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咖啡--不能被音乐把持住自己

牛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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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代表记者大飞

　　G：代表键盘格非

　　K：代表主唱KiKi

　　D：先介绍一下自己吧，特别是“牛奶@咖啡”的成长历程，别按公司的宣传文案上那么说。

　　G：说不一样的，可能公司文案也都有吧。最早是组了一个乐队，叫Happyberry，几个人一起玩，参加过几个比赛，投放过一些小样，最初的想法是做一个类似Gorillaz那样的虚拟乐队。后来其他人都走了—回老家了，或者干别的事儿去了，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俩有时候就是在网上做一些音乐上的交流，比如我在家里做一些音乐，然后传给她(KiKi)，然后她在那边再唱，挺普通的。再后来她来我们家做歌，“摩登”的闫月正好也在，看到她之后就突然问她愿不愿意做艺人，她当时也比较“愣”么(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之前一直在玩儿么，没有想过把这个当成职业，她当时在杂志社画插画，也正在找工作，其实是等于这一句话把她的人生路线都给改变了，当时可能疑惑还挺多的，自己行不行啊，完全没经受过专业训练，反正就是完全一张白纸。闫月给了她特别大的鼓励，当时她说：专业的我们 可能还看不上呢，更喜欢这种比较有自己个性的新人，技术之类的以后都可以改善，但是艺术的感觉是最重要的。后来我们也考虑了半天，因为“摩登天空”这个公司我们都特别喜欢，从“摩登天空”一开始出杂志到出唱片，感觉上是本来摸不着，整天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名字，突 然就来到自己的身边，特别不可思议。见闫月是和“摩登天空”接触的第一次，第二次见沈黎晖也特别有意思。就是有一天突然他们打电话给我，说来北海一起划船吧，把富妍叫上吧，我说没事划什么船啊(笑)，他们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上了船了。

　　D：就是说其实“牛奶@咖啡”也没有之前给人的那种特别幸运的感觉，还是经过了很多努力的？

　　G：其实还是挺幸运的，之前那个乐队也没有特别长时间，说是个乐队吧，但是演出特别少，就参加过几次演出。因为我的职业是做音乐嘛，所以经常做一些音乐让她来唱，因为我当时对自己的唱没什么信心。

　　K：那现在有信心了？(笑)

　　D：是因为专辑里的那个隐藏曲目吧？

　　G：那倒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比较固执，不太喜欢男的唱歌，所以我比较习惯性地把歌的Key做得高一些，让她来唱，我听着也比较舒服。

　　D：你们谈谈音乐的概念吧，这个很多人都比较感兴趣，因为第一张专辑童话的概念表达出来了，但是好像不太完整。

　　G：这个童话的形式没有想好—书或者是唱片，但是内容已经定了，会跟第一张专辑的第一首歌有关系，书里会有她的画，绘本的形式吧，这个具体的我还不太了解，她了解比较多。

　　K：这个书我觉得是完全没有商业上面的考虑，像唱片的话，公司的人还会想到底好不好卖啊。书只是让人们了解我们的一个途径，让大家对我们的概念更立体化。其实很多这里面的想法都是没有收在第一张专辑里面，在这部新作品里面都会补完，比如Lasia是谁啊，比如那个隐藏曲有什么意义啊，比如《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是写给谁的啊，就是会解开大家的很多疑惑。

　　D：签约公司之后，会不会感到压力，比如说在被采访时候的言论？

　　G：因为毕竟不是个人了嘛，在杂志上发出的言论会被很多人听到，有时候你对一些事 情有自己的看法，自言自语可能无所谓，但是如果被某些人听见了就不太好了。其实什么时候都会有适应的阶段，一开始的时候感觉像个无头苍蝇，总觉得自己是个玩摇滚的，说话得摇滚点，采访的时候骂个人多酷啊，总恭恭敬敬的多范儿啊。后来慢慢也感觉到，你说的很多东西你自己都得负责，比如你说的话不小心伤害到别人的话，就得比较 理性地想想为什么要说出口，不能像朋友聊天那样。

　　D：不过目前我觉得你们可能比较谨慎的地方还是在会不会不小心透露公司的商业秘密？

　　G：商业的部分我们根本就不参与，我们只是专业做音乐吧。

　　D：好多乐迷和媒体都说你们是Indie-Pop，还有人说你们是“龙宽九段”的可爱版，就是很多喜欢你们的人都会特别善意地给你们加上一些符号。

　　G：我觉得就是乐评人和听音乐比较多的人愿意给我们加符号吧，我们可能不太会在意这些东西，其实我们自己听音乐的时候也知道这样的音乐是什么类型，那样的叫什么，但是最终我们做出来的时候，包括现在很多人做的音乐都是很多内容混合在一起的，应该也算一种类型吧——混合型。

　　K：混合型不就是流行音乐嘛。

　　G：不是啊。

　　K：有时候有人说我的声音挺像“羊毛衫”的主唱的，我还会挺高兴呢。

　　D：最开始你们好像是签在“摩登天空”的子厂牌Guava(石榴)里面？

　　K：对，一开始我们是想做电子组合，最初的一些作品，像收在《驰放—夏》里面的歌。

　　G：那个实际上就等于是一个小品吧，试探性的，因为也喜欢这种形式嘛，也会做一些。后来觉得这种形式还是不太能体现我们的这种特点吧，因为毕竟如果是做纯电子的话，她的很多特点就不太容易表现出来了，所以就是逐渐地开始转型。

　　K：一开始给我们定位的受众群是一部分小众，后来发现我们有更大的潜力向主流方向发展，毕竟电子音乐的受众群肯定没有流行乐多。

　　D：从Tom网的某个榜单上的试听率来看，李宇春和张靓颖是第一和第二，第三就是你们 ，就是说大众这个特别明确的方向上，你们已经有了一些成绩了。

　　K：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歌名能够勾起大家的共鸣吧，一看这个挺好玩的，就挺想去听的。一个东西你首先要做得好吃，大家才会去吃。因为这个东西看上去挺好听的，大家才会去听。

　　D：就是说你们比较注重音乐的趣味性？

　　K：不是觉得重要吧，是自发的。

　　G：其实我们在歌名和歌的创意上，会考虑这些。

　　K：我觉得不是这样，对于我这样写歌词的人来说不会这样。我觉得一个沉闷的人，如果要求他注重趣味性，打死他他也写不出《燃烧吧！小宇宙》这样的歌。我觉得就是写歌词的人是这样想的，比如生活中就比较幽默，写出来的歌词才会那样。

　　D：你们现在看公司写自己的新闻感觉是怎么样，你们注意自己的宣传吗？

　　G：我是从来都不看，她可能比较喜欢看，她就是觉得挺好玩的那种心理，我是不愿意看。因为我不太愿意关注这些东西，比如它往好的方向发展，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比如也有评论说我们不好，我也会继续做自己的东西，反正也不太会影响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会太注意。一般都是别人跟我说你们怎么怎么样，都是从这方面了解的。

　　K：好多事他自己都不知道，都是同学给他打电话说今天在网上看到你们这两天怎么怎么样，他都是“啊，是么？”，都不知道。

　　G：其实可能是跟自己性格有关系吧。

　　K：他连发片都没跟家里说，什么时候演出，什么时候有什么活动，都不说。

　　D：唱片发片会那天家里人去了吗？

　　G：家里人倒是去了。我也没跟家里人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人就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挺高兴的，但是……

　　K：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G：其实是……有点吧。

　　K：他属于那种不为名所累的人吧，有更大收获的时候他都是自己藏着，不跟别人说。

　　D：就是比较阴险那种。

　　G：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下爆发那种。

　　D：过年的时候你们有一首单曲《噼里啪啦》，我觉得动作特别快，而且特别应景。

　　G：其实是怎么回事呢，因为之前我听了很多本命年的恐怖的事儿，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么，还没到本命年呢，我那万把块钱的吉他就丢了，我心里就觉得特别恐慌(KiKi在旁 边笑)，她就跟我说要不就写一首狗年的歌拜一拜吧，我说管不管用啊，她说：“咳，管不管用反正挺好的。”以前也没有因为节日什么的写过歌，真好又遇到我本命年，我想那就写一首吧，外带避邪，就这么着了。

　　D：介绍一下专辑吧。

　　G：这张专辑收录了我们两年来的作品，最初我们没有什么概念，我只是完成音乐上的工作，KiKi会根据我的编曲把她的想法融进去。但专辑的大方向是公司的整体企划。我觉得从歌曲选择、MV拍摄，以及童话的概念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而且我个人很喜欢我们的第一张专辑，虽然还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改进吧。

　　K：从录制专辑开始我就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这张专辑能够讲述一个故事，有开头有结尾还有延续。因为我是很喜欢听故事的人，而且自己也在写故事。Lasia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后来把这个想法告诉公司，大家都觉得符合我们的气质，后来我们就按照这个路线做了。我想歌曲可能是传达情感的载体，我们的音乐可能给人的感觉非常简单纯真 ，但传达的情感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美好的东西。

　　D：那你们觉得《燃烧吧！小宇宙》让人听完应该是什么感觉？

　　K：一些评论像“爱地人”的吧，还有“烟灰散尽”的，后面有一段话感觉比我自己总结的都精辟。

　　G：有时候可能别人听自己的歌比自己感觉更好吧，自己的歌修修改改，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K：反正这张唱片还是包括了我们公司很多人的心血，我个人觉得这张专辑每个人都能找到一首自己喜欢的，因为就是不同的歌对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共鸣。

　　D：公司在音乐上没有限制过你们？

　　G：音乐上从来没有限制过我们，有时候遇到我们比较偏激的想法，公司会开导一下，自己回头想想也觉得特别有道理。

　　D：跟你们同期发表第二张专辑的“自然卷”最近已经解散了，说说你们对组合离散的看法吧？

　　G：可能就跟乐队一样吧。我个人觉得两个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更容易合在一起吧，因为她比较听我的话，在某些方面我算是她的老师吧，所以她也比较容易接受我的意见，反正在音乐上分歧的问题，我想不会干扰我们。

　　K：觉得组合的离散不一定是坏事，因为生活中可能有一些分歧，会产生一些不稳定的因素，肯定出不来好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特别高兴，才能做出好的音乐来。

　　D：说一说“牛奶@咖啡”的计划吧。

　　G：她的绘本马上就要发表了吧，而且我们的第二张专辑也正在做，希望能在今年10月左右发行。不过倒也不是为了出专辑而出专辑吧，因为第一张我们做了30首作品，最终选出了十几首。但是剩下一些想法和动机都保留下来了，希望在第二张能有一些新的东西，有所突破吧。

　　K：希望大家通过第二张专辑，能更了解我们一些吧。

　　D：你们作为一支流行组合正在接受一家摇滚乐杂志的采访，很多摇滚乐迷也喜欢你们，你们想对他们说什么？

　　K：谢谢大家。

　　G：我觉得流行和摇滚的界限越来越近了，国外60-70年代流行的都是摇滚。好听的音乐大家都可以去听，去接受，不一定你听摇滚就得特别愤，这也看不起那也看不起，当时可能觉得挺酷的，后来就会觉得特傻。音乐是为你服务的，你不能被音乐把持住自己。原载于《通俗歌曲》 记者：大飞 摄影：金与心 造型/化妆：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