狂奔,是因为想逃脱静止的爱情,他说“那不可一世,其实是不可能在一起一世”(私奔);狂奔,是因为想遗忘迷茫的尘嚣,他说“我的失望,是世上太肮脏,我早已在天堂”(混世);狂奔,是因为只有狂奔,他才不会“等着美丽的故事被腐蚀,最后的好梦渐渐消失”(空城记);他不怕等待,他只是害怕在同一个地方等待,他说“带我走世界的尽头,南方风雪,北方堕落,都要忘却”(最差的时光),风雪也好,风景也罢,都只是用来装饰他漫长的旅途,他一路做着少年的梦,偶而张开眼睛,冷笑生活的刺。
他像热情的战士,放肆地喊着“我在快乐,万物都在迷茫”(混世),或者“这是最好的年代,充斥最假的情爱”(偶像),可当他摘下武士的面具,他是如此多愁善感和心细如丝。他情不自禁地飞奔,却也喜欢踌踌躇躇地停留。
《私奔》里如黑白电影般的怀旧镜头“秋天阳光的温暖,结束两年的慌乱,破旧回家火车上,我们沉默着”,简单而感伤;《无题》里他嘲笑自己的“我其实也混蛋,难道说本性也是不安,或传说中那两个混蛋,看谁先厌烦,再烦也不散”,让我想起黄舒骏在《何德何能》里回忆的“你哭着骂我小坏蛋”,玩世,不过是为了掩饰脆弱的多情,他也傲慢,也冷漠,也曾说“我还在正邪中摇晃”(混世),只是这一句“这关系怎么算,以后怎么办,是
谢谢你没关系那般”,泄露了薄如蝉翼的自尊,狂跑的时候是嚣张的混蛋;孤独的时候却是忐忑的小孩,原来长篇小说是韩寒的故事,歌词是他的心事。
他是如此喜欢用精准和压韵的词句修饰自己的心事,《私奔》如电影情节般的鲜明画面;《无题》沉默而澎湃的暗涌;《空城记》冷静的诉说,勾勒出一场无计可施的愁闷和悲哀;《偶像》狂放的拼贴,纵横在动荡和恬静间;《最差的时光》是三言两语的短梦;《春光》却是一针一线的细微感受……他的场景永远在动,他的不安却始终不变。
他在《偶像》里呐喊的“突然满眼的工业,麻木代替热血”只是他的拳头,他在《空城记》里说出的“生活是这样子,不如诗,转身撞到现实,又能如何,她还依然对现实放肆”才是他的心。
他一个人在路上狂奔,盼望从不如诗的生活跑向与世隔绝,却总是撞到现实,看见腐蚀,他又能如何?骄傲地昂起头,对现实放肆。一个人的放肆,有点悲壮,却也足以孤芳自赏。
这些孤芳自赏的浪漫与叛逆,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专辑里唯一不是他写词的歌---张国荣的《我》。
任何时候,音乐都停了,而他还在飞奔着。 曹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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