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窦文涛,祖籍山东,1967年8月21日生于河北石家庄。现在香港凤凰卫视担任主持人。刚开始主持的常态节目是《相聚凤凰台》,后担任过新闻节目《时事直通车》的主播。文涛参与过的常态节目还有访谈节目《锵锵三人行》、栏目剧《老窦一家亲》《老窦酒吧》等。较为重大的特别节目有《悼念邓小平特别报道》《香港回归60小时直播》《莫斯科中国申奥直播》等。2004年,他在奥运期间主持《奥运连环阵》,受到了广大网友的热烈欢迎。
采访手记
对话人物:窦文涛、本报记者雷丹
对话时间:2005年2月24日
对于窦文涛的所有直观主观客观印象,在采访之前,完全来源于初高中对凤凰卫视的追捧。虽然那时候看凤凰更多的是因为那些日韩偶像剧,但平时也会谈起他的节目,觉得这个主持人长得不好,说话还磕磕巴巴,但却不让人觉得讨厌,也总说一些实话———现在看来,正如窦文涛自己所说,他之所以当初可以赢得观众的喜爱,除了凤凰这个良好的平台,就在于一个“真”上。
如今窦文涛基本上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能够熟练驾驭各种节目的主持人了。从形式上讲,他说话已经彻底告别了“磕磕巴巴”;从内容上讲,这个人说话现在越来越滴水不漏了,用书面点儿的词来说就是辩证。
在采访中,他是一个“谈话感”好到让你觉得不真实的访问对象,你甚至不大能够在他的话语中听到太多思考过程的存在,这也许是他做为主持人的优势所在吧。
在上周末上海举行的“2005中国电视主持人论坛暨年度颁奖盛典”中,他与朱军、刘仪伟一同获得了最佳谈话节目主持人。从7年前到现在,窦文涛的得奖一方面说明了他的进步,和做为主持人形象在内地的深入人心;一方面也提醒了内地同行:谈话类节目不是轻易就可以驾驭的,平时要注意积累,整体水准仍旧有待提高。
新年新挑战
《文涛拍案》这个节目需要我尽量说真话,需要我不断学习
新京报:新年伊始,文涛,年过得如何?
窦文涛:我家在石家庄,过年就是回家跟父母兄弟在一起。现在人们都说过年越来越没意思,我觉得我们家过年还是很有气氛的,而且石家庄现在还允许放鞭炮,典型的北方人家过年的方式,很喜庆。
新京报:听说2005年《文涛拍案》又重新开播了?
窦文涛:对,今年的主要精力就是做《文涛拍案》。这个节目是时隔一年重新开播的。
背景换成新的了,案子也是新的,就是与时俱进呗。
新京报:我听说《文涛拍案》是一个法制节目?这似乎和你的“脱口秀”风格不太相符。
窦文涛:我不认为它是个法制节目,它将不限于法制案件,而会有更多“公案”———就是从我一个平民小百姓的角度,去讲述一些社会传奇故事,比较侧重对人的故事或者命运的讲述。
新京报:和《锵锵三人行》相比,《文涛拍案》有什么新挑战?
窦文涛:它需要我不断地学习。《锵锵三人行》特别多的是即兴的东西,更多靠我平时的积累;而《文涛拍案》中,会涉及一些非常专业的知识。对于这些我以前没有知道的兴趣,确实很无知。但是现在你要做这个工作,又不愿意让自己不真诚,就必须花费苦功夫,通过学习,向自己要感受。
新京报:不愿意让自己不真诚———这是节目本身带给你的难题吗?
窦文涛:这个节目也许形式会变,内容会变,但我想有一个原则没变,就是尽量说真话吧。有些事儿,不允许说可以不说;但是一旦说了话,还是让自己尽量真诚一些。当然,连什么是“真”,自己有的时候也糊涂,但是我想有句话叫做“我口说我心”,只有心有所感,才能发而为言。
性格带来压力
我性格有点儿自卑,如果不需要工作,宁可离这个世界远远的
新京报:刚才说到学习,学习其实是件好事,它能无形中丰富你的生活。
窦文涛:没错,所以我就老说,工作丰富了生活。因为有了这份工作,在凤凰这么多年,有时候一回首,也觉得挺有意思。很多历史大事,你都参与了,很多重大事件,你都认真地看过,认真地了解,还真的是丰富了你的经历,要不然我可能是个很贫乏的人,而且是无知到可怕。
其实我可以告诉你,要照我个人性格,如果不需要工作的话,我连报纸、电视都没兴趣看,完全希望离这个世界远远的。我这人有点儿自闭,只关心自己关心的;而我自己关心的,又不是人民大众关心的(笑)。
新京报:这似乎不像一个新闻行业从事者,尤其是节目主持人应该有的性格啊。
窦文涛:所以对我来讲,做传媒这行始终有这么一个困难,我不像我们台很多老师,他们关心天下大事,关心政治经济,这些领域就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
但对我来讲,我就觉得我好像就是个演员,你不让我演这出戏,我就对这个一点儿兴趣没有。但是如果让我演这出戏,我就得对这个感起兴趣来。幸好,我还有一个特异功能,就是进入角色比较快。
新京报:那以你所讲的自己的这种性格,加上现在观众口味越来越高,做电视节目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同行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会不会感觉到压力?
窦文涛:我得想想我现在最大的压力是什么。我考虑问题有点儿自闭———我们家人天性都这样。同行的竞争,是决策者,台长考虑的,这些事情我不大考虑到。不过我的确觉得水涨船高,本台很多节目主持人,他们做的节目,提高得很快,让我觉得不如人家。
其实我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于“友朋、友台”,对于周边的节目,可能我还不如一般观众了解得多。我的压力更多来自自己。我这个人天性有点儿自卑,我总是想我为什么不能做到我想象的那样好,这是我最沮丧的地方。
惧怕“主持人”
我觉得做这行有点儿像劳改,逼着自己改造自己
新京报:也许是你自己要求太严格了。从《相距凤凰台》、《锵锵三人行》、到《文涛拍案》,你在凤凰7年时间,主持了好几档节目,也是在不断地开拓着节目类型的。
窦文涛:我觉得不能叫“开拓”,准确地说是摸索,或者说尝试。因为我自己,准确地说,没有任何尝试是及格的,或者是成功的。
我前两天还在跟领导讲,我这个人基本上是个技术型的人,是一个工匠,我琢磨得更多的则是如何体现一个题材,怎么把事情说生动了,说明白了。而具体的题材选择,我很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希望得到来自领导和观众的指导。
新京报:题材选择上缺乏主动性,会不会跟你前面谈的不读书不看报有关?
窦文涛:(笑)我看书,但我看的书跟当今社会的主旋律风马云不相及;我关心很多东西,但我关心的东西观众并不见得感兴趣,那只是我的个人偏好。
所以我老是说,如果不是凤凰的工作,我会变成另一个人。我之所以现在对于社会和周边的新闻还能够有一个浅薄的了解,完全是因为我做的这个工作。
新京报:能感觉出,你在不断地修正这种“自闭”的性格。
窦文涛:这是因为你作为一个媒体的主持人,必须自觉地接受人民的再教育。就是说你还是本分的,你最大的快乐是希望大家喜欢你的节目。因为有这样一个动力,就开始逼着自己要改造自己,乃至于改造自己的兴趣,你需要把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大家伙儿感兴趣的事情上,而不是个人感兴趣的事情。
新京报:很矛盾啊!一方面,做主持有悖你的性格,让你觉得痛苦;而另一方面,你“痛苦”地改变自己,似乎又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快乐”?
窦文涛:主持人这个行业……大家都以为我很喜欢这个职业,其实你要问我的话,我觉得我是有点儿惧怕这个职业,我觉得做这行有点儿像劳改。(为什么?)因为它真的是不断劳动,然后在劳动中发现自己的缺点,然后再改正———有时候自己都觉得烦,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犯错误?
劳动改造之路是走不完的,但是可能几年之后你再回头一看,你的人,早已经改变。
你与八年前已经不一样了。
不觉得自己成功
这么多年下来,我的工作败多胜少,希望新年能做一个乐观的人
新京报:但你不能否认你是一个目前比较成功的,老百姓喜欢的谈话类节目主持人,并且积累了相当的经验。
窦文涛:不是说我做好了,“成功”了———这个问题的前提我不承认。
我是一个失败感很重的人,我整天生活在焦急跟不满中,觉得自己很笨,不够聪明。
这么多年下来,我的工作真是败多胜少,做的节目大多数都不大好。
电视主持人不像写小说、拍电影,可以自己闭门修改。
电视主持人的播出压力让你没办法“藏拙”,有的时候我想起当年自己做的节目也会脸红。这么多年,老观众能看出这样变化。多少次出丑、犯错、跌跌撞撞,你都不能藏拙。
我其实也脸皮儿薄啊,也不希望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大家,但是没办法,你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已经历历在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于是乎,我与观众就是这么多年,一路共生,挣扎到今天。这种互动,这种观众与主持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颠沛流离的缘分。所以我是一个什么人,“成不成功”,这不是一个静态的结论,而是一个过程。(就是在节目中不断成长?)希望自己是往正确的方向成长,但也曾经经常误入迷途。
新京报:最后一个问题,2005你的最大心愿是什么?
窦文涛:我们家的人,有个心理上的缺点———容易心重。
我新年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能够成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或者文雅点儿说是成为一个宠辱不惊的人。只有一个宠辱不惊的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什么打击都不能改变的人才有可能正视自己。本报记者雷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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