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金鸡百花奖之前,香港演艺人协会的何锦华小姐对我说:“到了颁奖晚会,内地的演员可是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漂亮,所以你还是让大会的化妆师,帮你化妆造型吧!”
我怕自己没弄懂,通常这种场合,大会安排了化妆梳头是理所当然,但是“造型”?又不是上戏,造什么型呢?
先还一本正经地,安排了前一天去试装,怎么知道赞助大会的那家化妆店没有人出现,他们就让我颁奖那天,十二点半第一个去化妆梳头。
四点半出发,十二点半就化妆梳头,似乎是早了一点,但是我又怕迟了人太多,第一个就第一个吧,没想到这一回我还真成了刘姥姥逛大观园了。
我知道香港的金像奖,甚至于后来的台湾金马奖,都效仿美国的奥斯卡,已经把颁奖典礼当成一场舞台Show来做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中国内地的金鸡奖已经发展到有过之而无不及,快成了时装模特儿的Show了。
我准时下楼,那一组化妆梳头的才开始埋位,我反正谁也不认识,也不挑剔。可能是我心理作用,老总觉得他们对于为我这样一个老旦装扮不怎么满意似的,老是重复地问我晚上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尽管我把成龙的名字都搬了出来,他们对于“源”这个牌子都不怎么看好。我告诉他们,通常我出席这一类大场面,都是由“源”来赞助我的服装。虽然他们一再表示他们准备了不少服装,但是看看我这超码的身材,最后也放弃一定要我穿他们的衣服了。
化妆师只关心我穿什么颜色,梳头的可就要比较清楚衣服是什么长相的了,但是我把衣服拿去烫了,我解释了半天也没让他们弄明白什么叫做袍。最后我只能说那个款式比较中性,梳头的把我头发反方一梳,居然弄出一个很不像样的型来。他以为我一定会反对,没想到我对他的标新立异特别欣赏,“好,就这样,又简单,又新奇。”他被我赞了两句心情大好,开始比较用点心思了。
等我上楼把衣服穿下来拍小照时,个个都对我那天的造型赞不绝口,其实我那件衣服打从前年戛纳影展开始穿,已经穿过无数次了,只是我每次穿都换一下装饰,所以每一回看起来都像是新衣服。
这一回我把我的干媳妇给我的那条彩丝挂上去了,本来彩丝配在吊带晚装上,光着膀子不会滑落下来,如今我要放在那条长袍上,为了不使它移动,我在后面打了一个结,再配上当晚我那个头型,反而有另一种味道。 郑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