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新多媒体音乐舞台剧《榆树下的欲望》完整的现场版,我的总体感受这部戏还对得起两个词:经典和艺术。
毫无疑问,作为大型情欲悲剧,《榆》剧无疑有着以下几个吸引人的吸引眼球的看点:一是对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尤金·奥尼尔同名扛鼎名著改编的经典戏剧、好莱坞艳星索菲亚·罗兰出演的同名电影的现代解读;二是通过舞台上时空变幻“灵魂出窍”等话剧和影视
元素对周星驰《功夫》、《大话西游》中周式风格进行颠覆,对后现代主义的解构具有着先锋性和无法复制性;三是该剧多少与戏剧大师曹禺拉上点儿血缘关系,欲打造西方版《雷雨》;其四无疑则是在该剧中香港艳星翁红(blog)用身体语言诠释性爱,通过现代人的视角另类解读情欲。一个“情欲”自然吸引公众性感的眼球,令人目色迷离。
一般而言,源于生活的、感情的压力,人们大都谈“性”变色,甘愿“冒充”失去性本能的伪君子或柳下惠,当然,明星也是人,亦不能免俗,大多数明星都会避开“情欲”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尽管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交织在情欲和物欲之中互相打架。但掰开手指细细历数,从孟京辉的先锋戏剧《恋爱的犀牛》到张学友的《雪狼湖》到伊能静(blog)的《周璇》亦是如此。
在这种意义上,我个人以为,香港明星翁红在历经婚姻变故和众人非议之后敢于杀入话剧,在话剧中融入电影元素,大胆出位,用身体大胆演绎打断骨头连着筋被情欲物欲异化的亲情,而且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勇气加嘉,仅凭这点,不能不令人拍手称快。
但问题是,从中国剧戏鼻祖李书同到剧戏大师曹禺到香港明星翁红,中国几经浮沉的百年话剧,从露脸到裸露,你究竟还能露多久?
列位看官其实大可不必诧异,我这里所说的“露”可以拥有两层理解:一是指话剧中的裸露镜头、另位出位和新鲜元素;其二是在中国话剧近年步入“冬眠期”时,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毫无疑问,如今中国话剧的不景气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近年来在中国已有近一百年历史的艺术种类似乎进入了冬眠状态,要唤醒它绝非简单的事。因此,许多公众耳熟能详的话剧明星纷纷玩起“乾坤大挪移”,从话剧舞台转行影视行列,从达式常、奚美娟、濮存昕、潘虹到方舒、雷恪生、佟瑞欣到田海蓉(blog)、孟京辉……细细历数,话剧舞台,还有几人?!谈指话剧和影视市场,从孟京辉的《切·格瓦拉》到电影《像鸡毛一样飞》,从话剧票房到电影票房的反差,本身就是明证。
退而求其次,即便是穷且日艰的话剧坚守者,如今也大都曲高和寡,纷纷从“时尚”、“先锋”、“前卫”这套词汇里寻找精神突破口和戏剧出路。
中国那些昙花一现的话剧明星究竟都到哪儿去啦?!
如今,潜在的事实是,话剧不景气,众多话剧演员大都自找门路,拍电影、拍电视剧挣大钱去了,谈何精神恪守?更何况,与同期成名的影视演员相比,话剧演员的艺术青春无疑是短暂的,他们需要在短期内成名成家,而目前话剧的状况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加之圊于小圈子,加之体制、机制等原因导致中国话剧精神内核中独立思考的丧失,中国话剧市场想不进入“冬眠期”也难?
颇有情趣的是,正当内地话剧演员淡然隐退步入影视行业之时,香港台湾等演员却纷纷步入话剧领域,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现象:先是张学友的《雪狼湖》抢摊登陆、而后伊能静的《周璇》招摇内地,紧接着“影帝”梁家辉翻身上马携粤语话剧《倾城之恋》(blog)抵京,而后5月19日翁红的新多媒体音乐舞台剧《榆树下的欲望》也在北京保利剧院巡演3天,两次话剧巡演仅差4天之隔……中国话剧这回真的露脸了?!
但露脸也好,重出江湖也罢,但接下来我们必须思考的问题是:中国话剧的市场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迅速火爆拉动更多的市场?
辩证地说,时代在发展,观念在更新,众多剧种也越来越多元化,任何一门艺术的延续必须融入全新的元素,这既要利用明星们的人气增加话剧影响,又要通过更新创作观念、艺术手法、吸引更多观众的绝佳眼球。在此意义上,明星全新出位,用身体另类解读“情欲”,大话性爱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传统话剧相比,现代话剧到底拥有多少“新鲜元素”。
中医理论认为“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任何一门艺术其实都是相通的,实验也好,先锋也罢,“偷天换影”也好,对无厘头元素悲剧性解构也罢,只要你形式新颖,拥有着独立的精神和价值判断,真正透视现代人的心理,公众看着大有嚼头,就会为你买单。
从曹禺的《雷雨》到孟京辉的《恋爱的犀牛》到翁红的《榆树下的欲望》,从露脸到裸露,中国话剧,你究竟还能露多久?!(文/田金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