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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风情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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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佳雪杯CCTV西部民歌电视大赛”,吸引了全国46个少数民族,寄来1000多份参赛的录像和录音资料。大多数节目都是各地逐乡、逐镇、逐旗、逐盟大摆擂台赛胜出的
冠军。央视收到录音录像后,才发现自己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我国少数民族文化太丰富多彩了,音乐又各有特色,根本不能按照我们现行的评判标准说好论坏。央视紧急组织了由音乐家、评论家、歌唱家、少数民族专家等各类专业人士组成的60人的超大评委团,对这些录音、录像逐个进行评选。最后忍痛割爱地选出了300个节目进入决赛,参加全国百名歌王的争夺。决赛仍然采取打擂的方式,6场决赛各决出一名擂主,最后决出总擂主。
从初一到初七,央视西部频道将连续七天播出全国少数民族民歌大赛实况,6场擂台赛和一场颁奖晚会,不仅让我们欣赏到即使到少数民族地区采风50年的音乐专家也没有听过的许多充满个性、原生态民歌,还了解古远的少数民族文化,领略西部歌手的绝活。本文记叙的就是歌手们带给我们的新、奇、特故事。
比格萨尔王还古老的勇士歌和最昂贵的服饰——氆氇
现在,舞台上歌手的服饰可谓千奇百怪,但穿着古代武士服的歌手,只有西部歌手大赛上才能见到。来自四川阿坝黑水的孔塔、银宗泽郎,穿一身牛皮做成的厚厚铠甲,脚蹬厚实笨重的征战皮靴,腰间佩带着宝剑,头上还戴着高高的插着小红旗的头盔。这不是现在演员演出时的服装秀,而是至今仍然保留在当地的民俗。这些歌手都是古代藏族戍边武士的后代,他们至今仍然保留着穿古代武士的铠甲,跳郭庄舞,唱武士歌的传统。据说这武士歌比格萨尔王还要早,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流传下来的歌曲至今仍有几十首之多,有战前鼓舞士气的,有战斗中用力吼出来足以吓破敌胆的,也有凯旋归来唱的庆功歌等等。与两位武士同唱的合加梅和吉让梅,这两位老姐妹穿的氆氇裙更不简单,那是她们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传下来的。这在当地还不是最老的,最老的氆氇,已经传了七、八代。衣服上面镶嵌着比黄金还贵重的各色的珊瑚石,有的镶几块,也有镶几十块的,价值也从几万元到几百万元不止。吉让梅的氆氇就镶嵌了20多块珊瑚。4位歌手岁数相加已有240多岁,但一张开喉咙,那来自高原的空渺歌声,好象能穿透北京工人体育馆的屋顶;那自然和谐又变化多端的和声,也让歌唱家也叹服不止。可惜现在当地的年轻人大多钟情流行音乐,会唱的已经不多了,武士歌面临失传的危险。
帕瓦罗蒂听了也得目瞪口呆(挑战帕瓦罗蒂的民歌王)
世界著名的三大男高音帕瓦罗蒂,恐怕最梦也没有想到,他被音乐界称顶级、可持续多少个小节high C高度的纪录,已被中国的民间歌手打破,而且对手还不止一个。陕北的“信天游”,藏族的“拉伊”,青海的“花儿”等,甩出的高腔、持续的长度,都远远超过了世界歌王帕瓦罗蒂,唱到high D,high E,highG这样的高度。唱彝族高腔的施万恒,唱蒙古族漫瀚调的齐富林,来自宁夏的信天游歌王王柯德,他们甚至都能比帕瓦罗蒂整整高出一个八度。这些民间歌王很随便就能唱出的高度,即使让一般歌手虚着嗓子用假声唱,也远远摸不着那个音儿。他们的嗓子好象是与生俱来的,发声的方法都很奇特,怎么能唱得那么高,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道理,只知道那是祖辈传下来的。而在一般人听来,他们的演唱很轻松,根本不费劲,实际上已达到了一般男高音都很难达到的高度。有人好奇,想偷点秘绝,学点功夫。经过观察,终于发现,他们有的人唱之前要喝一些酒,润润喉咙,做些预热活动。于是学着喝酒一试。结果自己即使喝上半斤二锅头也无济于事。而他们不喝酒,只要他们放开喉咙,就根本没法和他们相比。有人设想,如果这些民间高音歌王真有机会与帕瓦罗蒂较量较量,估计他们所能达到的高度恐怕世界歌王也望尘莫及。可这些来自深山老寨或者大草原的歌王们,根本不知道帕瓦罗蒂是谁,他们作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已打破了世界歌王的纪录。
“呼麦”三声部,同时唱给天、地、神
世界音乐界有一种言论,认为中国音乐好是好,但缺少合声。这一点曾让中国音乐界很是自卑。大赛中大家惊喜地发现,说中国缺少合声,真是大错特错。来参赛的歌手中,有20多个少数民族的无伴奏演唱都有合声,四声部是小菜一碟,有的可达八声部。歌手们的很多绝活儿,原生态歌声,连对民族音乐精之又精的老音乐家也没听过。最为奇特的是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男女两组呼麦歌手,他们的呼麦唱法,起源于宗教,已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一位歌手一张嘴,同时发出三个高、中、低三种声音,分别代表天、地、神。唱呼麦,能同时表示对天、地、神的尊敬,不偏不倚。真没想到,平均主义古而有之。这种独特的古老演唱方式,曾盛行于蒙古大汗的宫庭,后来才逐渐传入民间,多年前这门绝活儿被去世的老艺人带走了。我国从90年代开始重新挖掘,将外蒙古为数不多的老呼麦歌手请进来,口传心授,才把老祖宗的绝活“拣”了回来,现已达到很高的水平。在外蒙举办的有日本、澳大利亚、俄罗斯等国参赛的国际呼麦比赛上,三名内蒙女呼麦歌手还捧回了奖杯。想学唱呼麦可不大容易,首先得有较高的蒙古语水平,达到能说顺口溜的程度,再经过一两年的训练,还不见得能学得好。
三位信天游歌王,各有各的故事
来自陕西延安张华,只有12岁,是此次大赛最小的信天游歌手。不仅歌唱得好,人也十分机灵和讨人喜欢。担任本届大赛名誉主席的郭兰英,听小家伙唱得好,又是从延安来的小老乡,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一心想收下这个徒弟。大家说,这徒弟也太小了,差着辈儿呢!干脆认个奶奶,小家伙也精得很,一听大家如此说,开口便脆生生地叫了声奶奶,乐得郭兰英合不上嘴。整个大赛期间,娘儿俩见了面就亲不够。最老的歌手大名柴根,来自陕西府谷,今年已82岁高龄。家里四世同堂,儿子六十多岁,重孙都十几岁了。老柴根就是爱唱,见啥唱啥,而且现编现唱,什么都可以成为他唱歌的内容,整整唱了一辈子,还没唱够,一直唱到了中央电视台。老人很健谈,最喜欢找年青人聊天,你越是听不懂,他越急于想把心里话告诉你。跟你坐着说,蹲着也说。那蹲功一般年青人都比不了。此次孙媳妇送他进京,老人走了一路唱了一路。到了电视台,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台摄象机,老人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看到了头上吊着一个摄像机,于是就盯着那个镜头唱,那份认真专注的劲头,雷打不动。同为信天游歌王,两人却整整相差了69岁。还有一位信天游歌王石占明,来自山西左权,是个羊倌。每天放牧着几百头羊,蓝天、绿草就是他的大舞台。卖羊赚的钱要吃、要喝、要维系一家人的日常开销。但生活上的窘迫没有阻止石占明对信天游的热爱,他是生产、娱乐两不误。十里八乡,哪有信天游赛歌会,他就赶着羊群追到哪里。到外省、外县去参赛,不能赶着羊儿去了,没有盘缠怎么办?石占明就卖上两只羊,拿钱上路一点不迟疑。比赛回来,石占明照样接着放他的羊。
唱出山寨唱到北京
参加大赛的歌手,基本来自云南、贵州、四川、新疆等西部边远地区,大多是第一次走出大山,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上北京。来自新疆喀什地区的歌手,汽车、火车轮番坐,再加上用脚“量”地球,用了八天时间才辗转来到北京,全部行程加起来达到6000公里。就是四川的阿坝黑水,听着似乎不太远,但由于当地不通公路,也要先步行一天,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汽车颠簸,再坐三夜两天的火车,才到京城。来自内蒙古准格尔旗的13岁小歌手王惠萍,家乡还没有通电,长这么大甭说坐火车了,连见都没见过。但小姑娘漫瀚调唱得就是好,在家乡打擂胜出,终于有机会坐上当地很多大人也没坐过的火车进京,兴奋得一夜没睡觉,硬是瞪大眼睛看着外面漆黑的夜,非要把来的路都记熟,以便下次自己上北京。来自云南丽江傈僳族的七位农民歌手,也是第一次走出山寨,路上奔波了整整6天,她们却一点也没觉得累。她们说,走出山寨对我们来说这辈子也许只有一次,有个愿望一定要说出来,那就是上天安门看一看,去纪念堂给毛主席鞠个躬。这不仅是我们七个人的愿望,也是全寨子人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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