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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表露心声:“寻求转型 或许会卖烤肉”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03日16:43  南方都市报

  本报记者 陈弋弋

  “老狗仔”培养出“女狗仔”

  今天,真正以偷拍为职业的狗仔,加起来全国不足十人。北京的卓伟和王小鱼两组人,上海的刘高,这三家之间的关系,像全国很多其他行业一样,有着彼此之间的制衡。

  卓伟是这样定位的“我和小冯做本土明星,本土八卦,以自己找料为主。王小鱼现在因为是门户网站的人,合作比较多。刘高呢,就比较喜欢拍来上海捞钱的那帮港台明星。”既使有这样不成文的分工,也曾经出现过偷拍时几队人碰到一块的情况,王小鱼说,那种时候大家会客气地打招呼:“啊,你今晚跟她啊?行了,我不跟了,我去跟别人。”这不仅是客气,“我们要避免一块出现,目标大,容易被发现,而且还做不了独家。”他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反正现在明星多,狗仔少,还没有什么竞争,就各守一方吧。”

  狗仔的收入一直是众人感兴趣的焦点。在很多人眼里,这么没地位的活你都干,一定是为了钱。但小冯和卓伟却对着我长叹,“你知道狗仔为什么不多吗?”除了干这行不好听之外,就是“挣不着什么钱”。“无论多猛的料,一上网,就被全国媒体免费转载了,只能收一次首发稿费。”他们给我列了一个月的收支清单,用以说明自己真的“挣不着什么钱”——两台车,一台是租的,一台自己的。租的那台车,连司机每个月租金5000元,烧油2000元,自己那台只算油钱。还有停车费、过路过桥费1000元,两台车的开销就是10000元。付给两个摄影师工资的一共6000元,再加上干活期间吃饭,总支出已经超过16000元。而他们的出稿率尽量保证在一周一条大稿,两三条小稿,这些稿件多提供给周刊,每月拿到的稿费不到10000元。“最多报纸再卖几家,也就刚刚收支平衡”。但其实卓伟和小冯本身都在媒体供职,能够用单位的摄影设备,还能在单位拿一份不错的工资。他们的收入,不在成本之内。

  既使运作艰难,这个行业也有新人在“成长”

  小湘,被卓伟小冯称为“全国第一个女狗仔”,“手快,眼明,能吃苦”,被二人看好。小湘1981年出生,原来在哈尔滨做导游的她,是被一个广告吸引到北京的,“我原来就喜欢看明星八卦的东西,后来看到北京一家周刊找狗仔的广告,写得当然比较隐讳,但也能一眼看出来是招什么人。我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我是女孩,就特别感兴趣,因为据说来应聘的都是男孩。”小湘就这样来了北京,以每月1000元的工资当起了女狗仔。但那家周刊只做了几个月就因为经费原因放弃了狗仔新闻,面临失业的小湘和另一个男孩被卓伟小冯收归麾下,分成两组,月薪变成了3000多元。她还和那个一同跳槽的男孩谈起了恋爱,现在,两人已经在北京结婚了。小湘告诉我,其实女孩子做狗仔“有好有不好”,好就是“不容易被怀疑,拿到猛料的机会比较大,还能满足好奇心”,不好就是“工作时间太不固定,经常凌晨三四点回家,老公有时候老大意见了”。

  在小湘加入后,小冯现在已经不再自己动手拍图。他专职做起了司机,因为拍到好图的先决条件是,他们的捷达不会被那些明星的名车甩掉。

  做“狗仔中介”可能更赚钱

  刘高是从2005年开始请了一个助手,到现在,他一共请了四个人,包括2个摄影师、一个司机和烧饭的阿姨。跟北京的两家比起来,刘高自称是“商业化程度最高的一组”,因为:完全没有挂靠单位。刘高工作室的整套设备加起来不足两万块。“佳能的XL2H的数码摄像机,几个外接镜头,一个闪光灯。”他觉得可以应付偷拍的全部问题,“报纸对偷拍的精度要求也不是特别高,能看出来谁是谁就行了。”

  脱离报社自己出来做的话,刘高将不再有那份稳定的收入,他开始“不一定要做狗仔,因为单靠这个,基本赚不到钱。”除了帮电视台、手表品牌、广告公司做一些单之外,刘高开始想是不是可以做一个经纪公司,帮一些“自由职业者”实现利益最大化。“社会上是有这么一些自由职业者,像做“馒头”的胡戈(blog)和偷拍的狗仔,他们的东西广泛流传,但其实赚不到钱,就是因为没有人来做这个中间的经纪,那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做一个经纪公司来实现这个利益的最大化——其实我现在真正想做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寻求转型,或许会卖烤肉

  王小鱼已经结婚几年了,太太不用上班,有时候还和他一起出来客串做做偷拍。王小鱼自己戏称为“狗仔夫妻”。他说自己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不用坐班,一个星期去一次单位,汽油费全部由单位报销,每个月还有一万多的收入,“可以专心做事,不用担心钱”。王小鱼最得意的是领导给他配齐了想要的一切摄影器材。“有6万块钱一只的镜头。MARK2,最好的佳能。四五个不同用途的镜头和一个闪光灯。”此外还有一个DV。一堆对讲机——就是王小鱼的全部“武器”。但是既使这样,偷拍也渐渐让王小鱼失去了新鲜感,“以前拍,兴奋,手会抖,不由自主地发颤。现在,很少有让我心跳的东西。”他说其实国内明星挺乖的,所谓玩也就是吃个饭,唱个歌,泡个吧。有时候跟了好几天还是重复那些内容,他都想直接给明星打电话,“你今天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咱别吃饭了!行吗?”

  王小鱼说他有一段时间的工作状态是“有点失落,很想转型”,因为“全世界的狗仔都不被肯定,我们不可能例外。不管我自己觉得多勤奋地在干一件事,但后来都会发现自己那件事情还是被人当作一个不光彩的东西”。所以现在他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方向”,这个方向用语言很难描述,他直接给我举了一个例子。

  “有一个出版商找我写本书。书名是《中国的偷拍,疯狂的画传》,内容就是让我写所有偷拍背后的故事,怎么热闹怎么来,图片为证。那个稿子我写了几万字了,但写着写着就觉得不对,后来我跟那个人说,哥们现在机会没到,我希望那本书的名字叫《混进娱乐圈》。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给你讲我怎么样跟明星打交道,我经历的这些娱乐事件的台前幕后。跟偷拍一样好玩,但比窥视个明星的隐私更有意思。我想象写出来的感觉像一个浮世绘——一单偷拍发生了,记者是怎么做的,明星是什么面孔,公众是什么反应。”

  那天采访完王小鱼之后,我们一起走出来。他问我去哪儿,我也问他,他说:“我去鬼街(北京一条风味饭店聚集的街道),和一个经纪人聊聊,这叫‘埋线’,说不定哪天这线就用上了。”他在挥手和我说再见之前,又喊了一句“如果我哪天去卖烤肉了,你也别奇怪!”

  记者手记 

  在采访完所有的狗仔之后,我试图想听到另一方的声音——采访明星,让他/她们谈谈被狗仔偷拍的感受。但都没有成功。很多平时愿意在报纸上露脸的明星在听到这个内容之后都止步了。尤其是那些被偷拍过的。

  有一个

女明星跟我说了一段话,但是要我事先承诺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她的话或许能解释这个采访为何难以听到另一面的声音:“你叫我说什么呢?如果说我不介意,那是假话。如果说他们不好,那这帮狗仔以后就盯上我不放了怎么办?”当我说出卓伟主张的“明星是商品,应该被消费”的理论时,这位女明星显然被气坏了,“那、那、那他们难道就不看电影吗?”我想,她的意思大概是,我作为商品的属性,在你们看电影的时候,已经消费完了。你不能付一次钱,消费两次。

  那关于明星,人们到底想知道多少?除了狗仔和明星,这对八卦新闻制造者之外,作为媒体的参与者、作为新闻研究人员的旁观者、作为法律专家的判断者,甚至作为明星经纪人的间接参与者,他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请关注本专题后续报道。 陈弋弋  (本文部分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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