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打人事件女主角童瑶：毕业时分感觉孤独

童瑶在期待着校领导宣布她毕业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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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系02级二班：23人。童瑶……”随着校领导的一声落下，童瑶，这个从大二开始便被媒体聚焦的女孩终于毕业了。

　　7月10日上午，一袭黑色学士服的童瑶与所有同学一样，活跃在中戏的校园里，并且成为大家合影留念的香饽饽。

　　尽管早就说了不愿走形式去吃毕业饭，但校园集体的魅力最终动摇了童瑶的心，只是，记者此刻忽然想起三天前采访时，她也曾说过——毕业不相信眼泪。

　　◎采访时间：2006年7月7日

　　◎采访地点：东直门附近的一家杭州菜馆

　　◎文/本报记者 黄健◎摄影/本报记者 吕家佐

　　- 毕业的时候

　　我忽然感到很孤独

　　因张默打人事件而成为了最被关注的女孩，尽管在打人事件之后又接拍了《行走的鸡毛掸子》、《龙虎人生》和《少年杨家将》等几部不错的连续剧，但童瑶的名字始终会被媒体勾连到两年前她被张默殴打一事，这致使我采访童瑶时总感觉分寸很难拿捏，生怕哪些环节再伤了她。不想，她却比我想象得更加坚强。

　　当然，我们的话题还是从她的毕业开始。童瑶说最近自己患上了毕业综合症，我问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童瑶沉默了一会儿，好像那种感觉突然降临了似的。

　　在大学生活了4年，眼看就要毕业了，还是有很多留念。毕竟和学校、老师、同学培养了4年的感情。当知道自己7月10就要离开学校了，心里一下子变得空空的。

　　每当一件事情结束的时候，它都要面临着一个新的开始，我不知道后面的路会是什么样子，这段时期真有点毕业综合症的感觉。我经常会觉得一下子很孤单，力量一下子就小了，没有依靠了。

　　这种感觉在4月10日最为明显。那天是我们毕业大戏的最后一场。因为我那时候刚刚从外面拍完戏回来，对于集体的感觉就非常深刻。在外面拍戏，大家都是自己管自己，有我的戏就拍，没有就走人。一回到学校排练毕业大戏，感觉有人管了，特别温馨。其实，我回来的时候，别的同学已经排练好久了，因为我很想上毕业大戏，他们就给我留了个角色，然后陪着我排练，好在之前我拿到剧本已经把台词背完了，走一下调度就可以，但是也要别人陪着我练，一个人练不了。我觉得同学之间的那种情感特别令人感动，这跟在剧组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从剧组回到学校的时候，感觉还有一个团队等着我。但是等最后一天演完毕业大戏之后，就感觉很孤独了。

　　我问她到底哪感觉不一样了？童瑶告诉我在外面拍戏更能感觉责任和压力。

　　在外面拍戏，就是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自己去面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耍性子，我不能跟导演说：“我不行，我不想做。”你只能说：“我行”。比如说，在学校排戏，老师布置作业需要明天交，我可以说：“老师不行，明天交不了，我不在状态。”或者说：“我不喜欢这个角色，我能不能换一个角色演。”这都可以。但是，在外面剧组拍戏，比如你演一个哭戏，你哭不出来，导演就会说：“你哭的出来哭不出来？哭不出来就回家。”当然这不是对我说的。但我同样能感觉有一种责任和压力附着在自己身上。

　　童瑶说得很成熟，能感觉出两年的拍戏生活让她学会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了。在娱乐圈这个环境里，如果想达到自己的一种理想，很多时候需要我们去妥协，但这种东西同时也存在一种底线，尤其对于童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来讲，对前途未来憧憬无限。我不禁问了她一句：“以后要是遇到自己实在不想拍怎么办？也选择妥协吗？”

　　那就不拍。我有我的原则。但是，对于演戏来讲，只要跟人家签了合同，不管怎样都要演完、演好，这是一个演员应该做的。即使你日后很有名气了，这也是你的工作，你也要这么做，你应该自己学会调整状态，而不是让剧组来适应你。但是如果违背了我的原则，即使会影响到我的前程，我也会不接的，因为它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 一曲《飞得更高》

　　我们已是泪流满面

　　7月10日举行毕业典礼，估计也是我们在大学里待的最后一天了，同学之间应该会聚一聚，吃个饭什么的，但是我不太想参加。我特别怕大家在一起哭的感觉。而且聚会肯定是一堆人吃饭，越是一堆人的话，哭得越厉害。

　　我逗她：“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哭呢，也许大家相拥而笑，举杯畅饮也说不定呢！”

　　绝对不可能。4月10日毕业大戏结束那天，演员演完后都要到台上去谢幕，剧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了，然后我就听见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说：“在这四年了，感谢老师对我们的培养……”说到这儿，不知道谁放了一首汪峰的《飞得更高》，当时我在台上就不行了，鼻子开始发酸。我回头一看，同学都哭成一片了。那种感觉特别难受。其实分别不需要那么伤感，我还是希望大家能高兴地离开。

　　其实我知道，有的同学也有可能一辈子见不着面了，因为有的同学回老家当老师了，有的根本就不干这行了。手机号码即使留下来，没准过两年也就换了，能够见到的同学会越来越少，联系也会越来越少。这四年里，大家都是在一起学习，一起玩，一起成长的，突然之间就各奔东西，走入社会，成为单个的人，想一想都会觉得难过。

　　- 如果当真拍了激情戏，

　　就不给外公看了

　　从我拍完上一个戏到毕业之前，有很多人找我拍戏，我不是说因为那些戏不好我不去拍，我是真的想等到一部好一点的戏，等一部班底、导演、演员都很好的戏。

　　因为我是个新人，我希望在拍戏的时候，跟人家学到一点东西，这样才更有意义。但是父母这边呢，就会有一些不太理解，因为我一直在“扛”，他们就觉得“你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去拍戏呀，怎么就闲着呀！”其实他们不太懂， 我拍那些戏没有意义，观众也不会记住我的，我在演技上也不会有什么提高。我父母经常侧面问我：“最近干嘛呢？有没有拍戏呀？”他们不会正面来质问我，但是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就已经很难受了。我知道他们想问我什么，但是对于这个事情又解释不清楚，就特别尴尬。

　　从童瑶的语气中忽然感觉到某种疑惑，她喝了口水，没有再讲。我赶忙问：“在你父母心中最满意的戏是什么？”问题一抛，童瑶眼睛突然一亮，刚才的愁容立刻荡然无存了。

　　他们觉得都挺好看的。我父母对于我的每一部戏都挺骄傲自豪的。可能因为他们毕竟是父母吧，会带有某种色彩。而且他们会请身边的朋友看。比如我每次拍完戏，剧组会送给我碟片，我自己也会买一些，然后给我爸妈看，我爸妈舍不得全给人家，就跟亲朋好友说：“你先看，看完传给他，然后再传给谁谁谁！”我一放假回家，身边的朋友就告诉我：“我看你的戏了！”我还纳闷呢，电视台还没播从哪看的呀？！原来都是老妈老爸安排的。还有就是我外公，他特别逗，有一次妈妈去我外公家，差不多快夜里2点了，我外公还在那儿看我的电视剧呢！

　　童瑶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每个演员都会经历的激情戏。虽然童瑶现在还没有拍过，她的作品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拿给亲朋好友看，但是一旦有那些镜头的话，她还会这么高兴地送给他们互相“传阅”吗？她还会把影碟拿给年迈的外公欣赏吗？

　　对于一个专业演员来说，激情戏是不可避免的。我父母他们很开通，他们认为演员就是一份职业、一个工作。如果拍了所谓的“激情戏”，我会拿给我父母看，但我不会跟他们一块看。我会提前跟他们说，里面会有一些情感戏，但是，那是为了工作。(哈哈)外公就算了。

　　我现在还没有演过激情戏，这倒不是我的接戏原则。对于激情戏，我是有选择的，我会认真地挑选，我不会肆无忌惮地乱接。如果真的是为了艺术创作，我可以接受。对于激情戏，我还是觉得能够尽量避免的就尽量避免，实在是避免不了的为了艺术我可以考虑，我想这种事可以跟导演商量吧，如果剧本上写“热吻三分钟”，我会跟导演商量选一些有代表性的动作拍一拍，大家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现阶段，我还是不考虑拍过多的激情戏。但是像什么脱之类的戏就不要拍了，这是我的底线。

　　-我不会坚持不结婚，

　　不是每个演员都要走刘德华的路

　　刚刚吃饭的时候，听童瑶讲他们班的两个同学刚毕业就结婚了，她说话时的语气很惊讶，我听着也觉得奇怪，很多演员为了保持偶像位置都是以独身出名的，比如刘德华等等，他们似乎认为结婚对于演艺事业是一个障碍。因为一旦结婚，异性的影迷就会锐减。童瑶的同学，也是学表演的，竟然刚毕业就结婚，难道他们不打算从事演艺工作了？童瑶呢，她会拒绝婚姻吗？

　　我是在排练毕业大戏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后来想想，挺好的。两个人中，其中有一个回老家当老师了。另外一个是因为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六年了，他说他要对人家负责任，要给人家一个交待。不是每一个演员都要走刘德华他们那样的路，各自有各自想要的生活。我很佩服他们的勇气，竭尽全力去追求他们想要的生活。对于我来讲，我不这么想，为什么要坚持不结婚，我会走一条完整的路的。

　　-老师问我要他们做什么，

　　我反问：善良的底线是什么

　　提到结婚，提到选择男友，就不能不提起那件让她心痛的往事。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身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但是心灵上受到的摧残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我想了许久，是否该旧事重提，最终还是觉得要在毕业的时候，让她给自己一个交待，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人生旅途的当口，有些事情是该画句号的时候了。

　　我觉得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长大，我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然后发现自己很坚强。以后我遇到困难会有一个很好的心态去面对。

　　很多人长大是在大学毕业这个阶段，角色的转变和环境的转变是人成长的一个因素，对于我来讲，在学校里遇到这种事情，也是一个使我长大的因素。我觉得对我最大的震撼就在于，人一定要有自我保护意识。在交朋友上，不管是男是女，一定要看清楚人，一定要了解一段时间才可以发展。了解不深就不要在一起。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很平静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在外面做事，要更加小心一点。

　　童瑶告诉我，我今天能看到如此坚强的她，还在于同学和老师对她的帮助。这也是这个学校最让她怀念的地方。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当时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就把他全部的钱给取出来了。他跟我说：“不管是谁来出这个钱，我先带你去看病！”当时那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我那时候下不了床，他就每天背着我去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事发之后，他去医院看我，那时候学校还没有做出处理意见，他看完我以后，问我说：“你怎么看？你要求我们做什么？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我记得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善良的底线是什么？”老师没说话，转身就走了。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第二天我们班同学对我说：“咱们老师一走出去就哭了！”

　　还有就是我平时不认识的老师，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叫声“老师好”的那种。比如像

　　- 媒体曾给我极度恐慌，

　　我分不清谁在帮我，谁另有所图

　　本来，学生打架，不管是出于什么形式和什么原因，在高校里不算什么新鲜事，也成为不了新闻。但在童瑶被打事件中，由于打人者的特殊身份，这才引来了媒体的关注。也正是因为媒体的曝光，不管是被说成借此成名，还是被更多的猜疑误解，童瑶的生活是一定被改变了的。提起当初第一个报道张默打人事件的那个记者，以及当时全国媒体对此事的“围殴”现象。童瑶道出了心里话。

　　我当时完全懵了，在我被打不久，突然有一天，别人拿着报纸跟我说：“有媒体写这个事情的报道，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突然就觉得：“为什么别人知道了？”然后报道开始慢慢多起来了。第一篇报道写的主题大体是“追女不成，大打出手”还是正面报道。但是到了后来负面的报道马上就来了。我一下子就懵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整个人就觉得不行了。不是这样子的，那个时候我很想去解释。我当时特别恨媒体，因为他们说出来的事情是不对的。他们(媒体)了解我吗？他们(媒体)知道怎么回事吗？他们(媒体)为什么要这样写啊？真的很愤怒。他们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什么要栽到我身上呀？我的名字天天放在新浪首页，我觉得很不公平，接受不了。当时我在治疗的时候，甚至还有媒体直接问我：“童瑶，发生了这种事，你还上得下去学吗？”我就一愣，我为什么上不下去呀？我赶紧就把电话给挂了。

　　现在我想想这件事，发现其实当时我还是个学生，根本不了解媒体，对媒体没有区分的概念，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所有媒体都拒绝。后来经过很长时间我才分辨出来，媒体与媒体之间不一样，记者与记者之间也不一样。当初最早采访我的那个记者其实是好人，他想帮我伸张正义。但有些媒体就不这样，目的不单纯，我就会拒绝。比如有的媒体先说：“童瑶，你有部新戏要播了，我们想采访你。”我说：“好啊！”然后他们上来就问：“你当时跟张默怎么回事呀？”这种媒体我一般是不回答的，因为我知道他们动机不纯，声东击西，我不想跟他们说，没有意义。即使我告诉了他们，可能又被写得一塌糊涂。我觉得我还小，还没有这种驾驭媒体的能力，所以我还不如不说。

　　其实那件事情之后，加上我后来拍了四部作品，我越来越发现，演员这个圈子真的很难走。作为一个演员，他希望观众最关心的是他拍戏的消息，而不是他的个人生活，你今天吃的什么，又和别人怎么着了，但这些是我无法改变的。我以后会很正确地面对媒体。在互相尊重的情况下，可以互相谈一谈。

　　-曾经一度想放弃，

　　拍戏激动时会说不出话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会再影响我了。两年前，它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我不否认。事发之后，我很少说话，很少跟别人沟通，以至于我后来拍戏激动的时候都说不出话来。到现在，我有时候说话都会磕巴，不像原来的样子。但是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过去，慢慢地淡化。到今天为止，我仍然表明，我没有任何错！

　　说到这的时候，童瑶的语气显得格外坚定，她告诉我通过这件事情，她知道自己不再只是学校的一个普通学生，而是一个公众人物，以后需要承受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从这件事情之后，我对我的演艺道路更加坚定了，其实之前我都想放弃了，我想上完大学就转行，我觉得这件事太恐怖了。但是后来仔细一想，不做演员我能干什么呢？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我为什么要放弃呢？我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件事情去重新选择一条路？我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逃避”呢。如果我选择了放弃，我会觉得很委屈，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所以我还是要坚定地走下去。这件事情，让我知道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地放弃。

　　这件事情后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张默以外，还有黄定宇等。

　　我不否认出现这件事情以后，受到了各方面的压力。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必要去跟别人说，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我跟别人说又能证明什么呢？而且我的力量很小，我只能这么说！以后我不知道……

　　- 毕业后最想干的事：

　　养狗、接戏

　　我问童瑶毕业后，工作以外最想干的事是什么，童瑶鬼笑了两下，然后兴奋地告诉我，她已完成了一件，养了只狗。

　　它是一只贵宾狗。因为是巧克力颜色的，特别好看，所以我给它起名叫“Chocolate(巧克力)”。我觉得狗就像亲人一样，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可以陪着你。我养了它之后，感觉自己特别有母性，抱着它就像抱着个孩子似的，它躺在你手边睡着了，你都不敢动。

　　再问她还有什么别的，就又扯到工作上了。

　　我真的希望能拍一部好戏，还有就是有机会拍一部电影。我特别高兴和实力派的演员合作。我发现大腕就是大腕，他们不仅戏演得好，做人也很棒。一些小的细节都会让你很佩服。比如寇世勋拍戏，圈里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寇一条”。因为他几乎没有拍二条的时候，大篇的台词一条下来，从来不打磕巴。别看他现场不看剧本，其实下面做足了功课了。从他身上，你会知道一个好演员应该具备一个什么素质，你自己应该具备一个什么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