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资料图片)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绯闻”几乎是“八卦新闻”的同义词，它是娱乐圈流传最快最广，往往最为人们所注意的一种“小道消息”。现在人们对绯闻好象已有点司空见惯，即使再轰动再惊人很快也会变成饭后谈资，过眼云烟，而明星们大都对此抱着无奈或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有的绯闻本身就是自我炒作出来的。现在绯闻对明星们的负面影响也是非常微小的，但如果时空转换到五、六十年代，在那个传统道德意识和社会约束力非常强的时候，如果一位演员，尤其是一位结婚生子的女演员遇上一件不知从何而来的“桃色新闻”，那此事对她的心理和事业无疑会
产生很大的影响。著名表演艺术家秦怡在40多年前就曾遇到过一件“跨国绯闻”的“袭击”，而且“这个谣言始终在全国传播，越传越离奇，越荒唐”，以致于几十年后还有很多人记得此事。本文在澄清这起旧时绯闻来龙去脉的同时，希望能够进一步使人们认识到老一辈艺术家们对“绯闻”坦荡磊落的胸怀和达观豁然的态度。
秦怡自传首次公开否认“跨国绯闻”
《跑龙套》是秦怡在1997年75岁时由上海学林出版社出版的一本自传体散文集，在这部20多万字的散文集中秦怡以朴实流畅的文笔回顾了自己的从影道路，叙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抒发了自己对人生和艺术的感想和感悟。在该书第一辑“我的艺术生涯”中的一节，秦怡首次公开提起了那起“跨国绯闻”，并予以坚决的否认，书中这样写道：……尽管我小心翼翼，也从不想与人去争夺，然而我还是常常会遭到诽谤与攻击，我想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不会再有旧社会的那些争斗了，但这只是我头脑简单的想法。新中国成立后的十年来，我只顾工作，马不停蹄，风风火火。未想到1959年后就传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谣言，说我与前苏联的一位名演员有瓜葛，并生一孩子。尤为可怕的是我们的许多有知识有文化，甚至某些领导部门的负责人也信以为真。1959年到1960年间中苏要合拍一部影片，其中有一女角本想找我演，但后来竟说，我既然有这等事就不能再派我演。那个角色根本不怎么样，演不演是无所谓的，但令人不解的是这种谣言无丝毫真实性，竟然不假思索，不经调查地扣在我头上许多年。我曾与这位艺术家见过三次。第一次是1954年中国电影代表团访苏，在宴会上见面一次，第二次在1956年中国电影代表团访华时，我接待他们，主要因代表团中有苏联的老艺术家马列茨卡亚(《乡村女教师》女主演)，我任务的主要是她，第三次1959年夏我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第一届世界电影节，我曾与他及他的新夫人(即在《奥赛罗》中演黛丝法蒙娜的女演员)一起乘一辆敞篷车在狄那莫广场绕场一周与观众见面。去年我曾有一次旧地重游去莫斯科去拜访这位一年多前去世的艺术家遗孀，向她亲切慰问。然而这个谣言始终在全国传播，越传越离奇，越荒唐。我有一位老朋友跑来跟我说：她听新华社的一位朋友说，我在苏联访问时住的旅馆下面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到苏联的演员宿舍大楼，还说这是千真万确。尤其可笑的是文革后我去北京参加全国政协会议时遇到老作家草明同志，她也竟然听说这个谣言，还问我究竟有没有此事，我反问她：“你觉得呢？”她笑着说：“不过我想有，倒也蛮好的。”作家啊！你是多么天真。这段插曲只是举例说说罢了，其实我对此总是采取斯大林的名言“我们步理睬他”的态度。……从秦怡的这段叙述中，人们不难看到当时这起绯闻影响之大之广。
据记者查阅有关资料，秦怡文中提到的那位绯闻“男主角”就是前苏联著名电影大师谢尔盖邦达尔丘克。邦达尔丘克是前苏联人民艺术家，社会主义劳动英雄，他生于1920年，比秦怡大两岁，曾就学于顿河畔的罗斯托夫戏剧学院，1948年毕业于全苏国立电影学院，同年因在影片《青年近卫军》中扮演地下工作者瓦利科崭咱露头角。五十年代，邦达尔丘克主演的《乌克兰诗人舍甫琴科》《奥赛罗》〈金星英雄〉〈海军上将乌沙阔夫〉等影片纷纷在中国上映，广获好评，邦达尔丘克也成为当时最受中国观众喜爱的外国男演员。从六十年代开始，邦达尔丘克走上了导演的道路，先后执导了〈〈雁南飞〉〉〈〈一个人的遭遇〉〉〈〈战争与和平〉〉〈〈红钟〉〉等经典影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嘎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等多项国际大奖。邦达尔丘克的妻子斯考勃采娃是苏联功勋艺术家，俩人在五十年代联袂主演了根据莎士比亚同名话剧改编的影片《奥赛罗》。从1971年起，邦达尔丘克夫妇共同在苏联国立电影学院执教，邦达尔丘克还曾担任过苏联影协书记。1994年因病去世。
陡生波澜，上影某知名演员旧事重提
日前，记者从一位作家的回忆录中看到“苏联人民演员XXXXX对女演员秦怡如何如何”，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却令记者颇为疑惑，不知当年这条传言从何而来，于是记者向上影厂一位知名演员了解这起旧闻。据该演员回忆说：在五十年代末期，这起“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了大江南北，当时绯闻比较少，所以大家印象都很深，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当记者问到此事是否具有“真实性”，这位演员说：这件事就是一直在传，没有任何定论，对秦怡的事业也没有带来什么不利影响。
不过据这位演员透露：当时秦怡与丈夫“电影皇帝”金焰的婚姻并不十分美满，秦怡生活也挺苦闷，有时工资没有交齐都会被金焰责问。但因为金焰的妹妹、妹夫是朝鲜劳动党的中央委员，到中国访问时曾向有关领导提表示希望能适当照顾一下金焰，所以本来秦怡与金焰要离婚，因为组织上不同意，结果没离成。
秦怡再次驳斥传闻
秦怡今年已经82岁了，在前不久上海国际电影节召开的一次座谈会上，记者见到了她，当时她气度雍容，头脑清晰，精神矍铄，看上去只有六十多岁。当记者向秦怡介绍一些情况后，秦怡态度虽然很温和，但语气却非常坚决。她表示：这起传闻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在“文革”中就已经得到了澄清。当时有好事者来找上影厂厂长张骏祥导演询问此事，张骏祥也曾跟我们一起访问过莫斯科，结果他一听此事，立刻愤怒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结果他把好事者狠狠地骂了一通。
谈起这件绯闻的起因，秦怡表示：1959年我去莫斯科参加世界电影节，当时我与邦达尔丘克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同乘一辆汽车绕狄那莫广场一周，然后去表演，在化装时与邦达尔丘克的妻子共用一个化装间。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在欢迎宴会上，邦达尔丘克坐到我旁边喝酒干杯，握手拥抱，这些礼节性的举动是很自然的。然而不知道是谁，凭着道听途说，随便加上一些自己的想象，传来传去就把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传成了那，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还有一位我认识的记者造谣说我下榻的饭店有一条直通苏联演员宿舍大楼的地下通道，而当时我住的饭店换了好几个地方，难道每个饭店都有地道吗？秦怡表示：这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接触交往的外国人多了，怎么都没有传出这样的事情呢？所以多年来我对此事的态度一直是“不予理睬”。
当记者问到是否由于金焰朝鲜妹妹的关系，组织上阻止她与金焰离婚。秦怡听罢有点哭笑不得，她说：金焰有两个妹妹，都是从延安参加革命的，后来回朝鲜去了。因为他的大妹夫是朝鲜劳动党党员，所以他大妹妹也加入了朝鲜劳动党。他们五十年代到中国来过一次，当时只见过一面，后来再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现在人是死是活。说组织上因为他妹妹的关系，阻止我和金焰离婚，简直是胡说八道！
秦怡最后还表示，这起绯闻并没有给自己的家庭带来什么不好影响。她说：我与金焰有些矛盾，但与这事豪无关系，实际不是我要跟金焰离婚，而是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后来就解决了。在《跑龙套》一书中，秦怡记录下她与金焰真挚感人的爱情婚姻生活。她这样评价金焰的：从1958年病发致死，他(金焰)基本上从未康复过。但他始终挣扎着自力更生，尽可能不麻烦他人。我一直工作不停，我知道他长期卧病中深感孤寂和缺少照顾，然而他从不要我为他做任何事，他是个死硬派。
俄罗斯电影专家认为“跨国绯闻”不可能
中国电影资料管的研究员戴光晰从五十年代开始就从事前苏联电影的研究翻译工作，与前苏联电影人接触颇深，谈起前苏联电影来如数家珍。1956年，邦达尔丘克访问中国，这是他唯一一次到中国来，此后数十年间他再没有踏上中国的土地，戴光晰当时担任随团翻译。回忆那次访问她说：当年中国举办一个“苏联电影周”，邀请前苏联电影艺术家来中国访问，当时苏联来了七位艺术家，有主演《乡村女教师》的马列茨卡娅、邦达尔丘克、茹连科等知名电影艺术家。开幕式在怀仁堂举行，贺龙元帅上台讲话，活动规格很高。代表团访问了北京、上海、杭州、广州等地，出席了电影首映式和观众见面会。从上海到杭州访问的时候，上海方面安排秦怡陪同接待，当时负责陪同的女演员只有秦怡一人，电影代表团在中国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回国。戴光晰还介绍：斯考勃采娃是邦达尔丘克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主演《青年近卫军》的小马卡洛娃。斯考勃采娃艺术修养比较高，与邦达尔丘克是志趣相投，现在她仍健在。
对邦达尔丘克与秦怡的“绯闻”，戴光晰表示她也听说过，但她觉得“不太可能”。她表示自己与邦达尔丘克有过一些接触，感觉他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平时话也不多，比较深沉，在个人生活上也比较严肃，他很注重内心交流，不认为别人看得上的人自己会看得上。撰文 本报记者 卓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