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侠影之谜》：精彩绝伦的伪娱乐片

蝙蝠侠前传：本系列何去何从，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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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B/文

　　初二时在朋友家的19寸小电视里首次目击了蝙蝠侠(当时还是录像带版本，且看到的是95年那部中等偏下的《永远的蝙蝠侠》)，那种震撼的感觉至今难忘——妮可·基德曼美得不可方物的花瓶形象本来从容地霸占着荧屏，几秒钟后峰回路转，镜头里蓦然现身那个通体

漆黑胶质紧身衣包裹的黑影，惊艳地从天而降，反手一挥披风，炫得招摇过市。于是，影片中妮可的角色便“猴儿吃芥末”——眼直了。

　　不幸的是，2年后，国内正式引进的《蝙蝠侠与罗宾》，彻底抹杀了曾经的刺激和兴奋，托乔·舒马赫大人的福，第4集屈辱的失败使年方壮盛的蝙蝠侠提前退休。直到胸前画×的变种团队和纽约市的蜘蛛，先后使20世纪福克斯和索尼盆满钵溢、名利双收，华纳才想起了内裤外穿的超人(明年夏天登场，导演正是《X战警》系列的布莱恩·辛格)和内裤套头的蝙蝠侠。

　　第5集《蝙蝠侠：开战时刻》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是本系列的第3位导演，别说是大制作大卡司的豪华巨制，就连拍摄动作片的经验亦为0。尽管对他执这部超大作的导筒颇为不安，但想想《记忆碎片》的缜密和处心积虑，还是期待大于忧虑——诺兰会为蝙蝠侠带来怎样的感性呢？

　　果然，这位新科导演出色地回报了观众，不过并非我所预期的感性，恰恰相反，正是其理性的分析，成就了影片的优良品质，为蝙蝠侠系列注入冷冽的新鲜血液——“漫画改编”的概念在本作中几乎感觉不到，诺兰以异常朴素的方式讲了一个极尽现实主义的故事。这种战略，并非是刻意与伟大的蒂姆·波顿唱反调(当然，可以感受其决不重蹈乔·舒马赫覆辙的强烈决心)，而是务实地顺应了21世纪潮流的结果。

　　随着CG技术的不断革新，当今的好莱坞早已迥异于蒂姆·波顿执导蝙蝠侠的时代，《指环王》系列的成功明确告诉电影界——观客对作品的真实性要求越来越高，即便是幻想题材亦不例外。映像方面的突飞猛进，使影迷们对“赝品”、“假货”的嗅觉愈加敏感，毫无根据的空中楼阁式想象或过分夸张的造型，已无法打动人(除非像宫崎骏或皮克斯那样始终如一地制作动画，否则电影版《最终幻想》、《生化危机》半死不活的状态就是下场)。换言之，诺兰的成功在“与时俱进”这一点。

　　尽管如此，身负暑期档大作的重任及与乔治·卢卡斯的《星战前传3：西斯的反击》、斯皮尔伯格的《世界大战》相提并论的盛名，以现实主义的姿态放手一搏需要十足的勇气。近年来耍帅装酷而外强中干的好莱坞娱乐片风行，《指环王》虽是楷模，却循者寥寥。至于诺兰的这一集，并没有明显的学习《指》系列的意图，反而有种为新世纪的《蝙蝠侠》自开先河的豪气。于是——潜藏的野心＋鲜烈的情绪＋写实的风格＋精细的做工＝优秀的作品！

　　当然，好结果同时存在着副产品，诺兰精心营造的现实世界的《蝙5》，实际上偏离了“爆米花电影”的轨道，交待蝙蝠侠诞生的严肃认真，大大扼杀了娱乐性。在交织回忆的过程中行进情节，直至中程以后英雄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套内裤半遮面……)，可谓是对观众忍耐力的极大考验——尤其对抱着“看一部大片”心态购票的人群，着实不善良——初次观影固然无妨，但有经济实力“二进宫”的观众很可能会因影片前半部的“漫长”而却步。去年《史莱克2》出乎所有人意料进帐4亿多，正是无数观众第二次、甚至第三第四次支援票房的结果。因此，《蝙5》能有多少回头客，我深表怀疑，更何况是141分钟的片长(众所周知，一般娱乐片90至110分钟的长度)。

　　如此豪赌虽凶多吉少，但结果如何尚未可知。纵然失败(首映5天的7000万成绩，仅列北美影史第35位，若该片的北美票房比华纳的1.5亿投资还低，且全球总额少于3亿，则《蝙蝠侠6》的诞生又会延迟三年五载；本人在4月预测今夏票房时，估计《蝙5》最终收入为1.3亿，现在看来并不算保守)，诺兰的尝试亦可评曰“改革”，而非乔·舒马赫把人物漫画化、小儿科化的荒谬。忽略好莱坞“大制作要大卖”的法则，《蝙5》确然无疑是好作品——可惜不是好商品。

　　关于布鲁斯·韦恩如何成为蝙蝠侠，从毁誉参半的迈克尔·基顿算起，第4代的克里斯蒂安·贝尔堪称本系列有史以来经历最惨、外形最帅、生存状态最灰色、感情起伏最激烈的一位。在贝尔的诠释下，对外作花花公子之态的布鲁斯·韦恩，内心世界纤细而疲惫，仿佛里面藏着个“美国精神病人”(00年的惊悚片)。加之其扮演动作英雄的经验丰富，因此，几乎找不到比他更合适担纲年轻蝙蝠侠的人选。

　　不过，个人认为，与那身黑色紧身衣最般配的还是贝尔的“学长”迈克尔·基顿——穿者似乎越帅越好(乔治·克鲁尼例外，他的战斗服有乳头……)，尤其是面具(内裤……)，贝尔虽有几分邪气，仍过于中正，尤其嘴唇不及前人(基顿一笑，唇边至鼻翅的浅浅皱纹极性感)，而基顿略显花心的成熟男性形象，似乎也更适合蝙蝠战衣(利用大披风吓唬敌人，也是基顿的看家本领，贝尔却未披露类似的表演，也许是新侠上任，技巧未熟？总之，期待他能在《蝙6》里更上一层)。

　　前面我反反复复提到真实感，这一方面在导演，一方面在于表演。“小丑”杰克·尼科尔森、“谜语人”吉姆·凯利虽然夸张，但诠释得很到位；“猫女”米切尔·菲佛的性感(哈丽·贝莉就算了……)、“企鹅人”丹尼·德维托的扭曲皆属事出有因，合情合理；但阿诺州长、乌玛·瑟曼、再加个蝙蝠女，就太可怕了——本来第4集的执导已经是一坨，表演又一坨，理所当然成了化粪池。所以，本集里精湛的群像演技，简直豪华得奢侈。

　　迈克尔·凯恩和摩根·弗里曼，一白一黑两个奥斯卡常客放下不表(二人的提名累计已上两位数，共拿过3座小金人)，找他们这样的老戏油子，虽不新鲜，但很安全。同理，鲁特格尔·哈尔的反角也很出彩，但他们都不属于“亮点”。

　　令人目眩的演技来自汤姆·威尔金森，出场便抢足了克里斯蒂安·贝尔的戏份，挑衅对方的轻蔑言行和鄙夷情态，结合道貌岸然的白色西服——完美！这种戏精才出场那么一会，真是暴殄天物(《理智与情感》、《王尔德的情人》、《莎翁情史》、《不伦之恋》、《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这位英国演员奉献了太多的优秀表演)。

　　西里安·墨菲也是精妙的一笔，他那张特色鲜明的脸，本不属于诺兰精心营造的现实世界，在无特殊化妆(要是抹一脸“州长大人”那样的银粉就完了……)的情况下，微显异样的感觉着实有趣，绝对是妙手偶得之(今后，此类角色恐怕要接二连三地找上墨菲的门了，届时，大家不要因为千篇一律而怪他，呵呵)。

　　总之，诺兰版新生的蝙蝠侠，绝对会令蝙蝠迷们满足得欲仙欲死。虽然我很期待今夏票房大热、明年续集拍摄、后年问世新作的三部曲，但就现状而言有些勉强，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影片结尾的“对接”工作十足稳健(比《红龙》对应《沉默的羔羊》之类敷衍了事的处理强很多)，蝙蝠侠的下一位敌人正是那位有名的……

　　诚请各位影迷朋友去电影院看一看，享受新版蝙蝠侠独家的刺激和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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