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琴访谈:演唱会不可能轻易制造神话
http://ent.sina.com.cn 2000年12月15日18:04 北京晚报
朱哲琴是一位讨厌热闹、麻烦,希望拥有距离感和个性空间的歌手。但现在的演唱会让她既要参与排练和各个环节的讨论,另一方面又要参与她不熟悉的、也不喜欢的媒体采访。朱哲琴烦得有些无奈,她说,我下周就出去躲一个星期。对她的采访就从这种烦恼开始。
-记者、▲朱哲琴
-现在演唱会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传闻有恩雅参加,后来又没有消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最烦的是没有装台、调试的时间,我不得不减少一些东西。恩雅过去是联络过,但演唱会时间一直没定下来,而现在的演出时间是西方最重要的家庭节日,所以,很难请她来。以前,也有人说要我与恩雅合作,分别在都柏林、中国演出。但我听说恩雅并不喜欢现场演出。
-给我感觉,像你与恩雅这类从事新世纪音乐创作的人都会陷入一种困境:第一张专辑很新鲜,但随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不断变的时候别人会说你没风格,但当你不变的时候又会说你没有新鲜感。对我来说,一切取决于我的敏感。任何音乐风格、类型都不重要,比如,我现在觉得《黄孩子》时的作品仍然有价值。我想敏感性与生命一样都是流动的,能产生出不同的东西。
-你的音乐很大程度上与何训田有关,你与他的音乐关系是怎样的?
▲何训田对我的音乐价值与理想有充分的认识和肯定,他开拓了我的音乐视野。过去,我内心中有一些没有明确的东西,经过与他合作最终使我找到了方向或方法。我与他是合作关系,好像并不存在控制不控制的问题。也许,我是他音乐理想的实施载体。我从某种角度上说对他有一定的依赖,因为,国内能和我合作的音乐人很少,可能,国外的音乐人也不多。
-从《阿姐鼓》到《央金玛》,你一直反感被别人错误地定位。那自己怎么看自己的音乐呢?
▲首先,别人怎么看你的音乐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想,有许多人说《阿姐鼓》是西藏音乐,我是不认同的。是何训田最早找到我说要合作一张关于西藏的作品。那只是关于那里,或者说受西藏影响的音乐。因为,西藏音乐是一直存在的,你不能把自己的作品视为西藏音乐。至于《央金玛》可能当时人们期待它会比《阿姐鼓》更重、更强烈、更震撼,但我们想反其道而行之,想向轻上发展。在那时,我开始迷恋东方文化中一些轻盈有灵动的东西,那种感觉很难找到。《央金玛》有一种光滑感,与《阿姐鼓》有很大不同。
-做为歌手,你一方面不太参与行业内的活动,另一方面也不愿与媒体有什么关系,你的生活状况会是怎样的?
▲我在电视大奖赛获奖后就觉得我的未来不在北京。北京的长处是活跃,有很多人在不同的领域去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他们有热情、有力量。但北京也有各种各样的圈子,有电视派的、流行唱片公司的、地下音乐等等。我个人最讨厌圈子。广州我也很少呆,上海呆得更多。那里很商业化,有条理,我喜欢个人化、反感复杂的人际关系。
-办演唱会要与各方面打交道这是没法回避的,你怎么办?
▲演唱会是综合性的,必须合作,而且,这次强调的就是整体性,包括听觉、视觉及观念上的。
-你对演唱会的期待是怎样的?
▲演唱会不可能轻易制造神话。因为它所受到的制约条件太多,比如准备时间、经验、群体状态、资金情况等等。你不可能把办演唱会搞得像暴发户似的。我只想打好基础,在一场演唱会的基础上,不断修饰、调整,争取下一场更好,而对下场的调整又会使接下来的演唱会更符合自己理想的标准。
我决不轻易对观众、歌迷作什么承诺,并不是我不想好好做,而是还没有达到最好的标准。我不是很随意,很玩世不恭,但我的确不想给大家任何一定成功的暗示。我希望那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悬念,结果如何由观众去判断。
在艺术上经常会有这种的尴尬,你的艺术作品因很个性化,想急于想让人理解;另一方面,别人却很不准确,甚至完全错误地理解你的艺术。我希望自己能在这种尴尬之间有一个空间,与两种情况都有一种合适的距离。(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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