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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在听胡德夫之前,我们有必要让自己的心回归到最原始的纯真年代。
胡德夫的《匆匆》专辑,是一张迟到了近40年的专辑。也许,对于胡德夫而言,他需要的并不是一张唱片,相比较他一生的传奇,这张专辑只是一次祭奠。而于我们来说,在他身后,他留给我们的,还是无尽的传奇。
胡德夫被称为“台湾原住民民谣之父”,也有人叫他“台湾的鲍勃·迪伦”。简单地描述胡德夫的八股的话,应该是这样的:胡德夫与杨弦、李双泽1975年一起开启了堪称日后整个华语流行音乐启蒙运动的“校园民歌”运动,如今李双泽去世已近30年,杨弦也已移居美国20多年,当年发动“校园民歌”运动的三君子,也已仅存胡德夫还活跃在舞台上,他堪称整个台湾流行乐坛的“活化石”。
胡德夫的经历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作为台湾原住民卑南族和排湾族的混血儿,他是台湾第一个开始自弹自唱表演的歌手。早在1974年,胡德夫就举行了作品演唱会,是台湾第一个举行个人作品演唱会的歌手,身体力行“唱自己的歌”。而1975年6月6日,胡德夫与杨弦在台北中山堂举行了现代民歌演唱会,成为“校园民歌”运动的标志性事件,民歌时代由此正式开始,随后台湾乐坛真正进入了流行音乐时代。而此时,胡德夫竟然远离流行轨道,一边钻研原住民民谣,一边致力于为原住民争取权益的民主斗争,成为一位民主运动领袖。如果说我们一直褒扬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蓝领英雄”形象更多是来自精神层面的话,那么胡德夫则是将为原住民同胞争取公平权利,作为一项事业孜孜追求的。
一直以来,胡德夫钟爱现场演唱却不喜欢录音,因此30多年来他的作品只有8首得以正式出版,他迟至55岁才出版第一张专辑《匆匆》。可见这张专辑所负载的意义是怎样不凡!胡德夫所着力钻研的“Hay-Yang Blues”(海洋蓝调),构成了他这张专辑的主核。专辑中的作品,充满了台湾原住民音乐特有的吟唱风味与布鲁斯蓝调曲风,二者的完美融合,造就了胡德夫不容商业枷锁束缚、特立独行的个人风格。
胡德夫的作品,充满着浓重的土地气息和悲天悯人的情怀,再加上他不加修饰、沧桑而真实的歌喉,使得他的歌有着一种独有的悲壮和苍凉味道。譬如这样的词句“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 来到最最思念的地方……这是最后一个山坡 引向家园绝对的美丽/你我需穿透每场虚幻的梦/最后走进自己的田 自己的门……”(《最最遥远的路》),真的是让听者谛听之后,于我心有戚戚焉!有人说胡德夫为了原住民运动而蹉跎了自己大好的音乐生命,但其实不然,胡德夫身上强烈的族人与土地的使命感,使得他注定了要为此奋斗终生:“今夜我要走近这片海岸 去聆各种不同的声浪/今夜我要走进这片海洋 让海风用力的吹动我/如果爱这片海有罪 我情愿变成那飞鱼/泳向恶灵登陆的沙滩 搁浅”(《飞鱼 云豹 台北盆地》)。此曲的创作背景是原住民反对核废料之时,核废料被原住民成为“恶灵”,胡德夫愿化身为飞鱼,赶走那危害子孙的恶灵,他对族人的感情是怎样地深厚!
许多人看胡德夫,总会喜欢从政治角度大于音乐角度观察。而其实,作为音乐人的胡德夫,才华横溢,风格鲜明,他的作品悲壮但不绝望,他目睹台湾原住民在社会边缘角落的悲情与苦痛,全力创作以激励原住民悲苦奋斗,希望以他的文字与歌声,唱出原住民奋起的决心。他的作品歌唱自由解放,在资本变迁、权力更迭的贪婪社会之外,使得原住民保有虔敬看天、自由自然的生活观;也使得其他的听者,在他的音乐中让心灵颤抖之后,找寻到投救的希望。比如《牛背上的小孩》、《大武山美丽的妈妈》、《美丽的稻穗》等,都是这样的作品,令人听得心潮汹涌,同时也感动莫名。
只要他一开口,全世界都要沉默。胡德夫的歌声低沉浑厚,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3000年前,孔子对着流水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啊,人生太匆匆!所幸的是,我们还是听到了胡德夫,听到了这个台湾流行音乐史上最值得留下的声音之一,这是真正用生命吟唱的声音。(文/新浪特约撰稿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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