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的诗意《长江图》

2016年09月13日 10:39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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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的电影创作和思考就是杨超对自己人生的一次追索,尽管“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但溯游的过程永远充满魅惑和诗意。

《长江图》“逆世”主海报 《长江图》“逆世”主海报

  杨超在《长江图》之前,2004年和杨子合作拍出了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获奖之作《旅程》。影片拍摄辗转3个省6个县城,行程超过1万公里,作为一部出色的公路片描绘了青春期选择的阵痛。电影中不停切换的交通工具以及“在路上”的姿态成为杨超电影的代表性符码。这一作者化的风格表达最早可以追溯至他的毕业作品《待避》。作为现代性文本中的交通工具,它代表了个体被社会化的强烈痕迹,同时又有一种宿命的无助感,因为行驶轨迹早已被规划好。

  迷之诗电影《长江图》最大程度上延续了这种思考,在求索长江变化,向宇宙、天地、个人发出诘问:“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的同时,将高淳和安陆的个人感情置于其中,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手法,平行时空互相交错,一种逆流而上的自我身份认同的追思便成为它的精神内核。

  八万尺胶卷记录下了高淳和安陆相遇的“魔幻”

  瞬间,在欲望的纠缠和逃离之中,影片开始让观众疑惑,安陆究竟是谁,是诗集里的女主角,还是高淳的女友,抑或象征了充满母性又散发诱惑的长江?安陆是神女还是女神,都可以从中国古典到现代的诗歌传统/断裂中找到一些迷思。

  李屏宾的移步换景、虚实相生、水墨画卷式的摄影方式,让长江在胶片特殊的光影实验里流淌出至真至诚的生命力。《长江图》从《旅程》中沿袭下来的不仅有长镜头的场面调度,还有贯穿全片的诗歌独白和旁白。

  《旅程》中男女主人公第一次去武汉时,撑船者吟唱《诗经·周南·汉广》中的“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第二次武汉之旅,行走至河畔,男女主人公吟诵泰戈尔名作《吉檀迦利》中的片段:“旧辙方迷,新的田野又在眼前奇妙地展开……”长江滚滚不可越,逝者如斯不可追。诗歌作为电影语言表达的重要手段,从形式到内容都让《长江图》增添了

  一层新的意义。它成功地发挥了电影叙事中的“核心道具”功能,又间接地成为男女主人公情感沟通的灵媒,诗歌不仅可以表达情绪,它还可以让情感打破时空区隔,自由流动,达到永恒。

  杨超在描绘长江本身时,设置了一组明显的在场和缺席。长江沿岸因为河运发达而带来的商埠繁荣,隐匿在了斑驳轮船泛起的涟漪里,取而代之的则是人工改造的河道、大坝和山高流水急。诗歌与祖国、长江与母体、旅途与时间,或许都有连绵不绝的解读。当高淳溯洄至长江源头时,青藏高原上随意地铺满了长江的足迹,那一刻,他才真正解开了安陆的身世之谜,关于自我身份的认同,也因为长江的自由而获得了新的意义。

  16年的电影创作和思考就是杨超对自己人生的一次追索,尽管“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但溯游的过程永远充满魅惑和诗意。

  (云飞扬)

(责编:YY)

标签: 长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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