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屋”戏院门口的招待在起劲儿地吆喝着:“来啦!来啦!奥斯卡又来啦……我怎么会说了个又字?”旁边一个正要进门的看客听见了,道:“当然得说个又字,去年来过一次了。”招待说:“去年是来过一次了,不过今年的不一样呀。”看客道:“当然不一样了,不然我们来干吗?”
奥斯卡这几年来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参赛最佳外语片奖的电影实力越来越强。曾经, 最佳外语片只是奥斯卡的一个点缀。论片子的可看性,论票房,论观众的认知程度,都远不如同年参赛的英语影片。惟有深刻的哲理性这一点,常被影评人提出,来反衬好莱坞影片的不深沉。
但是这几年———也许是从《美丽人生》开始吧———提名最佳外语片奖的电影,真的是越来越“异影纷呈”。论情节构思的巧妙,论主题的深刻,论手法的灵活与引人,论票房(甚至包括在美国的票房),都与提名最佳影片奖的电影有一拼,甚至是高于那些“最佳影片”。而且更令人称奇的是,各国的提名影片实力相当接近,几乎每一部都有拿奖的理由。今年的《天使爱美丽》本来很长时间里都被认为有压倒性优势,但在金球奖中以微弱票数败于《无主之地》手中,令人大跌眼镜。这也就使得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评奖中,这两部片子成为焦点之战。
其他三部片子本来所具有的实力至少应该不低于《无主之地》,但是在《天使爱美丽》与《无主之地》戏剧性的竞争面前,多少有些黯淡了。这种情况让人想起90年代中期,也就是《辛德勒名单》和《阿甘正传》拿奥斯卡奖的那两年关于最佳影片奖的竞争。后来有很多评论说,当时提名的影片,若是放到其后的任何一届奥斯卡,都有足够的实力拿到最佳影片奖,可见当时提名阵容的整齐。这几年,这种现象在最佳外语片中重现了,反观最佳影片,倒是没有那么强劲的精气神了。
不过,各国电影的兴起,并不是说好莱坞的衰落。毕竟,提名最佳外语片的只有五部,是从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的电影中选出的。而且这些电影是在那么丰富的文化背景下由那么多人的智慧创造出来的,特别是这些智慧都是以好莱坞为靶子,在创作上取其长,攻其短。相对而言,好莱坞就没有这种压力,其作品轻飘飘地也就不奇怪了。而就在这种状态下,它所维持的水准其实还是相当高的。
像今年的这五部提名最佳影片奖的电影,论戏剧化地表现生活的有《美丽心灵》,论苦闷的有《不伦之恋》,论黑色的有《高斯福特庄园》,论华丽的有《指环王》和《红磨坊》,基本上还是显示了好莱坞在各种类型、各种技巧、各种风格上的实力,而这种丰富多样往往是其他国家电影工业所缺少的。这些影片大体分为两类,重文艺性的有《不伦之恋》、《美丽心灵》和《高斯福特庄园》,重娱乐性的有《指环王》和《红磨坊》。按一种带玩笑性质的理论来说,奥斯卡最佳影片奖这几年一直是一届重文艺性,一届重娱乐性,轮流坐庄。那么既然去年的《角斗士》是重娱乐性的,所以今年的最佳影片就应该出现在重文艺性的三部片子之中。然而,从影片的感觉上说,《指环王》似乎更有最佳影片的气势,它真的为奥斯卡找回了《宾虚》得奖那个时代的感觉。如果《指环王》落选,那最直接的理由可能就是它还有两集,到那两集时再给奖也不迟。同样的原因,也可以用于因《指环王》提名最佳导演奖的彼得-杰克逊。更何况除了来日方长以外,与其他四位提名者相比,他的资历也太浅。朗-霍华德善于在叙事中突现人物,这在《美丽心灵》里充分发挥。雷德利-斯科特对场面和条理的精确把握,则显示出了他是好莱坞式导演的代表。《高斯福特庄园》的导演罗伯特-阿尔特曼最大的优势是他的年纪,奥斯卡一向有敬老传统,把最佳导演奖当成“终身成就奖”颁给这位前辈并不过分。至于大卫-林奇,主流好莱坞一直不喜欢他,当年他以相当温情和正统的《斯特莱特的故事》都没拿到奖,今年他回归另类与诡异的《穆赫兰道》又怎么能让他得奖呢?除非好莱坞想显示自己的多样性和宽宏大量。
在不久前的金球奖中,拉赛尔-克劳拿到了最佳男主角奖,这当然是对他在《美丽心灵》中表演的肯定,可是他因《角斗士》拿走的那个奥斯卡奖有些太容易了,简直像是安慰奖,有没有必要今年再“安慰”他一次呢?那他可就与汤姆-汉克斯的得奖纪录一样了,这未免有些高抬他了。相比之下,同样拿走金球奖的尼科尔-基德曼是更应该被“安慰”的,假如她夺得奥斯卡,评委们投给她的票,可能很大部分是对她“家庭变故”的同情。更何况,假如她走上领奖台,电视转播镜头对准汤姆-克鲁斯及佩尼洛普-克鲁斯,那会是多么戏剧性的一幕,估计好多人都等着看呢。
话说回来,被认为是重要奖项的最佳男、女主角奖和最佳男、女配角奖所分布的影片,分散于提名最佳影片奖的电影之外的有很多。以前那种重点影片、重点提名、重点得奖的压倒性气势已不见了。提名的分散,已经基本上决定了本届奥斯卡最后的结果,会与前两届一样带有平均的性质。每部片子、每种风格、每种年龄都能照顾到了。相对而言,技术奖项的提名是绝对的集中,这倒是典型的好莱坞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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