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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温丝莱特如今还被叫做"肥温",但实际上她的脸瘦得渐渐隐去了女性特征。她有一颗趋近文艺的心,她跟随演员的本能,多次在电影中奉献出自己裸露的身体。在《生死朗读》里,瘦下来的她又全裸了,乳房的形状不再像《泰坦尼克》里那样美好坚挺,身材也比《圣烟》里线条狰狞。但她棱角分明的冷峻脸色却贴合极了这个女人,早些年做过纳粹集中营的看管,后来勾引着未成年的男孩做自己的秘密情人,为了不让众人知晓自己不识字的秘密甘愿下半辈子都被监禁,晚年才开始从单词学起,却一直酷爱听书……用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女人,神经质与天真都隐在她清瘦的脸上。
做为一部描述二战影响的影片,第一次以辨证的思想去看待那些纳粹阵营中的盲从者与执行者,《生死朗读》将主人公设计为文盲,她虽然是纳粹集中营的看守,却认为只在做一个看守该做的事。她怎么能超越阶级超越职位去想她在做的是什么?她也被蒙蔽了。难道战争本身或纳粹本身的罪恶就应该归咎于她么?
《生死朗读》开篇,我以为这是一个类似《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故事。在大背景之下,未成年的男孩痴迷肥美的成年女子,任成长荒芜,任性爱肆意。但这仅仅是一个开端,不能简单地只流连愉悦的部分,也不能简单地只强调痛苦的过程。在二战与纳粹的双重背景下,一切都复杂起来。
在认识之初,女人无疑是强势的,男孩身体孱弱被女人搭救。为了答谢,男孩再次回到女人家里。男孩被女人独立的性格和成熟的身体吸引,女人也视他为早熟的男人,直接赤膊上阵引诱了他。从此,男孩在隐秘感情的驱动下,频频与女人纠葛。没想到,女人却出奇地喜欢听男孩朗读,读任何类型任何情绪的书,甚至将性放置其后。男孩在爱情的催眠下,学习也更加用心起来。
交往中,女人温婉的一面表现出来,为了让小恋人开心,可以陪他去郊外野游。也任由他当着外人的面亲吻自己,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但女人害怕个人身份被揭示,秘密被戳穿,不辞而别后,引来男孩的牵肠挂肚。但当再次相逢,女人成了阶下囚,男孩成了观者。男孩避免与女人的再次会面,也自心底拒绝帮助女人。
当女人被监禁多年后,成为律师的男孩开始救赎旧时情人,找到过去的书开始为她一一朗读,将朗读录下来寄给女人。女人获得巨大的精神支撑,开始孜孜不倦地识字写字。律师拒绝回信,也拒绝见她一面。
直到女人的刑期减少,将出狱时,律师觉得从道义上应该帮助她,因此去见了她一面。她还沉湎在过去的回忆中,律师早已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和一个疏离的女儿,虽然在心里和女人走得很近,但在生活里早已和她有天壤之别。女人在极大的满足与不满足的失衡中选择了自尽,她用她一贯的强势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太阳底下已无新鲜事,讲述一个故事,不在于你如何结构一个故事,不在于你如何编织人物与事件的进展,而在于为什么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我开始不解地认为,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倔强地用自由的代价换取了尊严。但实际上,导演在结构的空间外给与了想象余地,让我们经由女人的命运去想象。
这部电影跨越了四十年之久,如何让过去影响现在,成为全片结构的难点。我个人觉得过去要比现在的可看性强,现在的生活就过于平板与毫无生机。
结尾略感失败,律师将故事讲给一向和自己不太亲近的女儿听。为什么非要让女儿知道这一切呢?秘密彻底埋藏在心中,岂不越来越醇香。
看完之后,律师在疲惫中精神焕发地为女人录制朗读带的情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想起,早些时候,我总觉得爱情应该歇斯底里一些,能够全身心为爱人付出在所不惜,哪怕是水里的明月也可付诸一试。但越成长越觉得困难,哄人爱人都是需要时间和心情的啊?再加上,时间流逝的力量何其强大,在琐碎里就能磨灭一切的爱。但是,这个电影的男主角却一直深爱着开启自己身体与命运之轮的女人,不得不叫人深深动容。赵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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