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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挟《七剑》再度出山:我能想到最痴狂的事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7月25日09:57 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

  近些天,江湖中人不断地奔走相告,说阔别多年的徐老怪又出山了。徐老怪是挟着《七剑》再度出山的。本月29日,《七剑》将在成都播映。

  徐老怪又出山了

  《七剑》,让武侠回到现实

  杨澜(以下简称“杨”):近些天,江湖中人不断地奔走相告,说阔别多年的徐老怪又出山了。这当然指的是徐克导演的新作《七剑》。前几年,李安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颇具传统文人情调的江湖,张艺谋的江湖给我们带来的是轮番的视觉轰炸,据说在不久之后,陈凯歌又将带来他的魔幻现实主义巨作《无极》。在这个时候,《七剑》带着天山的凛凛寒风来到了我们面前,我们究竟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徐克(以下简称“徐”):现在,全世界的观众都看武侠电影,感觉上就好像华人的文化能够传达出去了,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再继续拍的话,作为我们这些一直都拍武侠电影的人,应该想到一个比较不一样的走法,能开拓一些可能性。感觉上,一直以来我们看的武侠电影都是天马行空、飞檐走壁的,我们常常越飞越高,是吧?最后就没有高度了。

  杨:周星驰不是已经飞到月亮上去了嘛!

  徐:他已经超越了火箭、导弹的力量。现在很多时候我们看特技,就发现,好像人家要故意把用了多少特技告诉你,拍《指环王》的时候,哇,这个……

  杨:你看,用了多少钱!

  徐:用了多少人,多少场面!这种情况之下,我就想,可不可以让我们体能方面再回到现实一点?从人类的有限的条件里去看,一种浪漫的武术世界是怎么样子的?

  杨:要表现出这种真实的感觉,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徐:有一点我觉得挺好玩的,我让演员自己去穿衣服。

  杨:演员不会穿衣服吗?

  徐:平时,演员到现场去,穿好衣服,头一梳好,他就不敢动了,要不然场记会告诉他不连戏,服装会说:哎,你把我的衣服弄成这个样子,下一次我不给你穿了!这样一来,我感觉好像这个演员本身就跳出来了,跟现实的人物有距离了,我就说,可不可以你们自己穿衣服,自己梳头?剑嘛,你们可以带到身边去,如果你觉得很麻烦,不方便,你试着想想: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去?等于是让你习惯这个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法是这样的,可事实上他们在我背后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我常常回头一看,说:你衣服是你自己穿的吗?他说是,我说怎么穿成这样子了。

  杨:怎么穿得那么好啊?

  徐:可是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做这个事情,我觉得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杨:你把《七剑》放到这样一个明末清初的时代来,那他们注定要失败的嘛。

  徐:对呀。

  杨:所以你根本上是悲观的吗?

  徐:我不是悲观的,我刚刚相反,我有时候看电影,看到有些电影到最后都没有给出出路的时候,感觉是很郁闷、很伤心的。所以我自己来做的话,我自己常常会给点希望出来。他们就说我:为什么你老是最后有希望?我说:对不起,因为这是我整个人生里面最“追求”的东西,我不能够把这个地方放掉。《七剑》里面有一帮小孩子,我挺喜欢,愿意作出让小孩子们很突出的感觉,他们在过程里面常常闹得不开心,但最后,他们还是用和解的方式相处在一起。这是我们下一代,他们跑到山头上看七剑,一看他们走的时候,我觉得那个霎间是我这个戏里面最后的精神所在。

  杨:希望人类在最后能够有足够的智慧与和解啊。

  徐:对,这种所谓“量度”和智慧是很重要的。

  越南的华侨小子

  对门的少女和画画的表叔

  杨:你小时候在越南成长的经历一直让我很好奇,在越南,一个华侨的生活大概是什么样子?

  徐:我的印象是,童年的生活是很不稳定的,比如什么地方又发生战争啊,什么地方又出事了啊,所以我们小孩子都很紧张,但每天你还要正常地生活,要上学,交功课,考试,里面还有一些交女朋友的故事啊什么的。

  杨:我们对这个有兴趣。

  徐:我记得那时候,对面有个小女孩,几个同学常常是等她出来,就开始骑车跟着她走,她就觉得很烦哪:这帮家伙想干什么!

  杨:都是FANS啊。

  徐:我们挺好玩的,跟在她后面,突然间会有刹那时很难控制,觉得,哎呀,反正什么都这么不稳定,我们也可以乱来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听过一个和尚自焚的事情。过了几天,那个事情平复下来,我们跑去那个地方看,那种汽油的味道还在,我突然间觉得人生里面好像有很多很戏剧化的东西啊,所以后来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希望它好一点,好一点,放开一点。

  杨:这点上你主要是受爸爸的影响还是妈妈的影响呢?

  徐:爸爸。我爸爸绝对是一个社交很广泛的人哪,很会谈吐,不过绝对不喜欢儿女学习任何跟创作有关系的艺术门课,我记得我小时候画画,他老是觉得我不应该画,把我的画都扔掉、撕掉了。

  杨:你那时候恨他吗?

  徐:没有这种感觉。我就是很想画,偷偷地画。我有个表叔,每天店铺关了以后他就画画,他也画,我也画,两个都画。后来有一年——1988年吧,我因为拍电影回到胡志明市,再见到这个表叔,他敲我房间门,我一开门,“啊,你没有变过。”他这样跟我说。我说:不可能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变?

  杨:头发都白了。

  徐:他把我13岁时候的画拿出来,他保留了那么久。

  杨:你画的是什么,是隔壁班漂亮的女生吗?

  徐:很奇怪的一张画,是孙膑跟鬼谷子的一个图。然后他把我小时候拍的那种8厘米的片子也拿给我,他都保存了。在我感觉上,这一下子几十年了啊,1988年我离开胡志明市,到现在突然间几十年了。

  杨:你的老父亲今年过世,他到什么时候开始能够体会和欣赏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了?

  徐:我记得,我从美国回来,一直都没有跟他很密切地来往,到1984年,我找他,说: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施南生。他们就认识了,认识之后他们就开始很密切地接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老爸跟我开始有话谈。很奇怪的,他把我们以前的事都忘掉了,不提了。

  杨:不提了。

  徐:不提了。他说了很多对电影的看法。他有很多自己的看法,我没想到。

  杨:他最喜欢你哪一部武侠片呢?

  徐:他都喜欢,他没有具体讲出来。可是很奇怪的是,他会送字画给我。我就说:哎,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呢?他说:这是我收藏了很久的画,我留给你吧,反正我也没用了。

  第一次拍武侠剧

  只带了杀人的,没有带被杀的

  徐:我在电视台做编导的时候,其实我不是拍动作片的。当时这个电视台问我有什么点子,是不是可以拍一些单元剧,我就写了两个方案给他,这两个方案他们都没有拍,觉得好像都不太实际,一个方案是《英雄本色》,一个方案就是《倩女幽魂》。这两个方案我当时是给了他们的。

  杨:真的?这两个都被枪毙了?

  徐:都枪毙了。我当时就转到另一个台去了,那个监制跟我一起转过去,当时他印象里面,这个编导好像想拍动作片,所以就派我去拍武侠剧去了。当时我也没拍过武侠剧,还闹了几个笑话,很好玩的,我拍了古龙的一个小说,叫做《金刀情侠》,电视台的那个制作总监还是挺有野心的,说,到有雪地的地方去拍吧。有雪地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呢?日本,太贵了。那,到韩国去吧。于是我们就跑到韩国去了。第一天开工的时候,我说:哎呀,糟糕了,不够人用的嘛,我带了演员来,可是没有演员圈里面所谓的“下把”,就是被杀的人。

  杨:哈哈,你只带了杀人的人,没有带被杀的人。

  徐:我就望了望,跟打灯的剧工说:哎,就你吧,你样子挺好看。

  杨:挺像死人的。

  徐:挺像这个江湖上的人啊,你就穿上衣服去吧。衣服就给他穿上去,拍了一段戏,很妙的。第二场戏来了。我对演员说:就这样做,这样打,这样摆姿势,镜头这样摆,我们来吧!那演员说:谁是武术指导?我说:武术指导?没有啊!他说:那你会打吗?我说:我不会呀。那你怎么拍打哪?我说:你跟我做就行了。最妙的是,我在剪接的时候,发现后面站了一个人,我看他站了好几次了,就问他:你找谁?他说:我没有,我看你剪接。他自我介绍:我叫程小东。

  杨:哦,他叫程小东。

  徐:他说:我可不可以看你剪接?我说可以啊,你看看我这样剪行不行?因为他也是武术指导。

  杨:对呀。

  徐:他跟我谈了很多武术设计方面的事,从此之后我们两个常常在剪片房里面交流。

  爱情的最大考验

  太太施南生管我叫老爷

  杨:你对爱情也是很抱着希望的那种人吗?比如说你和太太施南生之间的关系,圈内人都说,这两人怎么这么多年还那么要好?

  徐:我觉得在真实世界里,两个人相处是要面对很多考验的。

  杨:你们的爱情所经受过的最大的考验是什么呢?

  徐:那是八几年,有一次香港计程车罢工,没想到变成暴动。施南生是很省钱的,她老是用二手车,不用一手车,所以她那个车老是坏。我看暴动的人潮都过来了,我们的车还是打不着,那时候我就跟施南生讲:好了,我们可能要面对很大的考验,算了吧,反正怎么来我就怎么样去对待它吧。话还没讲完,那个车就开动了。那瞬间,我们两个人真的是突然间觉得:我们算是不好,还是很好的一对?

  杨:你当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想过为了保护她去拦住他们吗?

  徐:当时很多想法很混乱,到底是他们会对我怎么样?我看到人用石头砸烂商店,拿了东西跑出来。画面是很恐怖的。当时我们只看到人潮黑漆漆地过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忘的时刻。

  杨:她叫你老爷,是吗?

  徐:对呀。

  杨:你叫她什么呢,你叫她夫人吗?

  徐:我叫她校长。

  杨:校长。你觉得叫老爷很有尊严感吗?

  徐:没有,我觉得好像她讽刺我一样的,好像我是太老爷了吧!

  老顽童黄

  我记得他的,就是他的笑声

  杨:还想让你回忆一下跟黄霑的合作,因为他生前我也给他做过一个访问,他当时还特别讲到做《笑傲江湖》时候的事情。的确,那首歌我觉得今天好像没有人再有这样的情怀能写得出来,当然当时你也把他逼得够厉害的,对不对?

  徐:对。讲到黄我也很怀念他。移民到外国的年轻子女,中文好像都不太好,我曾经跟他说过是不是能出些光盘,教他们讲中文。当时他跟我讲了一句话,他说:是的,我应该把我一生所知道的东西留给下一代。我当时一听,说你什么意思?他就告诉我,他有病,病情还挺严重的。我说:你快点做这些事情吧,不然你就来不及了。我当时是开了一个玩笑。他说:是的,我真的来不及了,我要急一点。

  杨:你最怀念跟他合作的哪一次?

  徐:在写《笑傲江湖》那段时间里,也是很妙的,我说,《笑傲江湖》4个字我们怎么用一首歌来表现呢?我把他逼得很惨,他一写出来,我就唱,我说:哎,这个歌好像我感觉不够,还是不对。他写了很多稿。有一天,记得我在我的书房,我在看那个带子,睡着了,起来之后,发觉我的书桌后面有个人坐在那里,是黄。我说:你在干什么?他说:我到你房里来抓你的感觉。他回头又写了一稿,还是不行。我们很烦恼,他说,笑傲江湖这个歌太让人烦恼了,一点都不好笑。我说:哎,对了,是不是该讲笑的事情?其实我们这一辈子能够笑傲江湖的机会有多少呢?后来一写就对了。我说:哎,这个就对了。可中间,有很多“啦啦啦啦”,我跟他说:这个啦啦啦啦,唱的人在台上怎么办呢?他说:没问题,他们会编些动作啊。后来这个歌流行了之后,他自己表演,我就看他在台上“啦啦啦啦”找来找去,找些动作。

  杨:现在什么时候会怀念他呢?

  徐:听了他的歌都会很怀念他,看到我以前的电影也都很怀念他。我们喜欢去一个餐馆,那个餐馆有个桌子是我们常坐的,回到那个餐馆就觉得,很有点伤感。可是黄是个老顽童,我记得他的就是记得他的笑声,他并不是那种很悲观的人。

  为影痴狂

  为电影做过的最疯狂的事

  杨:人家都说徐克爱电影爱到痴狂的程度。你为了电影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徐:这个问题我答不了,因为我觉得没有一个事情是最疯狂的。

  杨:你觉得很正常,别人已经觉得很疯狂了。

  徐:我回答不了,我觉得每个电影人都是这样子。我跟张彻导演谈过,他还是想拍电影,他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是,在电影里、在片场里面就过了一辈子。我跟胡鹏导演谈——黄飞鸿系列是从他开始做的——我说:胡鹏叔叔,你有没有兴趣再拍《黄飞鸿》?他说:好!讲话很大声,整个餐厅都听到了,中气很足。我觉得电影这个行业是很有魅力的,是很奇幻、很浪漫的一个行业,里面的人,工作人员也好,幕前幕后的也好,都充满这种传奇性,让你感觉到,人生就是很值得用这种感情、用自己一些思维的东西去建立希望的世界,是一个很漂亮的世界,建立起这个世界,然后让大家去欣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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