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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 在央视无怨无悔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16日14:12  金羊网-羊城晚报
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在央视无怨无悔
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肖执缨、陈栢熙
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在央视无怨无悔
赵忠祥
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在央视无怨无悔
唱起老情歌
赵忠祥: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在央视无怨无悔
与杨扬共舞

  在央视播音员、主持人岗位上工作了50年的赵忠祥于去年4月份退休,本可以像别的“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老同志一样,安享晚年,没想到他却以67岁的“高龄”跑到上海东方卫视主持起娱乐节目《舞林大会》,他与吴宗宪的搭档引来了媒体的极大关注和争议。

  在赵忠祥再次飞往上海的前一天,《羊城晚报》记者在北京与赵忠祥进行了一次长谈。他说他现在的信念是“娱乐至死,敢说到底”,对于铺天盖地的非议和谩骂,赵忠祥说:“毛主席不是说过吗———‘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老汉我是不会被骂倒的!”说到自己现在的心情时,赵忠祥笑说:“很愉快,非常的Happy!”

  1

  出尽洋相?

  “他们说我很可爱”

  从今年6月初起,赵忠祥开始出现在东方卫视主持人版的《舞林大会》中,节目中他极尽娱乐之能事,挥动老胳膊老腿大秀“太空舞”,又模仿许文强唱情歌。前不久,有媒体报道央视原副台长陈汉元在一次节目研讨会上表示:“赵忠祥是在‘出洋相’。”

  羊城晚报:你在《舞林大会》中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你知道吗?

  赵忠祥:对我在《舞林大会》中的表现的负面评价,它有一个起点,这个起点确实是陈汉元的一次发言。当时是上海文广集团搞了一个论坛,探讨一下东方台的路子怎么走。当时我正引起媒体的极大关注,汉元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像赵忠祥这样的主持人,现在可以去外台做节目,这在过去是不可以的;因为他现在退休了,他就解放了。他是很优秀的一个人才,能不能为他量身订做一个节目?”我不在现场,这个话是袁德旺(六届央视春晚导演)转述给我的。我觉得汉元一点恶意都没有。

  羊城晚报:你觉得东方卫视刻意安排你和吴宗宪搭档,有主观“恶意”吗?

  赵忠祥:我觉得至少他们请我合作的意向是诚恳的。另外,作为一个真正老练的文化人,就像武林高手,在任何环境下,巧摆乱石桩,竹尖阵上梅花阵上穿山越岭,在任何恶劣的情况下,都能一展你的身手,我觉得这是一个主持人应该具备的素质。对我来讲,我不敢说自己经得多见得广,但大体上什么样的节目我都经历过,因此我自己有信心。

  羊城晚报:你如何评价自己在《舞林大会》中的表现?

  赵忠祥:我觉得我得心应手。我必须承认,正如外界所看到的,我的说话分寸、主持风格跟原来在央视时不一样。至于这个差别,由于观众习惯的欣赏定势,他们在碰到新拐点时会有各种不同的看法。公正地说,你算百家论坛我算一家之见,你认为怎么样,没关系;但你千万别包打天下,说大家都认为“他很丑恶”、“他不是个东西”。这是不对的,第一不公平,第二不是事实。如果有这种意见出现,那是我根本不予考虑的。我实际上是在追求自己心灵上的快乐,我的快乐不为外界的点滴风雨所搅乱,我的主体仍然是快乐的,我不愁苦。

  羊城晚报:你得到的反馈是什么?

  赵忠祥:大部分人,包括我的同行,都认为很好,他们说“你很可爱”。这种可爱的形象带有一种顽皮,像个老顽童。有人认为,现在看到的不是一个职场形象,而是我内心的娱乐、快乐,还有我随意和真实的一面,是我作为个体的个性化形象。

  羊城晚报:过去的形象是因为“体制”和单位的要求吗?

  赵忠祥:是节目的要求,不是体制的要求。像我以前跟李咏毕福剑的风格也不一样,而我们都同在央视。你说我播《新闻联播》可以这样播吗?不可以。我做《动物世界》的时候,几乎是用一种很正统的、很抒情的、很悲情的语调去播,可能有的愉悦也是来自大自然的赏心悦目。但回过头来会有一种忧思———这些可爱的动物,今后会怎么样?实际上《动物世界》就是一种忧思的东西,它唤起人们对它们的关心和关爱。

  我也主持过很多国家级的大晚会,这种属于司仪形式的主持,绝对需要你正襟危坐、正儿八经,因为你代表的不完全是你个人。我做过的能体现出个人个性的,应该是《正大综艺》,但做的时间比较短,也比较早期,所以现在这一代年轻人已经不太记得当时我怎么主持的了,在他们印象中已经没有《正大综艺》的元素,而是突然出现的《舞林大会》。有一个老干部也开玩笑说,他有点接受不了,说我有点太放松、太随意了。但我觉得人们通过长期的适应,双方都会适应。

  羊城晚报:这个节目你会做下去吗?

  赵忠祥:我觉得挺好玩,所以我要做下去。尤其是听到不同的意见,我更要做下去。我不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那么多亲人朋友喜欢,他们愿意通过这个节目得到慰藉,我凭什么听到几个不喜欢的人的意见就顺从他们呢?你不喜欢我你可以不看啊。你不喜欢我你可以转台,而我完全没必要躲开;那些想看我的人,我万一躲开了,他们就看不见了。一个地区有200套节目,而我在《舞林大会》上一个晚上出现不过是几十分钟。你不愿看你为什么还非要看呢?你看着恶心,看着不顺眼,你还要盯着看下去,那我就没办法替你解决这件事了。

  2

  芙蓉姐夫?

  “我的心灵保护层很厚”

  7月28日,娱乐评论人兰恩发发表博客文章称,老赵已经沦为娱乐垃圾,变成了“芙蓉姐夫”。一时间,赵忠祥的“艺名”———“芙蓉姐夫”开始在网友们口中叫响。更有媒体“娱乐至死”地找到芙蓉姐姐来回应这事,芙蓉姐姐回应道:“如果我们出生在同一个时代,或许我会选择他的……”

  羊城晚报:他们现在给你取了个“艺名”,叫“芙蓉姐夫”……

  赵忠祥:我觉得挺好玩的,我真的觉得挺好玩的。

  羊城晚报:你觉得这事挺娱乐?

  赵忠祥:本来就是逗着玩的一件事,对吧?你叫我爸爸也好,叫姐夫也好,叫爷爷也好,都无所谓。“芙蓉姐姐”是怎么回事,我还真的不是特别知道,应该也不是坏人吧?

  羊城晚报:她就是一个被丑化了的“网络红人”……

  赵忠祥:那我太不在乎了。我第一在乎的是反党、反社会主义,泄露国家机密和搞民族分裂。如果这四条罪状没有,没有贩毒走私,你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认为这都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你没把我打成敌我矛盾,我都不必据理力争。你看我是“芙蓉姐夫”,这没有关系啊,有什么不可以啊?其实我心里会怎么看你,你又怎么知道呢?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不要以为扔过去一个东西会没有反作用力。我仍然认为好人一生平安,因为我一生都平安。真的,沟沟坎坎我没有一步迈不过的。我到了这样一个年龄段,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羊城晚报:以前人家骂你,你很少会反击,现在你敢反击了……这跟你退休的状态有关吗?

  赵忠祥:有极大的关系。第一,我代表老人这个队伍,不能让你随便欺负。你欺负老人是不对的,是很残忍的。这不是忤逆,因为我不是他们的父母,但是你没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当然现在你不把我当老人我很高兴,把我当你“姐夫”,这也没事,我可以理解成你把我看得很年轻。但我已年近70岁,已是古稀之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老人。说句实话,老人即使做事有点闪失,就像你父母掉了支筷子,你至于极尽讽刺、挖苦、嘲讽之能事吗?我很不把这些事当回事,我的心灵保护层很厚,伤害不了我。

  羊城晚报:过去因为是“体制内的人”,所以你要忍?

  赵忠祥:过去因为我在职,古代有四个字———投鼠忌器。就是说你防卫的时候,要忌讳它身后的重器。我的重器就是我非常珍爱的,也是我生命之所系的中央电视台。因此当我决定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有损央视形象,我是有顾忌的。过去我有这么一个顾忌。现在大家都知道我退休了,我就是一个自然人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别再说央视了,你说不着,我就是我。因此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值得我去匡正回应的,我一般不回避。但很多事,包括什么“芙蓉姐夫”,我就没必要了。

  羊城晚报:你怎样看待不太善意的谩骂?

  赵忠祥:恶意的,如果伤不到我的心灵的话,他就白恶意了。你扔出一个炸弹,没炸着我,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恶意付出我心灵不愉快的代价呢?

  赵老师只要体力行,只要能做,就会一直做下去。现在美国的华莱士已经做到快90岁了,我可能超过他。不工作坐在那就等死,李陵的《答苏武书》里最伤感的一句话就是“独坐愁苦”。你们作为年轻人,不让老年人进入该有的娱乐,就让他们在家好好地呆着,拿块面包喂着———那不跟喂狗一样吗?老年人不需要这种关怀,老年人需要你的理解和体现他的价值。

  孝和悌是中华民族最推崇的。社会在进步,但中华民族的孝道不会荡然无存。孝道不仅体现在你对你爸妈的态度中,“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还要推广到全社会。如果一个小屁孩见着一个老人就骂他,我觉得这是一种很无耻的叛逆行为,对中华民族的大逆不道。“举孝廉,告忤逆”,过去这是要拉到县衙乱棍打死的,现在便宜他们了。哪有现在这么虐待老人的呢?!

  羊城晚报:你觉得他们这么干是在虐待你?

  赵忠祥:不是,他说我连毛都伤不了我,你太抬高他了。我不怕得罪任何人,老汉我现在越老越有招呼人的劲儿。你怕是不行的,你说句“对不起,饶了我吧”,你试试他饶不饶你?就这虐待人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他也长寿不了,坏心肠的人很少长寿。

  3

  嫉妒罗京

  “是我让他来电视台的”

  《新闻联播》前主播罗京去世时,《新闻联播》及其它央视新闻节目都作了若干次报道。前不久赵忠祥在接受某周刊采访时表示,以罗京的身份和级别,他去世的消息出现在《新闻联播》里是“破格”,“超过了党和国家一般领导人的规格”。众多网友点评说,赵忠祥如此“说三道四”,是因为嫉妒罗京。

  羊城晚报:罗京这件事不合“规矩”,不少人心里也会这么嘀咕,但说出来明显会不招人待见。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赵忠祥:我不考虑别人怎么评价我,只要我认为是错的,我不会不说。

  羊城晚报:你说这些话时出于什么心理?

  赵忠祥:我不在乎。如果赵忠祥死了,台里从头到尾放哀歌来追思我,这是我所不愿意的。我觉得每个人在这个社会里都应该有自己的一个位置,自己应该得到的就应该得到,不应该得到的就不应该得到。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就说了,我从来不后悔。我认为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如果我们每一个媒体都可以随心所欲,不顾及大体,随着自己性子去做的话,小了就是任意骂人,大了就不顾规矩。

  羊城晚报:许多人认为你在嫉妒罗京……

  赵忠祥:我从来没有在罗京的生前身后说过他一个“不”字,对于他的去世,我只有两字来表达心情———不忍。我唯一一次缺席主持《舞林大会》,就是赶回来为罗京奔丧。

  我跟罗京无恩无怨,他来电视台还是我让来的。当时广播学院要送一批学生来电视台,必须我们几个人的亲笔签字,人事处才能批准进来。我们跟这些孩子谁也不认识谁,就是看他专业过不过关。我们完全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觉得罗京好就让他来了。

  4

  出书为财?

  “不想挣钱的人没出息”

  今年6月份,有媒体传出赵忠祥的身价超越300万元的传闻。他本人还在采访中说:“我觉得就算300万元给我也不为过。凭我半个世纪的风雨,我不认为300万元抬高了我。”不久前他又出版《湖畔絮语》,有杭州媒体报道说,该书在杭州的销售情况并不乐观。

  羊城晚报:有人说你频频出现在娱乐节目里,还有出书等等,都是为了挣钱,你热爱钱吗?你的金钱观是怎样的?

  赵忠祥:我出现在娱乐节目里,没有拿钱啊!谁跟你说有钱的?那是误解。我现在只请求你们《羊城晚报》说两个字,就是“误解”。你去打听打听,我在所有节目中出现都一分没拿,天地良心跟你说,我一分都没拿。所以我说300万元别认为抬高了我,我真没把它当钱。我真的不缺钱。我要想得到钱的话,我可以去做两个广告,我干吗去搞娱乐节目挣钱?这钱也挣得太辛苦了吧。我不是有钱人,但我也不是穷人。有人认为我是为了钱去做节目,我也无所谓。我还认为你这么说是因为嫉妒我呢,你也想有钱。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我想挣钱也不犯法啊。不想挣钱的人应该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羊城晚报:《湖畔絮语》这本书的销售怎样?

  赵忠祥:我不关心,因为我不做畅销书了,我写完了就完了。你看卖得还可以,他们说西单书店里就剩6本了。过去我也不是想写书赚钱,我只是觉得挺好玩的。你看,我不怎么写书还遇到那么大的轰动。今天我自己给自己评价就是:我那本书不值得引起那么大轰动。只不过是有了友情和大家相知相熟的情分,我的书卖得比较畅销,并不是它真值得像《哈利·波特》那样轰动。当然谁也挡不住我写书,我还会一本一本地写下去,我觉得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我的生活方式,以及我的一种休闲方式。

  羊城晚报:现在找上门的广告多吗?你做广告会收劳务费吗?

  赵忠祥:至少有100多条了。广告本来就挣钱挣得黑了心的,不给我钱行吗?!

  羊城晚报:你现在准备接吗?

  赵忠祥:我准备接,但我一定要门当户对才接。你不能弄一个小作坊生产粉条,说凑个几百万让你来做广告。那不可能的。

  羊城晚报:怎么才算门当户对?

  赵忠祥:比如说社会形象,我很在意;厂方的公益和社会形象我也很在意。我很在意我的资历,我也很在意对方的资历。

  5

  炒作情事?

  “我告诉你,我很纯洁”

  赵忠祥在新书《湖畔絮语》中提到了2004年轰动全国的“饶颖事件”,饶颖通过媒体放话:“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天他还要拿我来炒作他的书,太不仁慈了!赵大主持人,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你主持你的节目,我当我的医生,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把我惹毛了,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

  羊城晚报:饶颖说你出书拿她来炒作……

  赵忠祥:不回应。这个名字我是不提的。她也休想借我的书来给她树碑立论,没她什么事。我今天还要郑重地讲一下———我不认识她。如果她一定要说认识我,请她跟我走法律程序。她拿不出任何认识我的证据,法律上也确认不了。舆论上认为我认识她,那是舆论的一种“雪花膏心态”。

  羊城晚报:雪花膏心态?

  赵忠祥:鲁迅小说《伤逝》里说的一个窥人隐私的人贴着鼻子从窗缝看人家,这来一男的这来一女的,这就叫雪花膏心态。我们的一些记者,值得这么关注这事吗?话又说回来了,今后要批评我的,你敢于当众宣誓你这辈子没有过这种事吗?我今天之所以谴责这事,因为有几个记者先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再来写我抨击我,真可以说是下流之极!你认为那些人都那么纯洁吗?所以今天我借贵报呼吁一下,今后再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你先发誓———你要有这事你就天打雷劈!发誓完了你再来找我。但我要告诉你,我很纯洁。

  羊城晚报:有消息说,你将出演电视剧《手机》中的台长?

  赵忠祥:我刚给剧组发了个信息,不能演了,真是很遗憾。不是我吹的,我演台长一定成功,毕竟在中央台这么长时间了,虽没做过台长,但台长是啥样子我可是知道的……我实在没有时间,太忙了。你看我这一周的安排,周一周二在北京,忙着录《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13日去上海录《舞林大会》,14日签名售书,还有朋友聚会、记者采访什么的,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羊城晚报:现在央视在改版,你觉得改得怎么样?

  赵忠祥:对央视的话题,作为央视老职工,我现在已经在“院子”外面了,就别去指手画脚了,这是我的原则。这是我不能给答案的。

  羊城晚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赵忠祥:我的团队正在谈一个节目,是一个社会形态的谈话节目。找一个上星台播,也是覆盖全国的。

  羊城晚报:有没有最想做、而又很困难的事情?

  赵忠祥:有一个计划我已经想了20年。如果有一大笔钱的话,我可以先为一种动物或野生动物保护基地做一个基金。我一辈子做的就是环保,我还想在这方面发挥我的力量。但我现在的财力是不够的,我赚的这点零头碎脑只能改善我的生活。

  羊城晚报:回顾在央视工作的这50年经历,你能用一句话来表述心情吗?

  赵忠祥:尽心竭力,无怨无悔。

  本报独家 本报记者肖执缨 实 习 生陈栢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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