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形影相随,如今张秋芳却要学会独自坚强
好人傅彪的一生充满了善良与欢笑,在荧屏上他用演技逗乐观众,在生活中面对病魔他也继续保持着一颗热忱之心,为满足傅彪的遗愿,傅彪的妻子张秋芳特地接捧执笔完成了小说《印记》,该书于昨日上市。在书中,张秋芳首次揭秘了傅彪患病的前前后后,一个至死都乐观对人的傅彪也因而得以呈现在世人面前。
谁提体检跟谁急
葛优在他为《印记》作的序《胆怯与坚强》中这么说道:“只有一件事我替彪子感到惋惜。他对自己太疏于照顾了,病发前的很多年都不肯检查身体。沈教授曾经对我们这些朋友说,他的病如果提早三个月发现,生命便能延长五年……”
张秋芳在书中详细记叙了事情的始末,“拍《青衣》之前,正好赶上单位体检,彪子不肯去。‘要是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我还怎么干?’我好说歹说,总算把他糊弄到医院。”当时一共检查了五项,结果傅彪四项出现了问题,分别是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心脏T波倒置。检查结束后,傅彪的情绪一落千丈,他把一干朋友都叫来吃晚饭,并在席间一再责怪妻子,称不该让他去检查。虽然朋友们都提出要傅彪“减产”,同时劝他拍完《青衣》后再彻底地检查一次,但傅彪却没怎么在意。张秋芳表示:“从那以后,谁也别想再跟他提‘体检’,谁提就跟谁急,还不是一般的急。见他一心逃避,我不忍更多地施压给他,便没有再督促。否则,今天的我或许能够面对另一个令我不后悔的结局。”
“手术刀口像不像奔驰车标”
在两次手术中,傅彪一直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和活力,甚至成为了周围人的“开心果”。第一次手术的刀口很大,像一个“人”字,从胸口向两肋撇开。傅彪长得胖,手术后肚皮上的脂肪液化,直往刀口外面渗。医生怕感染,只好把已经缝合的伤口又拆开一部分,让它晾在那里慢慢自愈。傅彪一方面默默忍受着痛苦,一方面还想着法子逗乐众人。他对妻子说:“这刀口像不像一个奔驰车标?以后我不管开什么车,都告诉人家我是开着奔驰来的。”听到这话,医生都忍不住乐了。等身体稍好一点,不甘寂寞的傅彪开始把胆汁袋用小钩子往裤腰上一挂,潇洒地在走廊里来回溜达,并借此开辟出了一块自己的社交场所。碰见还没做手术的,他就更加起劲地甩着手快走几步给人家看,说说宽心的话:“你看,怎么样,我手术后才半个月就恢复成这样了。”病房里谁出院了,谁情况不好,今天做了多少手术,还有多少人在排队等,傅彪都了如指掌。以至于医生们都开玩笑地说:“以后我们不用开会了,到您这儿一打听,情况全齐了。”
“生病之后,健康最美”
在小诗《美与美丽》中,深知自己已经不行的傅彪这样写道:“生病之后,健康最美,绝症来临,走了最美。”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六个字,但却完整地概括出了他的人生观。
第二次手术前,医生给傅彪服用了只给恶性化程度很高的肿瘤患者用的止痛药,该药对胃肠道刺激很大,会让病人不停地呕吐。傅彪用药后,每餐饭都止不住地吐。但他并不害怕,吐完了再吃,他要保存体力应战。傅彪去世前一段时间,院方提出了抢救方案。在必要的时候如果切开气管,上呼吸机,傅彪能多活几天。但张秋芳坚持着拒绝了。她表示:“彪子曾跟一个朋友开玩笑说‘等我快不行的时候,就求医生开个后门,让我安安静静地走。’虽然是玩笑,但我从中领悟了彪子的意愿,那是他的权利,是一个人对死亡的权利。所以我决定让彪子留在原来的病房,不能让任何创伤性的治疗伤害他,增加他的痛苦,破坏他的安详。我更不能忍受在他离去的时候孤零零地身边没有亲人,只有冰冷的机器。我要求自己必须帮助他好好地走。”本报记者 陈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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