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导演孟京辉的《空中花园谋杀案》、何念的《21克拉》《杜拉拉》等，给观众留下较深印象的多半是别出心裁的舞台装置：台上下大雨，升腾热气球，甚至模型飞机开上舞台。相比之下，香港演员焦媛主演的话剧《金锁记》里百年不变的大家族情仇，以及把50年眷村历史浓缩在3个半小时里的《宝岛一村》，则更令人回味、感慨，甚至辗转难眠。从观众反映看，近年来港台话剧比上海乃至部分北京的话剧更打动人，原因何在？

　　京沪  不求故事只求形式

　　内地话剧市场最为繁荣的可谓上海和北京。北京的孟京辉，素来不屑于在话剧中“讲故事”。无论是《恋爱的犀牛》《爱比死更冷酷》《两只狗的生活意见》，还是《空中花园谋杀案》等，都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除了《两》为注重语言和肢体的喜剧之外，其余剧目均有丰富、庞大，充满视觉刺激的舞台装置。《恋》剧中舞台上会下大雨。《爱》剧干脆让观众隔着玻璃看舞台，每人还要戴上耳机。《空》剧中更是有一条顶天立地的女性大腿雕塑矗立台侧……他一直表示，故事早在莎士比亚时代就“讲完了”，一共36种。

　　在上海红火的则是何念导演、宁财神编剧的一系列爱情喜剧《21克拉》《武林外传》和《罗密欧与祝英台》等。在《21克拉》中有一个占据舞台三分之二面积的大转台，仿佛魔术道具般可以藏身，“变成”菜场柜台、巨大饭桌、台上台等。何导的观点与孟导类似，“故事不过就这些套路，但是要好看、好玩”——亦即视觉冲击、观演互动。这就是在《21克拉》中还设置了男女主人公向观众兜售冰淇淋场景的道理。

　　港台  故事人物情感皆重

　　赖声川、张艾嘉、林奕华、焦媛等一批港台艺术家，他们带来的话剧都是人物性格丰满、故事情节跌宕、生活细节传神、情到深处动人的作品。无论是《宝岛一村》《华丽上班族的生活与生存》还是《金锁记》等，舞台道具都走极简路线，凝练而抽象。《宝》剧只有三间木房的框架；《华》剧就是三面台阶；《金》剧则为巨型木条框架结构的任意组合——高处为阳台，低处为门洞。

　　他们把力气都花在了讲好故事上。故事，就是由血肉丰满的人物在扣人心弦的情节线上，情感充沛地跳舞。扣人心弦和情感充沛，来源于编导演深入体验生活的结晶及其艺术化地再现。这也就是以上剧目令人回味无穷的原因。例如《宝岛一村》就是由在眷村长大的电视制作人王伟忠，提供给赖声川100多个真实故事，再由赖声川从中筛选，酝酿了2年，才最终成形的。而焦媛本人则颠沛流离，从底层打拼直到出演话剧《蝴蝶是自由的》才出了名。

　　专家  故事需要人生阅历

　　虽然听似老生常谈，但是一位戏剧专业杂志编辑分析道，港台编导年龄更大，对生活的体会更深，更能捕捉动人故事和细节。而京沪的一批“时髦”话剧的编导年纪大多三十左右，遭遇的多为情海小浪花，全无生活大波折。甚至，有一批戏剧人的生活阅历还没有观众多——观众还是白领，而编导演从学校毕业后还没上过一天“朝九晚五”的班。在缺乏现实生活情感、不足以以故事、人物和情感打动人的情况下，就不得不把力气花在形式上去讨好观众。

　　上戏导演系副教授石俊认为，更准确的说法是“戏剧情境”有36种，但是包裹在外的故事完全是来自生活的“原生态”，可以有无数种。京沪话剧少大作品、大胸怀是因为编导缺乏大视野——也就是生活阅历浅薄。石俊补充道，“好戏让人又哭又笑，常规的戏让人或哭或笑，差的戏让人哭笑不得——这就一定是故事出了问题。所以，好莱坞才会全世界买故事，从《无间道》到《花木兰》。”  本报记者  朱光

(责编： 葱尾)

　　 看明星八卦、查影讯电视节目，上手机新浪网娱乐频道 ent.sin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