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北京卫视播出的《故梦》,有媒体称是向《大宅门》致敬,可这是一部完全有别于《大宅门》的戏,《大宅门》京味浓郁,《故梦》京味淡然,《大宅门》格调刚烈,《故梦》格调阴郁,虽然同为以家族命运折射时代变迁的年代戏,《故梦》显然走上了与《大宅门》不同的叙事道路。
说《大宅门》格调刚烈,是因为主导那部戏的两个角色,一个是斯琴高娃饰演的二奶奶,一个是陈宝国饰演的白景琦,这两位在家族中都是说一不二的强势主儿。而主导《故梦》情节走向的由陈坤饰演的陆天恩少爷,几代单传,柔弱多情,但是,陆天恩却比白景琦更能代表那个年代的男性群体形象。
在中国百年历史画卷里,男人们的形象可谓千奇百怪,应有尽有,但影视作品对他们的塑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却有单一化的倾向,少有对人物丰富内心的挖掘。陆天恩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红楼梦》中贾宝玉的气质和作风,让人怒其不争,但却无法恨得起来,因为在根本上,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把男性身上柔弱、无主见的一面展现得过多了一点而已。
挑选陈坤来演陆天恩是对的,这位近年来颇受好评的男演员,除了在《建国大业》中的表现有些狠劲和阳刚之外,大多数的角色都偏于柔美懦弱,这甚至成了他为很多观众称道的演出风格,在电影新作《花木兰》中,他反而更适合反串一下饰演花木兰,而赵薇演他的角色也会称职。
但柔弱的陈坤恰好成就了《故梦》,在新旧交替的时代,在世道飘零、人心无所系的时代,不能叱咤风云的男人,躲进小楼成一统,寄情山水乐陶陶,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也是一种生活或者生存方式。只不过,陆天恩没寄情于山水,而忘情于美人的怀抱,他与五个女人的爱情纠葛,让他品尽痛楚——如果命运之痛和情感之痛可以选择的话,陆天恩是愿意选择后者的吧。逃避不是男人的做法,但却是男人最擅长做的事情。
“故梦”这两个字前面通常都冠以“家园”二字,家园故梦包含了太多的惆怅、遗憾、怀念和隐痛,电视剧只用《故梦》而舍弃“家园”,大概也是取家园不在、故梦难圆之意吧。这部42集的电视剧,看着看着会不禁神思恍惚,如同长梦初醒,剩下悠长的苦涩滋味。一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