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导演凯瑟琳·毕格罗凭借《拆弹部队》在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季上叱咤风云,不仅横扫各大影评人奖项,还和前夫詹姆斯·卡梅隆在金球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的角逐中狭路相逢。与公众对女导演的固定想像不同,今年59岁的凯瑟琳热爱动作片,今年的《拆弹部队》更堪称“纯爷们儿”。日前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她表示,跟卡梅隆还是朋友,也很喜欢他的《阿凡达》。
题材 拆弹天生有一种吸引力
记者:怎么想到拍摄《拆弹部队》这样一部电影?
凯瑟琳:对我来说,《拆弹部队》就像是一尊圣杯,虽然是一部娱乐电影,但是能为人们打开一扇看待时事的窗口。2003年,我第一次见到编剧马克·鲍尔(Mark Boal),他说将和一个爆破小组去巴格达,他的报道可以拍成符合我风格的电影。我们都相信战争中有很多东西没有报道出来,也相信一部动作电影能够呈现出前线的生活。2005年,我们开始制作剧本,2006年寻找资金,2007年拍摄并且杀青,回过头看看,五年已经过去了。
记者:以拆弹部队的经历来看待战争,这个角度并不是传统战争电影的角度,你觉得什么吸引了你?
凯瑟琳:我觉得是这些男人呈现出的英雄气概。他们都是志愿兵,承担了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自动选择了地球上其余99.9%的人逃离的道路,这种特殊的心理让我觉得这个题材极富吸引力。同时,这也能为那些没有得到承认的英雄们点亮一盏灯。战争通常都是从政治角度来解析,我想或许有一种办法,能让人们看到战争更关键的部分。
记者:《拆弹部队》在动作片里很罕见。它很安静,经常避开交火,但是时刻都洋溢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紧张感。你怎么做到的?
凯瑟琳:我很尊重剧本,拆弹天生有一种吸引力,能够紧紧地抓住人的神经,他们在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下瞬间做出决定,你不需要去放大这种冲突,只需要站在一边,让它自己发展。我记得,在片场看着25英尺外的杰瑞米拨开碎石,在这些线里进行选择,我在监视器里看着这一切,深深地为他担忧。一旦想到他工作的潜在危险,便能引发生理反应。
演员 让俘虏演俘虏有点超现实
记者:你们为什么选在约旦拍摄?
凯瑟琳:如果我们有机会能在伊拉克拍电影的话,我们肯定会去的,不过我们只能在离边境线仅五公里的约旦首都安曼拍摄。安曼的夏天非常热,每天的气温高达43摄氏度,甚至46摄氏度,杰瑞米(《拆弹部队》主演)还要穿上100磅的拆弹服,衣服里比外面还要高5摄氏度。
不过,在安曼拍戏也有便利之处,那里有200万战争难民,有一些人是巴格达的演员,我们请他们担任群众演员,其中有两个曾是美军的俘虏,现在他们在电影里饰演俘虏。这有点超现实,但是他们哈哈一笑,很高兴地演戏。
记者:拍摄时有麻烦吗?
凯瑟琳:我们在约旦的巴勒斯坦难民营附近拍摄,刚开始,一些年轻人围观时向我们扔石头,还有些小冲突。但是他们很快意识到我们会坚持下去,一直在这里拍摄,最终他们站在旁边开始鼓掌。
记者:为什么选三个不出名的演员来担任重要角色?
凯瑟琳:增强悬疑感,让观众猜不出来谁会活到最后。如果你看到一个明星,就会有一种惯性思维:你知道他会活到影片最后,不再为这个角色担心。而在《拆弹部队》里,你必须把所有的赌注都压上。
记者:杰瑞米·雷纳饰演的詹姆士不像是一部战争电影中惯常的英雄形象,他非常内敛、表情微妙,是你帮助他充实了这个角色吗?
凯瑟琳:其实剧本已经将这个角色展现得非常好。在剧本中,这个角色就拥有出色的技巧,但是也承受着逞强带来的危险。当然,这也是吸引杰瑞米的原因。他真是个天才的演员。我觉得剧本和他的天才产生了很好的化学反应。
风格 动作电影确实是我的路子
记者:你好像非常喜欢动作电影,这在女导演里相当特殊。
凯瑟琳:这确实是我的路子。听说如果遇到对的事情,摄像机自己都会做出反应。我不知道我的摄像机是不是能这样,但是如果遇到我感兴趣的动作片,摄像机确实能够推动我去做一些事,让我心跳不已。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会相信女导演也能拍摄大片,应该去问问那些电影公司的一把手为什么不相信。
记者:你之前拍摄的《K-19寡妇制造者》似乎不太成功,1亿美元的投资全球票房才6500万美元,你这几年一直没有拍电影是因为这个吗?
凯瑟琳:《K-19寡妇制造者》确实让我的事业陷入冷冻期,后来拍摄了一部乌玛·瑟曼主演的商业短片才付清了账单。不过也是因为手头有《拆弹部队》这个项目,我总是喜欢慢慢发展故事,人们意识不到这有多耗时间。
记者:《拆弹部队》似乎点燃了你的创作激情,新片是什么?
凯瑟琳:现在和马克·鲍尔在拍动作电影《三国边境》(Triple Frontier),外景地选在南美巴拉圭、阿根廷和巴西的边境线上。边境能够自由穿越,你想想就知道谁会从中得到好处。目前,派拉蒙已经同意了这个拍摄计划,意味着这与《拆弹部队》不同,不再需要担心发行。
获奖 很高兴让人理解拆弹工作
记者:《拆弹部队》在颁奖季赢得了很多奖项,你怎么看?
凯瑟琳:拆弹部队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但是通过这些奖项的影响力,《拆弹部队》能够让人对拆弹建立直观的印象,理解这份工作,这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2009年我们回到了美国,而依然有那么多男人和女人在那里。
记者:《拆弹部队》和你前夫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一起竞争奖项,你们交换过意见吗?
凯瑟琳:能和这么优秀的导演成为正式的竞争对手,这是一种荣誉。
我和詹姆斯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我们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我们仍是非常好的朋友。虽然我们的两部电影如此不同,但我很喜欢《阿凡达》———它有一些非凡的创意,詹姆斯也非常支持《拆弹部队》。
编译:刘婷婷
■ 人物小传
凯瑟琳·毕格罗
1951年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身高1.82米。擅长动作片,1978年第一部电影短片《搏命者》便是描写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随后,她出演了《火焰中诞生》,执导了《血尸夜》。1989年,与詹姆斯·卡梅隆结婚,两年后婚姻宣告失败。凯瑟琳的导演之路并没有因此而叫停,她接连拍摄了《末世纪暴潮》、《魔鬼游戏》和《K-19寡妇制造者》等动作电影。凯瑟琳目前正与编剧马克·鲍尔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