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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怨妇欲望宣泄
我得先说，我是异常喜欢宁瀛导演的“北京三部曲”(1992年《找乐》、1995年《民警故事》、2000年《夏日暖洋洋》)，三部影片始终把关注视点放于社会底层人群，原生态的纪实影像风格，而不时涌现引人发笑的黑色幽默又与第六代导演一味压抑、灰色的调子明显地区别开来。更为难得的是，宁瀛这三部曲用了近十年的时间记录了———“爷”、“父
”、“子”三辈独特的个人生存体验，并与其所生所长的北京城各阶段的精神面貌有着极为完美的结合，显示出创作者难能可贵的诚意与耐性。
但宁瀛这部聚焦上层女性名流的新作《无穷动》却让我有种难耐的躁动，很纳闷向来都不跟潮流走的宁导演这回咋赶了趟时髦？整部影片完全就是个时下很火爆的女性清谈节目，像《夜来女人香》、《天下女人》之类的；这种形式的电视剧也很流行，诸如内地的有《好想好想谈恋爱》，国外的有《欲望都市》、《靓太唔易做》等等。估计宁导弄出个这么“新潮”的东西，先锋派小说家、前卫音乐家刘索拉以及很能说会道的洪晃女士“功”不可没。当然，要说该片所谓的“反时尚、反潮流”也是有的，那就是通常靓丽性感的女主角此番都变成了四个中年妇女———样子一个比一个对不起观众，放浪形骸地占据银幕谈了一个半小时的女人心事，这大概是影视史上前所未有的吧。
清谈节目式的《无穷动》的故事无疑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基本上符合古希腊戏剧的“三一律”：一个空间场景———从影片开始的第一个北京四合院的定格镜头起，整个故事就发生于此；一天的时间———除夕到年初一；一件事情———用影片的广告词来说就是“谁动了我的老公？”，影片女主角之一妞妞(洪晃饰)一天早上起来发现老公不在床上了，于是大年三十便召集最有跟自己老公偷情嫌疑的三个女友来家里“拷问”……
不过，导演的意旨根本就不在于“到底谁睡了我老公”这一悬念上，《无穷动》貌似一场“捉奸”的心理战，实则是四个老女人“情欲”大比拼。整出戏就是四个“大女人”在天南地北、拉拉杂杂地唠嗑，时而神经质大笑、时而潸然落泪，还有吃鸡脚、喝花茶、打麻将、赶麻雀、看春晚、跳橡皮筋……在这些松松垮垮、无聊无序的扯淡中，有对现代婚姻的精辟论述；有很滥俗的网络流行荤段子；有很容易让先入为主的观众对号入座的对白；也有些通过两代女人的故事对压抑中女性欲望的诉求，等等。尽管不少话语很赤裸，很犀利，甚至有些粗野、放荡，然而我却觉得像怨妇宣泄———发泄长久压抑的欲望，有些装腔作势，又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尖刻有余而厚道不足，更无“北京三部曲”那种耐人寻味的意蕴了。
或许，因为自己不是女人，故对《无穷动》没有产生丝毫的共鸣。难道一个个有名有钱有闲的老女人相互吹嘘跟多少多少个男人睡过就是对东方传统女性的挑战、突破？创作者只不过是嗅了些西方“洋水”罢了，这种“解放”的叫嚣、宣言着实有点轻浮，未必是时下中国广大女性的心声，更非女性自强自立的道路指向。(明光暗影)
●房地产经销商夜太太(平燕妮饰)
[代表]财富
[经典台词]: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你更(年期)我不更(年期)。
●管家张妈妈(章含之饰)
[代表]古老
●艺术家拉拉(刘索拉饰)
[代表]艺术、敏感
[经典台词]：你老公还用睡？不早使完了吗？
●妞妞(洪晃饰)
[代表]权力、成功
[经典台词]：做买卖是糙人，要跟艺术沾边，自己不搞，先得搞一个干艺术的。
●时装模特勤勤(李勤勤饰)
[代表]年轻、美貌
[经典台词]：我有个原则，朋友的老公绝对不能碰。
女看
在沉闷中渐渐失望
我是抱着狠劲去看的，以为能够如同宣传上一样，见到酣畅淋漓的女权主义意识宣泄，但是忍着耐性看下来，我是颇失望的。影片有着吸引普通观众的元素：女权主义，名女人，悬疑情节设计；还有更多直冲着西方电影节评奖的元素：中国味道的环境，文革的琐碎回忆，还算考究的画面，挺有品位的音乐。但是这些都只是元素，它们支离地零散地挂在故事的主线上，总显得不够动人。影片总的来说似乎是想表达现在的中国中年女性已经能独立自主，但是对男性仍然有着相当的心理依赖，这种依赖是有着深厚传统的，将来也难以打破。如果真的是围绕这个主题，影片中角色的安排布局让人觉得不够严谨细致。而叶太太一开始就撇清了跟妞妞丈夫之间的嫌疑，之后又没有发挥作用———无论是推动情节还是阐述意义，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录音粗糙又没有字幕的关系，我到最后才明白拉拉的职业是跟音乐有关，这才解释了她一系列怪诞的行为是一种抒情。她的同性恋倾向的行为能出现在银幕上，从宏观来说当然是一种进步，但是对于这个影片来说，她的行为和主题缺乏更明朗的联系：比如说男人不可靠所以才转向同性之类。
而影片中的大量独白也许由妞妞而不是拉拉担任更好，因为情节已经决定她成为片中的观察者了。
我了解影片的绝大部分镜头的隐喻含义，知道那些沉闷的打麻将看春晚看烟花是想表达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些表达并不到位，反而让影片变得无趣，让人几乎忘记了之前设下的悬疑布局，对着四个女人乏味的大年三十犯困。也许这个片子压缩裁剪成1小时内的长度会更紧凑和有看头吧。(丹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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