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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剧照 摄影/卢北峰
“一位母亲,经历种种家庭变故,在琐事中苍老。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得到一个属于她的房子,而当她终于得到了,却发现自己错把房子当成生活的全部”。昨日,记者看到了陈冲在电影《向日葵》中诠释的母亲,她在镜头前泪眼盈盈地与孩子倾诉,一种酸楚、慈爱的神情如此让人惊心地掠过陈冲的脸。在北影厂清明风情街的这个北方小院中,为角色而耗尽精力的陈冲,梳着上世纪80年代的中分刘海儿,身着的确凉白上衣、绿色卡丁裤,陈冲不时会捋顺自己的头发,她举手间的神
情,让人恍然怀想逝去的年代特有的沉静与苍老之感。陈冲安然地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或拿着剧本专注地想着什么,或自己在一旁的小院跳绳锻炼身体,虽然记者的来访已事前与她打过招呼,但陈冲还是很久才从角色中出来,她的说话语声缓慢,带着一丝无奈,吐露出剧中的母亲与生活中自己的一些心绪。
我的青春期来晚了,20岁才学会反叛
“不是表达反叛的精神都需要前卫的形式,不一定反叛就不能表达温情的东西。”陈冲说到自己饰演的母亲时说,“她是一位最平常的母亲,她为各种琐事而操劳,但是她的悲哀在于她没有对丈夫与孩子有真正的了解,甚至这种了解的渴望也被烦琐的生活泯灭了。”尤其当陈冲面对剧中的孩子,哭着说不被理解时,陈冲就会一阵心悸:“我会想到自己的青春和自己的孩子。”陈冲说起自己的青春叛逆时笑了:“我的青春期比别人晚,因为我14岁的时候就离开父母住到上影去了,这种生活让我没有机会去叛逆,正当别的孩子想离家出走时,我却特别想家。直到我20岁的时候,我才会去反叛,尤其到了美国之后,我会因为这种反叛的情绪,做错事,作出不妥当的决定,强烈的反抗都是在不言之中的。”
在拍摄中,陈冲的母亲身份及剧中的家庭环境都与她自身的情况相吻合,“我的父母是知识分子,他们给予我的教育都是最中国、最传统的,我对家庭的依恋与信念都来源他们。因而这部影片结尾中我与孩子的对话,也意味着中国式家庭并不缺少爱,而是缺少爱的表达。”
我在20岁的时候就想结婚有家庭
“我最满意的是我的家庭。”陈冲说,“我是最传统的女人,虽然很多人不这么认为,但我曾在20岁的时候,就想结婚有家庭。”陈冲说:“家庭会教给我很多内容,婚姻也会让人成熟。我力求平淡的生活,但平淡不是指像死水一样,毕竟生活中每时每刻都有欲望衍生,但是爱人与家庭让我觉得扎实下来,每次我跟着孩子在超市中选商品时,我就有种恬静和愉悦的心情。当然也会因为一些事而有其他的冲动,但人要有自律,婚姻也需要牺牲。”
我是最没有原则的母亲
在拍戏时,时常会看到陈冲女儿的身影,因为陈冲喜欢把女儿带在身旁,“我会让她站在监视器前看我的表演,让她体会到父母是需要工作的。”如果让她选择以演员、导演、妻子或母亲来形容自己,陈冲最先选择母亲,“表演缺了我还有别人,而我的孩子只有我这个母亲。”
在家庭中陈冲是当“白脸”角色,她的先生则是“红脸”,陈冲说:“我是最没有原则的母亲,我对她们的爱是溺爱,我认为她们这个年龄段是需要溺爱的,但我的先生对她们就会很严厉。我们培养大女儿热爱阅读的习惯,她现在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识字多了几倍,但有的地方她看起来就会累,我会帮她读下去,我害怕疲劳阅读会让她对书本有反感情绪。”
因为自己是母亲,所以在影片中有打“儿子”的镜头时,陈冲就会特别难过。陈冲说起了自己在生活中打女儿的情景:“我只打过她两次,其中一次比较重,她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我怎么敲门她也不开,当时我害怕她会不会作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就因为这件事,我重重地打她的屁股。我想告诉她不许伤害自己。”陈冲说女儿很多地方都非常像她,“倔强、安静,甚至不擅长交朋友,但交到朋友就会感情很深。而且女儿也比我聪明、伶巧。”陈冲说,“她非常会讲话,我来北京因为气候干,手上脱皮,女儿看到我的手,她会说:妈妈,你的手真恶心,但你的脸还是非常漂亮。”陈冲乐得合不拢嘴,“我听到她赞我美丽是最甜蜜的时候。别人夸她像我时,她就非常开心。”
正动笔写剧本,生活经历难以割舍
拍完《向日葵》,陈冲想为自己做些事了,“我正在自己动笔写一部剧本,依然是关于我们这代人生活的作品。之所以如此难以割舍这段经历,是因为这些社会经历与我的审美、对生活的解释都息息相关。我无法想像我完全跳出自己去创作。”陈冲说她的作品不会去单纯为观众去做,或者考虑像票房等其他一些因素,只想表达一种感情。对于角色的选择,陈冲说:“我愿意演中老年人,从四十岁到七十岁是最好的,我从小爱与老年人沟通。我不可能去演二十出头的角色了,演起来也会牵强。”作者:李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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