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柏林电影节开幕以来最让我伤心的一部电影，德国和法国合拍的《幽灵》。这又是一部关于青春与成长的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电影不由分说地就让人利在一种脆弱与敏感的境地。
影片讲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没有家庭和亲人，她在做环保工人。一天，她无意间目击了一次暴力事件，两个男人在树丛中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施以暴力。她犹疑地走过去，
想做点什么，那三个人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活动”扬长而去。女孩在地上捡到那个女人的一只耳环，工作休息的时候，女孩戴上看它。这样以来，女孩像戴上了魔咒。就在这时，工人们在他们的休息车里发现了一个贼群起而追。那是个女贼，就是丢耳环的女人，她机敏地藏到树丛当中躲过又一劫，只有女孩发现了她，并且掩护了她。女人发现女孩戴着她的耳环，说送给她，她们似乎在一瞬间成为亲密无间的人。这女人是个性情暴戾的女人，身体是有无穷的力量。不知什么原因，她激发了女孩对她虔诚的爱戴，这女孩就像破壳的小鸡，义无反顾地倾心于这个女人。如同“认贼做父”一样，斩钉截铁地把自己的一切与这个偷窃的女人紧密相连。女孩扔掉了工作，追随着女人，跟她一起偷窃。女人有梦想，梦想挽回失去的爱情，梦想成为明星，梦想偷更多的钱，女孩毫无梦想，她只想与女人紧密相连。她们还碰到一个高雅的妇人，这妇人执着地认定这个女孩是她丢失多年的女儿，如果如此，这女孩立刻就会成为轻裘肥马的公主，这妇人讲述了女孩身体上的标记，太好了，全部都吻合。小女人否定这次奇遇，女孩儿就顺从地远离了将要到手的新生活，与她浪迹天涯。后来她们结识了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一个有妇之夫，可女人为了改变命运，与男人一起私奔了。女孩再也找不到女人，一切都像“虚惊一场”，她一无所获。她像个幽灵游荡在巨大的城市里，她再一次碰到寻找女儿的妇人，她主动确认他们的血脉，妇人像母亲一样带她去吃东西，刹那间她安祥无比，可妇人的丈夫出现了，留了些钱给女孩儿，说他们的女儿早死了，他的妻子脑子有问题。他们走了，女孩儿再次走在城市的草坪上，一个人。
我想起《孔雀》里的姐姐，她有家人，有理想，有幽灵女孩没有的一切，也没有她的凶险和无助。可她们或我们都有痛彻心厞的迷惘，失意，无人领教的爱和热情，平庸的岁月蒙在心上抖也抖不掉的风尘，幸免于难但不堪回首的幼稚的脸面…… 李樯/文
注：本文作者为电影《孔雀》的编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