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这个1985 年出生的女孩儿,16 岁成为乐队主唱;17 岁首张英文专辑和首部长篇小说同步发行;18 岁被北京语言大学提前录取、同年接拍第一部影片,出演一个同性恋摇滚女孩儿;19 岁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新人和香港电影金紫荆奖最佳女配角两项提名;20 岁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如今,21 岁零8 个月,她参与的两部电影《八月的故事》和《青春期》(blog)同时入围东京电影节“亚洲风”单元,出行之时关锦鹏、许鞍华、王小帅为她送行,在东京有她的粉丝差点儿就找了私家侦探来跟踪她的行踪。
北京,五道口,一家咖啡馆三楼的白色沙发里,田原(blog)舒服地窝着,齐眉的刘海下眼睛沉静地抬起,但也隐藏不住21岁女孩好奇的目光。咖啡馆里的背景音乐一变,田原从沙发上蹦起身来,说“这是《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的插曲”,那个样子就像见到了很久不见的老友,惊喜而带有一点点的不确定。田原的表情就像用自家DV 拍着玩的影片,大多数时候纯净得适合用黑白来表达,不经意跳出的兴奋,会让画面抖动,变得模糊而鲜活; 和田原聊天却像看一本外国现代小说,思维体系庞杂但不失逻辑,时不时出现一套套的说辞,絮絮叨叨,在重点处说出一句经典台词,如同捅上令人致命的一刀。从东京回来之后,田原带回来一大堆粉丝送的熊猫玩具。但她一样还是每天起床看一张DVD,每天开着电脑用电骡和BT 下载各种各样的音乐,在黑色的双肩包里随身带着自己的相机见到有趣的就拍下来,然后回家用电脑修图片,修上一整天。采访结束,看着田原走进自家小区,紧身黑色毛衣和短裙在零下2 度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单薄,她耸耸肩,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双肩包,淹没在一群放学回家的学生之中。
演员、歌手、作家或其它可能身份
“我是一只在一个轨道上定时出现是鸭子??我还在看着前面一只鸭子掉色的尾巴,我还在听着无数种莫名其妙的声音,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被人打中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还陷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我就那样被打中了。”
在田原的生活中,有无数的可能性存在。做歌手、组乐队、唱英文歌; 写长篇小说,用神经质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梦境和充满想象力的故事; 拍电影,在独立影片的剧组吃着全世界都一样的盒饭,演绎生命中不可能成为的那种人—这些未免太过丰富多彩,而对于田原来说,这些都是她认认真真做的事情,不是玩票,就和每天看碟一样真实的生活方式。如果没有被打中,就田原自己的话说,还是一只在一个轨道上的鸭子而已。可是她很幸运,在16 岁很多高中生还在拼命为将来被打中而努力讨好着应试教育的时候,她就被一枪打中了。2000 年暑假,为了奖励田原考上重点高中,母亲带她到一家琴行买了把吉他,并且就近报名参加吉他速成班,虽然老逃课,但也认识了教吉他的老师—“跳房子乐队”成员李涛,彼此留了电话。第二年,田原突然接到李涛的电话,“当时他们已经跟唱片公司联系,准备要发一张单曲,突然主唱出国,着急到处找认识的女孩,后来找到我,没想到还行。”那年暑假,田原跟着“跳房子”到北京录制唱片《A WishfulWay》,并且自己操刀创作了专辑中的英文歌曲。2004 年,田原已经是北京语言大学的学生了。她又被电影一枪打中了。
猎人就是香港女导演麦婉欣。短短两年数数手指头,田原拍的电影已经一个手数不过来了,麦婉欣的《蝴蝶》之后,田原和吴镇宇主演了《诅咒》,在王超导演的《江城夏日》里出演酒吧小姐,再度和麦婉欣合作《八月的故事》,参演赵赵导演的《青春期》、王小帅的《左右》(blog),接着就是第三度和麦婉欣合作《我们》,还有一些独立短片,比如演一个用条形码来看待世界的另类女孩儿。对这个自认为“长得不演员”,而且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电影训练的女孩儿来说,这只是验证了她第一本小说《斑马森林》里的理论:“我们毕竟只能生活在一种可能性中,但是有无数种可能性,
这包括你能想象到的和你根本就不能想象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被困在了一种可能性之中。”她在不断地突破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并且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地成功了。
“被五颜六色的气球包围,是我拍戏时候的感觉。有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面前放着巨大的氢气球,只要我牢牢抓住就能飞入天空。电影,是造梦,带着大家一起做梦。”
问田原最喜欢什么电影,她总是会说那两部诡异的影片:《Fight club》、《穆赫兰道》。当初麦婉欣从香港赶到武汉来敲田原家的门之后,她们聊着就聊到了《穆赫兰道》。田原说喜欢这般梦境和现实交错的感觉,她说自己就经常做梦。问她如果有钱了最想拍什么电影?田原的回答是拍梦一样的电影,比如时光机器之类的。因为钱已经是很现实的东西了,如果能拿来做一些不现实的事情,才有浪漫的气质。“我老做梦,可能我梦境占了我生活当中很大的一块比例。经常有一些比如说相似的东西,有钱怎么花,完全可以看出我们对很多的东西可能截然不同的,但是我觉得我特别喜欢像梦一样的东西,其实很多是很实的东西,它能够抓住很多小小的细节,那种东西是我特别喜欢的。”但是真的拍起电影来就没那么梦幻。去年冬天在香港拍摄《八月的故事》,讲的是在香港已经濒临绝迹的裁缝店里两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的故事。拍摄地点就在重庆大厦附近的一个叫做美丽都的地方,和重庆大厦很像,那里出没着很多印度人,咖喱饭的香味混合着各种味道,在拥挤的空间里弥漫。而那个裁缝店就是在王家卫拍《爱神·手》的地方。用DV 拍摄的低成本影片,5 天就告拍完。男主角是日本演员说着英文,田原说着普通话,另一个香港女孩说粤语,三种语言叽叽喳喳地混合在一起,就像青春的骚动。田原激动地说着当时拍摄的趣事和故事,妈妈在一旁却说冬天要拍夏天的戏其实很辛苦,田原只是笑笑,说那段经历让导演和演员都成了好朋友,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们几个忍不住要拥抱在一起,好像可以拥抱住梦想。“梦里,你完全可以构建起一个自己的奇迹。比如,在梦里我就有一条街,像个自由市场一样,我会经常去逛。还有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其实这是另外一种生活。”在王小帅的新片《左右》里,田原要演一个区别其他演员现实感十足的角色,她说拍戏依然还是像被五颜六色的气球包围着,那是梦的另一种形式,而幸运的是,她自己可以来造梦。“20 岁的时候,我觉得已经活了100 岁。可能是因为看了太多书和电影,这些东西把生命扩张了。我的密度很大,特别黏稠。”田原这样说自己,85 后女孩的“大言不惭”。她也说自己某些地 方很成熟,可是也有些地方极端的幼稚,比如无法和不喜欢的人、聊不起来的人打交道。在田原的脑袋里每天都有那些复杂的可能性,比如那些细节决定了命运,然后越来越多的可能性无法实现带来的绝望。她活在自己的世界和思维逻辑里,乐此不疲。比如谈到喜欢什么样的男孩,田原说,自己“喜欢摇滚明星,喜欢玩音乐那样的男孩。挺难弄的、挺麻烦的,都是身心不健全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一些很脆弱的、很吸引人的东西。有一个缺口才能让你看到别人没有的东西。”
面对奇奇怪怪的想法,田原的妈妈在一旁乐呵呵地听,说女儿从小就没让家里操心,“她自己有主见,有分寸,她喜欢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文/ 张嫣 图/ 王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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