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捍卫“学校声誉”的校长吕丽萍,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要做出人们期待中的重大决定——不服判决提出上诉。虽然自称“传媒令她感觉心力交瘁”,但还是临阵换将“重新聘请了律师”。
一个多月前,被吕丽萍嗤之以鼻为“简直是瞎闹”的原告——前北京群星表演艺术学校中途退学的学生高戈,经过漫长的三年多诉讼,在注重证据的法官裁决下,终于赢得了
起诉校长吕丽萍的官司。
当然,这场诉讼并不顺利。早在2001年,高戈的母亲王桂花以自己的名义起诉时,则因为不具原告诉讼资格,遂驳回其起诉。后来,有了法律常识的王桂花聘请律师,于2003年,再以高戈的名义起诉群星学校。
这次挫折虽然延误了审判进程,但并未改变诉讼内容和请求,并且一旦理顺了诉讼资格,很快也就得到受理和审判,并最终以胜诉告终。
但是,作为败诉方的法人吕丽萍却对媒体讲:“那个叫高戈的学生已经起诉好多次了,每次都是败诉……”虽然面对媒体追问,她以大慈大悲的口吻称自己:“始终认为他们挺不容易的”,所以才“一直没提起。”但是,张口就“起诉好多次了,每次都是败诉。”这样的“提起”,还是让人怀疑这位“觉得挺难过”的校长,是否真的还残留着爱心?
没有话语权的王桂花,不可能有机会在媒体提问“到底败诉了几次”时进行有力驳斥,因此,一直要声讨“不负责任的媒体”的吕丽萍,自己说话是不是很负责任,只有当王桂花的反应能够公开表达才能得到验证。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王桂花对于吕丽萍的指控是得到了法庭认可的。
话语权不对称的王桂花也许并不在乎败诉的吕丽萍充满同情的“提起”,换句话说,即使是王桂花母子的确是屡战屡败,但笑到最后的还是这位河南农妇!
同时要求别人说话必须负责任的还有站在吕丽萍身后的丈夫。对发表了“名人办学只顾赚钱”持批评态度的媒体或专家,“特别气愤的”吕丽萍丈夫“大动肝火”地喝令“把嘴给我闭上!”颇有些放火“州官”霸气的他指责这些人是“信口雌黄、胡扯和太不负责任!”
显然,吕丽萍夫妇最不愿点破的就是“只顾赚钱”。吕丽萍唱到:“我办学十年,容易吗?我想赚钱就不会办学校了。十年了,我没往自己腰包放一分钱!”而“每年都会免费去为学生们上一堂大课”的丈夫立即附和着:“我老早也劝过她,别再办这个学校了,太苦了!可是她不听,她太有责任心。”
1995年,不仅“太有责任心”,更是“用身心去办学”的吕丽萍,可能与那些利用自己名气大捞一把的投机名人不同,所以虽然没有遭遇谢晋恒通学校夭折的厄运,但“学校开办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怎么盈利过。”这一点在时不时能有“陆毅、任泉等去授课”的范冰冰学校面前,真是自愧不如了。后来居上的范冰冰不是还自豪地表示:“还没有亏损,收支还比较平衡。我也不害怕亏损!”
的确,声称可以“制造明星”的学校,从来不乏生源,且学费(还不算“自愿”交纳的赞助费)都起码动辄上万,想亏损似乎都难,这也是名人争相办学的原动力。所有的商业行为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赚钱,这无可厚非,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非得在上边披上一件爱心的外衣。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比如“用身心去办学”的吕丽萍就除外。针对渴望一夜成名的少男少女,这些学校都声称可以帮助圆梦。以范冰冰之母任校长的学校开学时,张校长就信誓旦旦地允诺:“我们有一流的办学环境,一流的师资队伍,一个范冰冰成功了,有千万个范冰冰在成长。在不远的明天,范冰冰影视艺术培训学校会桃李满天下、明星挂满天。”
但事实上,正如王桂花的证人所言:学校承诺的封闭式教育模式没有兑现;学校管理混乱,多人挤住一个宿舍,宿舍里夏天没有电风扇,冬天供暖也不尽如人意。学校没有固定的老师,一旦请不来授课老师,学校就让学生自习,校方无法保证教学质量。
然而,一旦觉悟的学生决定离开学校,向校方提出退款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三年的诉讼历炼,休想!这里不是指吕丽萍的官司,但这类官司近年来的确不少。
高戈三年胜一官司,其维权之路漫长而又艰难可想而知。他的证人就因为要把浪费的时间夺回来急忙转学,没有精力找校方讨债。从经济的角度上看,无论是明星吕丽萍还是群星艺校,退还被告区区几万元不过九牛一毛。但怕就怕一旦高戈索赔成功,其他学生纷纷效尤。而高戈的胜诉,是否意味着倒下了第一张退款的多米诺骨牌?
当初“用身心去办学”,如今却换来学生反目、追讨欠款。对于“屡战屡败”的学生,吕校长曾一度表示网开一面,不会反诉。但把愤怒的矛头转向了“极具导向性、不负责任的报道”,或许经历这次法律诉讼,她开始对法庭的公正深信不疑。因为据披露,吕丽萍发誓:一旦判决书下来了,她将用法律手段讨回公道。”
有趣的是,一度把准星对准“不负责任的”媒体后,现在又改变策略,杀个回马枪进行反诉。变被告为原告的转换,使这场以攻为守的名誉保卫战平添了新的卖点。(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