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灵动

摩登女郎

精致面容

　　巴黎-北京：趣味旅程

　　北京初秋一个飘雨的下午，端坐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张曼玉轻松地享受着她的下午茶：苹果派和奶茶，一边对我说起她生命中重要的四座城市。

　　“香港是家。虽然每个月我最多只能在那里停留5天，虽然我不一定认同那里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准则，但是听到那里人们的谈话、听到那种语言的发音，我就知道，这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巴黎让人感觉自由，在那里没人会大惊小怪于女人是否抽烟或者化妆，也不会有人认为必须出入乘坐奔驰才算是明星，我可以在那里发现很多，找到很多乐趣，同时也是让我成长的地方。”

　　“伦敦，它有它可爱的刻板和正统，但是会让人觉得温暖。我想，那里也许是我将来养老的地方……”

　　生活就是不断在香港、伦敦和巴黎之间穿梭往返，见过最多的现代建筑是世界各地的航站楼，代言珠宝、化妆品、汽车，出任三大电影节评委，她不再是那个只想做明星和好演员的青春女子，也不仅是最国际化、西方最熟悉的亚洲女影星之一。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已是惟一主宰。在哪里生活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个自由选项，这意味着她将在不同时空的生活中体验不同的自己，现在则又加上北京。

　　“北京人很有自尊。每个人，只有活得有自尊，才有魅力。”她笑着说。

　　在北京，她曾经乘地铁而没有人认出她，这令她感到不一样的快乐。这是一座更有容纳度的城市，每个月都在发生着新变化。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北方特别的粗糙感，春季还是会有沙土入侵，这里的美食略输于南方，服务业的微笑也才刚刚挂在脸上。

　　其实，正是这种粗糙和直接赋予这座城市新的活力。一切都处在营造中，一切都在进展，同时用笨拙的和灵巧的两种心思进行探求，而不是熟稔到天衣无缝，演练得行云流水——就像在电影里，最重要的，就是保留一点不确定因素，令结局让人无法猜测，因此剧本才显得更奇幻。

　　但是张曼玉似乎很久没有遇到适合她的剧本了。她说，其实她已不再特别期待演出哪一种类型的角色。虽然她一直都在期待。她要期待的是惊喜，不是复制从前的经验。

　　贾樟柯？也许。那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导演。在各路大制作导演纷纷赚得票房输掉常识的时候，谁更关注真实谁就会得到人心。但人心或许不是那么完美吧，就像爱情，你也说不好它会以什么姿态来到身边，又在何时消逝不见。

　　但是爱情，必定是张曼玉选择留在北京最重要的理由。就像爱情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理由一样。一个会讲中文的德国建筑师，他不会想到有一天竟然爱上这个国家最精致的一个女人，她的爱情永远不在人们的猜想当中，但却在奥雷的冲动面前再次变得年轻。

　　“你如何定义‘爱’和‘自由’？”我问。

　　“它们的意思是相同的。我是说，爱就意味着自由，要相互信任。拥有自由的爱才会让人有安全感。”她注视着我，回答。

　　爱情中的张曼玉将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这个清醒、直爽、大胆而又懂得享受平淡的女人会怎样演出下一幕？或许世界上最专业的狗仔队只关心她和什么人交往、穿衣服有没有走光。但是关于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当然是她的内心。

　　太阳在高飞九万里之后落下来，只因为世界需要另一道光。而张曼玉将她的爱和自由付诸实现，只因为人人都可以为自己赢得命运光谱上的一道亮色。

　　这时窗外落雨的北京，空气湿润而舒适。在微笑时隐约显出皱纹的张曼玉说：要做一个有趣的人，于是整个世界就会变得有趣。

　　这是真的。

　　后记

　　回顾自己演过的75部电影，她语气平静地评价：“我也拍过很多烂片。”

　　问她，有崇拜过的偶像吗？球星歌星影星科学家，从童年时期开始算。她对我笑着摇头：“有欣赏的，但是没有崇拜过。”

　　她说自己近些年越来越爱黑色，总是情不自禁地拿起一件穿在身上。当时她端坐在巨大的紫红色丝绒沙发里，瘦削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白色纸烟，烟雾袅娜地蔓延开20多年来的往事和感慨，只有她一双黑亮的眸子跃动着充满灵性的光。

　　这是一个没有偶像的偶像。她将长久地停留在那里。因为一颗温柔而敏锐的心。

　　BAZAAR对话张曼玉：

　　《时尚芭莎》：这是您第二次成为《时尚芭莎》的封面人物，为杂志22周年纪念刊拍摄封面，您对这本杂志的印象是什么？喜欢这本杂志吗？

　　张曼玉：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在旅行途中看杂志，这也是我取得时尚类资讯的方式。在机场我经常会买美国版的《Harper’s Bazaar》，我觉得它不仅有最新的时尚信息，还能带来具有深度的话题，让人受益，我很喜欢。看到国内的《时尚芭莎》，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的。

　　《时尚芭莎》：杂志的封面人物一直向广大读者介绍富有盛装智慧的现代优雅代言人，您心目中的“芭莎式女人”是什么样的？

　　张曼玉：她应该关心世界的变化、是具有知识和智慧的，有故事的，思想丰富的女人。

　　《时尚芭莎》：您比较钟爱哪个服装设计师的设计？平时喜欢怎么穿着。

　　张曼玉：我平时也会喜欢Dior、Givenchy一些品牌的设计，经常会觉得“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才能把一件衣服表现得这么美？”但是我平时很少穿这些品牌，我经常在纽约和日本买衣服，在旅行的同时shopping，日本服饰的设计很实用贴心，让人觉得舒服。

　　《时尚芭莎》：如果用一句话来表达您目前的生活状态，会是什么？

　　张曼玉：我可以安排自己的一切。虽然有时候经常觉得时间不够用，因为要在很多城市之间飞来飞去，每个地方都不会太久停留，但是我很享受这种状态，觉得生活丰富、有趣味。

　　《时尚芭莎》：您的影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您的新电影了，他们会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张曼玉：(笑)其实我最近也在看一些别人送给我的剧本，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今后不再拍戏。对于一些导演，西方的或者中国内地的，我还是很欣赏。我觉得导演都是很聪明的，如果他们想找我演戏，就一定会找到我。

　　《时尚芭莎》：您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最想得到什么？

　　张曼玉：其实很简单，我觉得自己从前得到了很多东西，今后我希望自己可以多付出一些，多“给”别人和这个社会一些。我和Audi汽车合作了一个基金，就是希望通过它来回馈社会。这是我喜欢做的。

　　《时尚芭莎》：对于女人而言，什么是能获得的最美好的爱情？

　　张曼玉：要有安全感。这种感觉来自于相互信任，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

　　《时尚芭莎》：您觉得什么是女性真正的成功？

　　张曼玉：我觉得就是在一个女人临死之前，有她的爱人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走吧，我来安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