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生活--踏访女粉丝住处还原真实生活状况

　　这里就是甘家巷72号，坐落在兰州的繁华地段，这是一座大院式居民楼，拥挤而破旧。这儿曾是杨丽娟一家人居住地。在邻居看来，杨丽娟和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偶尔会穿着休闲服和父母一起在院子里站着晒太阳。然而，和同龄的20多岁女生不同，杨丽娟不爱说话，并且，对父母的态度非常不好，尤其是对老父亲，经常是动不动就呵斥，甚至动手打父亲。老杨留给邻居的印象则总是行色匆匆的，赶上一家三口一起出门晒太阳的时候，也是三个人都不互相说话，老杨和妻子坐在院子里，杨丽娟总是一副姿势，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1 邻居

　　这一家人经常打架

　　老杨一家三口和邻居的交谈非常少，几乎没有。在去年媒体大规模报道杨丽娟的事情之前，三口人很少出家门，邻居们也是在那之后才不时见到一家人出门。但是最常见到的还是老杨，他总是一个人出门买面条，或者，买别的吃的。

　　邻居提到杨丽娟一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夫妻俩对女儿太溺爱了！在杨丽娟住对门的老奶奶记忆中，这一家人经常打架，并且吵架的声音很大，她住在对面都能听得到。老杨对女儿更是百依百顺，不管什么要求都绝对满足，一次杨丽娟想吃猪爪子了，一定要某一家餐厅的，老杨就默默地出去走了很远的路给女儿买回来。即便父亲对女儿如此溺爱，但是杨丽娟并不领情，她几乎不愿意和父亲走在一起，和爸爸一起买完东西，老杨掏完钱之后，杨丽娟马上和老杨拉开了距离，远远地跟在父亲身后，保持着20米的距离。

　　杨丽娟平时不爱说话，但是脾气很不好，和父母经常吵架，吵急了就自己踢门，还打父亲的头。一次杨家门口放了一双鞋，因为老杨出门碰了鞋一下，杨丽娟就不高兴了，开始骂人。老杨每次把饭买回来，也不敢大声叫女儿出来吃饭，总是把饭放在女儿房间门口，然后轻声敲敲门。对于女儿的一系列行为，老杨选择了忍受和沉默，邻居说，从来没见过老杨说过女儿一句不对，“他也不敢说啊，真的说了估计换来的又是女儿一顿吵骂。”

　　2 老杨

　　自己的生活非常节省

　　在甘家巷生活的时候，杨丽娟早上起来喜欢出来转转，这个时候母亲就为她打扫房间，不少邻居都反映，杨丽娟有“洁癖”，房间有一点清扫不干净她就和妈妈吵架，并且她的房间里有一股异常浓郁的香味，一次一个邻居去她家，走到杨丽娟房间脑袋就“嗡”的一声，几乎被香味熏蒙了。杨丽娟还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她从来不用自来水，刷牙也一定要用矿泉水。

　　在把女儿捧在手心中宠爱着的同时，老杨自己的生活非常节省，邻居曾经看见他一次端了一碗稀饭出来，外面一块钱一碗买的，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稀饭洒出了碗边一点，老杨舍不得，就用舌头把流出来的稀饭舔干净了。

　　还有一次，老杨买了茄子、辣子做面条，自己只端了一碗出来吃，妻子在屋里问他，还要不要了？老杨把碗里的面条吃个精光，头也不回地说，“不要了。”老杨虽然经常会跟人借钱，但是信用很好，他不但会把借钱的数目详细登记在一个本子上，而且确实是有了钱就会马上还。一个邻居说，她之前跟这一家人并不认识，和老杨也没有说过话，一次她在外面和人说话，老杨在一边看了她很久，然后走过来问她，“你能借我一百块钱吗？我看你这个人一直是笑嘻嘻的摸样，知道你心肠好，我发了工资就还你，实在是家里没吃的了。”邻居看他一个老人家，这么大一把年纪还出来借钱，觉得他可怜，就给了他一百块钱，也没想着他能还，没想到，真的是一到月底老杨发了工资，马上就把钱还给了邻居。

　　3 杨妻

　　她比老杨小14岁

　　老杨的妻子比老杨小14岁，曾经改嫁过，老杨平时对妻子也非常好，邻居说，杨妻曾经和别的男人走得很近，是老杨一次又一次把她劝了回来。

　　即便如此，妻子却并不领情，一次一个邻居去杨家串门，杨妻对来客说，“你帮我介绍个对象吧。万一这老头哪天腿一蹬，我就没饭吃了。”这番话吓得这个邻居从此再也不敢去杨家串门了。

　　在这一年中，让对门老奶奶惟一一次有印象杨丽娟一家三口高兴的场景，就是杨丽娟收到了刘德华从香港寄来的一封信和照片。

　　当时杨丽娟兴奋地拿着刘德华寄来的照片给老奶奶看，笑颜如花。老杨还特意把刘德华寄来的信拿到了报社，“因为他说信上写的是香港字，他看不懂。”现在还有人能记起老杨去年搬走的情景，一家三口最大的行李就是一个电视机和一个大垫子，老杨自己搬来搬去扛行李，搬了好几天。当时老杨那沉默、消瘦的身影在大院里徘徊了很久。

　　4 房东

　　“我们是要去香港的”

　　杨丽娟一家在去年8月搬出了甘家巷，如今老房子中已经换了新房客。房东老奶奶对杨氏一家却印象深刻，最终，也是房东让这一家三口搬走的，“他们这一家人后来总是闹着要见刘德华，我觉得不稳当，就让他们走了。”杨丽娟一家在这里住了一年的时间，最初房东老奶奶觉得这一家三口看起来挺老实的，也愿意把房子租给这样安稳的一家人。之后，由于杨氏一家人“内向”的性格，除了每个月老杨去交房租，房东没有和他们有过其他任何接触。甘家巷位于兰州的黄金地段，每个月400元的租金并不贵，房东说，一开始老杨是每个月都来交，几个月以后就没钱交了，后来总是拖欠房租。有一次房东催了，老杨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也不想在这住了，老杨跟房东说，“现在记者都帮我们在找好地方住，我们以后还要去北京，去香港，我们是要离开甘肃的！”

　　5 记者

　　老杨很“较真”

　　《西部商报》的记者王喜阳一直跟踪报道杨丽娟疯狂追星的新闻，并曾经去过几次杨家。他还记得第一次去杨家时，杨丽娟穿着一件翠绿色的上衣，从背影看，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杨丽娟的房间也非常整齐，房间里有一股很浓郁的香味。在她的屋里贴满了刘德华的大幅海报，老杨夫妇则住在一间狭小的卧室。在王喜阳印象中，杨丽娟对待父母不是很礼貌，经常大呼小叫的，而杨氏一家平时跟外人说话都非常少，三个人基本都不和外界联系，杨丽娟更是如此，除了父母，她几乎没有其他说话的对象。刚开始家里去了生人，杨丽娟还会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简单聊聊，后来聊得她不耐烦了，就索性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老杨平时很和蔼，性格很好，即便和人起了争执，都表现很“文明”。但是如果有人在杨丽娟的问题上和他“较真”，老杨就会非常粗暴地打断他，很固执地说，自己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女儿完成心愿。

　　6 学校

　　档案无从考证

　　杨丽娟就读的中学西北师大附中是一所甘肃省的重点中学，杨丽娟从小学习就不错，但在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老杨曾经谈到，主要是因为那时女儿迷恋上了刘德华。

　　阳春三月的西北师大附中草长莺飞，洋溢着无数青春的笑脸。这里的孩子对“杨丽娟”的名字表现得相当陌生，即便有人知道，也只是从最近的新闻中知道“那个疯狂喜欢刘德华的影迷”。由于在几年前，西北师大附中取消了初中部，成为一所纯高中学校，因此十几年前在这里读初中的杨丽娟的一切档案资料现在都无法查证。

　　西北师大附中现任的贾副校长在这所中学已经任教22年了，在他记忆中，根本没有一个叫杨丽娟的学生，虽然，他也刚刚看完了那则“老父跳海自杀”的新闻。杨丽娟唯一可以查证的少女集体生活，也就像谜一样飘散在兰州三月的春风中。采写/摄影本报特派兰州记者 刘玮 本报特派香港记者 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