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文

　　2009年1月13日，贾樟柯在好莱坞腹地领取《三峡好人》斩获的第34届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外语片奖。该片自2006年获第6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后，该片于欧洲体系之外，再次获得来自北美的认可。

　　回顾2008年这样一个特殊的年份，中国电影届有两大人物领衔中国文化的输出，为提升中国软实力功不可没。第一位张艺谋，他做为2008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的总导演，向全世界呈现了一场视觉盛宴，将今日中国之繁荣国力表露无遗；第二位是贾樟柯，他的两部影片《二十四城记》与《河上的爱情》成为戛纳与威尼斯电影节上唯一的内地电影代表。贾樟柯在戛纳电影节《二十四城记》的发布会上，提议全剧组成员当场默哀一分钟，让世界媒体给与汶川地震足够关注。2008年末，《三峡好人》一举摘得34届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外语片奖与最佳摄影两大奖项。

　　但在2006年年末，同样是这两位导演，因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blog)》与贾樟柯的《三峡好人》在内地商业院线同时公映，一场“黄金”与“好人”的论战拉开帷幕。此间，票房与口碑之争，强权与荣誉之战，长达一年。在一年后的威尼斯电影节上，双方的主角在众人的猜测中终于碰面。旁人说：“在多次采访中，你们都是在讲很欣赏对方的”。张艺谋说：“我很喜欢《小武》”。贾樟柯说：“您过奖了”。至此，两个同样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blog)，在当下最为活跃的两个不同时代的导演总算是“以亲密姿态击破流言”。

　　但实际上，两位导演的成长史虽处于不同的时代，却具有相同模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影视教育的大本营十年如一日的培养着一代接一代的电影工作者。两代人中的这两个学在前头的人就都让自己的处女作发端于国际电影节。在柏林，1988年的张艺谋用《红高粱》道出了八十年代中国张扬(blog)的时代气氛，首获柏林金熊，十年后的贾樟柯则在第48届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问鼎。两人同样发迹于柏林，在事业的发展阶段又有威尼斯金狮护身。张艺谋的《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贾樟柯的《三峡好人》，都为他们换回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的丰碑。同样的，二人都以金狮为开路风标，开拓北美市场。

　　两人的前期创作，作品都关注底层小人物的命运曲折。这都来自两位导演耳濡目染的中国社会的底层经验。他们经过了同样的电影教育机构，表述出自己的前世模样，让国际影坛接触到切实的中国人民与中国的社会现实。

　　九十年代的张艺谋虽然也拍出《秋菊打官司》《活着》等极具国际号召力的影片，但其自己一直承认，他最终寻求的是观众的认可。同样类似的语言在贾樟柯筹备《世界》到完成《三峡好人》都不止一次被提及。对于观众的渴望，两位导演在其经历的国际成功的前提下都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一定要国内观众看到，并被认可。内地影视生产商业化运作时代的到来格外迅速，张艺谋转到《英雄(、《十面埋伏(几部大制作影片，是其经历了《我的父亲母亲》、《有话好好说()》、《幸福时光》等影片的国内摸索后选择的另一条运作道路。获得极大成功的票房令大片模式在中国内地风起云涌。但此时的贾樟柯，业已完成了对国际市场的极大开扩，从亚洲到欧洲，从纽约到洛杉矶。今年新年前后，贾樟柯又被亚组委任命为2010年广州亚运会创意小组成员，他也开始与张艺谋一样频频与国家的大型活动亲密接触。)》)》

　　但回顾起来，张艺谋的转型与中国电影的产业化发展政策相符合，获得了空前的资源与支持，他自82年开始拍摄电影，用了近二十七的时间；贾樟柯自95年创作短片开始其导演之路，不过十多年。后者在资源与政策不明朗的状态下，艰难跋涉，但其上升发展速度之快步伐之快，让人惊叹。

　　但如果要让中国电影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让中国电影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软实力文化输出的功效，则即需要张艺谋，也需要贾贾樟柯，二者不可再次双剑厮杀，但可双壁同辉，迎来各自发展的又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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