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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明白指出,人文素养必须从教育做起,而教育又必须从小做起。他认为,台湾政府与文化单位应该“要拼了命”去为小朋友制作电影,让孩子每周可以看一两次电影,电影不需要讲解,当娱乐就好,等孩子长大,到了大学、出了社会,就会多了一份鉴赏力,假使影像这样做,文学、美术、音乐都这样做,居民素质怎会不好?即使是念理工的学生也都会很厉害。
但侯孝贤也清楚知道,这种需要长时间耕耘的“拼命政策”,受限于台湾当前的政治和选举文化,换一个朝代、政策就变,“这必须要仰赖文官体制,可以不管上面改朝换代去做”。
年过耳顺的侯孝贤,关注公共议题的热忱依旧。当媒体喜于捕捉他一两句重话来针砭时政时,他也没因此停下手边持续着属于直觉的电影创作。他坚持创作不载道,关心社会的方式就留给自己“唠唠叨叨”的性格来实践就好。也因为分清楚了两者的界线,侯孝贤在艺术成就深受国际肯定之际,还不忘继续像工人一样,朴实地在社会底层续发挥力量。
撇除光环 侯孝贤:我的本质是蓝领
“我感觉我是蓝领,吃槟榔啊、抽烟啊,基本上我的本质跟他们(工人)是一样的。”年逾耳顺的侯孝贤,一身轻装犹如邻家大叔:夹克、运动帽、便鞋、双肩背包,亲和力十足。侯孝贤说,有一回他去爬山,巡逻警察喊他“阿伯”,他才惊觉:“我已经是阿伯的年纪了!”
“电影有光鲜的一面,可能变得很有钱、变成白领,但这是要看个人”,对侯孝贤来说,他宁弃舍光鲜那面,继续维持“拍片的人就是劳工”的调性。也因此,曾有广告商开出千万酬劳希望他代言,都被拒绝了。没有什么物质欲望的侯孝贤,常和本地劳工、外来劳工、性工作者团体“日日春”在一起,久而久之,这些人看他时,“都觉得我怎么跟他们一样?”
为何会有这种自然而然在底层跟升斗小民站在一起的特质?“那是我的本质”,侯孝贤说。也是因为这样的“搞怪叛逆”性格,侯孝贤的电影创作之路一路走来,都以描绘升斗小民的写实风格著称。
在接受专访时,侯孝贤的第一句话便半开玩笑地嘲讽:“你们媒体不都这样?就希望我们出现一些激烈的言词。”随后他便语重心长地解释,媒体这样的报道方式,有时反会造成社会莫大干扰。
实话实说的侯孝贤,对于商业利益、政治权力、媒体乱象,有着毫不留情的严峻批判,难道都不怕得罪人?侯孝贤一派轻松笑说:“他们都知道了啦,也不会随便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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