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嘉靖帝大张声势逮拿驻外的大宦官杨金水进京,圣意昭然,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浙江的贪墨大案要挖根了。无论牵涉到谁,也一秉大公,决不宽贷!这个根挖到内阁当然是严嵩父子,挖到宫里只怕还牵涉到吕芳,一场政潮从浙江波及到北京已是暗流汹涌了!
半个月来,嘉靖帝潜伏在玉熙宫,严嵩潜伏在自己府里,徐阶潜伏在内阁值房,裕王府更是一直大门紧闭,杨金水被押进宫,浙江重审的供词如何,都像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裕王心头。李妃想着法儿,让冯保哄世子踢毬使裕王开心,冯保无疑已成为裕王身边缺一不可的人物。
杨金水被送入宫中,遭众太监凌辱,黄锦看不过眼将众人拦下。陈洪仍不放过杨金水,对其施以毒刑。吕芳突然被嘉靖帝派去永陵,旨意是察看万年吉壤,并未明旨免去他的掌印太监之职,却又让陈洪暂署掌印,尽管宫里宫外许多猜测,毕竟不敢明传。对于陈洪的嚣张气焰,黄锦却不掩愤慨之情。
嘉靖帝询问押解杨金水进京的锦衣卫,了解了赵贞吉、谭纶、海瑞、王用汲审案的内情,并得知陈洪欲取代吕芳。审看完由锦衣卫带来的赵贞吉的奏疏,嘉靖帝亲审了杨金水。杨金水疯魔般交待出尚衣监、巾帽局、针工局、吕芳、郑泌昌、何茂才,还有严嵩父子,唯没有胡宗宪和嘉靖帝。问完杨金水,嘉靖帝命黄锦从后宫出宫,召吕芳进见。
第二十八集
嘉靖帝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暗示陈洪到诏狱查问芸娘。高翰文把自己那一腔化为流水的抱负所经历的挫跌,全算在眼前的芸娘身上。芸娘也知道高翰文心里一直都看不起自己,也痛恨高翰文与沈一石一样没有稽康的胸怀。第二天一早芸娘就要走了,临行前将沈一石留下的那把难得的古琴,又留给了高翰文。
吕芳被召回。嘉靖帝痛斥他私自跑去找严嵩找徐阶,还捧上一坛四十年的陈酿去劝酒。正应了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必定让两方有所动作,吕芳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嘉靖帝将海瑞重审的供状给吕芳看了,然后又命吕芳将供状重新封好,以示自己也没有看。告诉吕芳,现在除了郑泌昌、何茂才和尚衣监、针工局、巾帽局为首的奴婢,其他的人,一个不杀,一个不抓,并要吕芳将这个旨意尽快传知严嵩和徐阶,稳定人心。
中元之时,嘉靖帝与吕芳、徐阶、严嵩君臣四人头戴香冠,在宫殿中敬天修醮,当着严嵩、徐阶的面嘉靖帝将那封重新封好的海瑞的供状付之一炬。
第二十九集
嘉靖帝没拆封就烧了海瑞的急递,严嵩和徐阶都敏锐到背后的深意。严嵩立刻狠手反击,奏请将通倭的齐大柱逮拿严办,反守为攻。嘉靖帝心中深恶勉强准如所请,接着命徐阶到裕王府和高拱、张居正,拟决郑泌昌、何茂才,褒奖胡宗宪、戚继光等一干有功将士,呈司礼监批红。同时,嘉靖帝下旨高翰文官复原职,重回翰林院。江南织造局今年的五十万匹丝绸是织不成了,严嵩奏请让鄢懋卿南巡两淮的盐税,为国敛财。
严嵩奏请嘉靖帝抓捕海瑞放了的齐大柱,意在打击正在浙江查案的海瑞等人,裕王和徐阶高拱、张居正无不义愤填膺。
黄锦奉吕芳之命到诏狱放了高翰文、芸娘。芸娘执意要回杭州。黄锦将一张司礼监的文牒送与芸娘护身,还有一张吕芳的银票。高翰文自知错怪芸娘,临行前告诉芸娘自己也再不会弹琴了,将自己记的一些琴谱还有买的几件衣服送与芸娘,并拜托芸娘将几封书信转交海瑞、王用汲。陈洪知道此事,污蔑黄锦私放芸娘,是想替杨金水开罪,二人大打出手。
新旨下来,只郑泌昌、何茂才斩立决,家财悉数抄没。而严党的重要党羽鄢懋卿还即将南下巡盐,海瑞疾呼“大明朝还有利剑吗”?
第三十集
和朝野清流的失望不同,海瑞的失望是锥心的绝望。当浙江一案按照朝廷的旨意结案后,海瑞向赵贞吉递交了辞呈。自己回到了淳安,等到批文一下,便携老母妻女归隐田园……回到家中,海瑞发现妻子终于身怀有孕。海母七十大寿,海瑞也只是上街卖了二斤牛肉。
严党未倒,郑泌昌、何茂才虽被正法,赵贞吉推行的依然是前任的苛政,遭受重灾的淳安竟也未能幸免。田有禄一干人等认为海瑞在省里办案出了差错,辞官的帖子都递到朝廷去了。于是又恢复以往作风,四下催粮收生丝拿人。决意辞官的海瑞又被激起了为民抗争的愤怒,全身而退既已不能,直接跟赵贞吉一争便势所必行。
其实赵贞吉何尝想让治下的百姓去死?前方抗倭急需军饷,可沈一石织坊却因生丝日缺日日减产。还有最让赵贞吉头疼,也最让几个徽商揪心的是,丝绸在一架一架织机上织,本钱从徽商身上一两一两往外掏,最后沈一石这产业属谁,名分却仍然暧昧不明。赵贞吉签的约是卖给了五个徽商,嘉靖帝的旨意里却说这些织坊从来就是江南织造局的。徽商们急着要赵贞吉给个说法,赵贞吉也无法。
胡宗宪感念严嵩知遇之恩,又有严嵩命严世蕃写得那封言辞恳切的请罪信,明嘉靖四十年第九次台州大战开始了。这一战清剿了为患浙江十年的倭寇残部,东南沿海无数百姓饱经烧杀淫掳的苦难终于熬到了尽头。
第三十一集
台州九捷,肃清了浙江的倭患,胡宗宪重病缠身告假回老家养病,途径淳安,与海瑞深谈。跟随胡宗宪的齐大柱和齐妻也来到了海家,恩义情重,两家人其乐融融。可这时奉诏命秘密逮捕齐大柱的锦衣卫也来到了淳安码头。
嘉靖四十年年近岁末,大雪早至,严党鄢懋卿押解盐税银子的船队进京了。锦衣卫押解齐大柱的船也进了京,齐大柱被直接押往了诏狱。
鄢懋卿搜刮来了几百万盐税银子,一部分填补了国库亏空,一部分奉献给宫里修殿宇,一半入了他们的私囊,严党弹冠相庆。进一步密谋利用齐大柱通倭冤案打击朝中正义的一派。
第三十二集
鄢懋卿花了二十万银子买了戏班子献媚严嵩,戏班子里的坤伶唱得是正宗吴语的昆曲,而且专门唱昆山的魏良辅闭门十年调用水磨改出来的新昆腔,江南人叫做水磨腔。
在玉熙宫内,密报将鄢懋卿为严党私吞一半盐税银子的事上奏给了嘉靖帝,嘉靖帝准备要倒严了。可严嵩把持朝政二十年,嘉靖帝深知不能贸然动手,召严嵩进宫虚与委蛇,为稳住严党而且答应了将齐大柱正法。
嘉靖帝的深意瞒过了严嵩父子,也使得裕王徐阶高拱张居正等人心急如焚。他们认为一定要救下齐大柱,才能留下日后追查严党在浙江通倭的铁证。
严嵩门前有座日月兴酒楼,张居正在这里和高翰文相见了,高翰文将一部当年张三丰血写的《道德经》和《南华经》交给了张居正。张居正深知这两部经书送给了深信道教的嘉靖帝便能够成为倒严的契机,立刻赶到裕王府,一场正义的倒严行动竟以荒诞的形式开始了。
第三十三集
原来这两部血经是沈一石临死前交给芸娘的。嘉靖四十年腊月二十三裕王妃带着世子借进宫朝见的机会献上了血经,并谎称是张真人降世亲赠给齐大柱妻子的。嘉靖帝大喜过望,赦免了严党用以打击政敌的齐大柱,并令群臣上表祝贺。
严党大为恐慌,密查出血经出自高翰文和芸娘之手,在嘉靖四十一年正月十五带兵包围了高翰文住宅。张居正也带兵来到高翰文住宅预将高翰文夫妇送出京去。两军对垒之际,锦衣卫奉密旨来了,抓了严世蕃,另几路人马同时逮捕了严党的重要党羽。为患二十年的严党倒台了。
第三十四集
高拱奉旨宣读邹应龙的弹劾严党的奏疏,和嘉靖帝痛斥严党的御批。高拱两手高拱,目望上方,已然热泪盈眶。在场官员无不放声大哭起来,许多人哭倒在地。严党余孽更加惶然,那哭声让他们觉得天都要蹋下了!
提刑司镇抚司围了严世蕃几个人的府邸,不到天明已传遍了京城。平时多少人千金求严嵩一字而不可得,现在严嵩想给酱菜铺“六心居”题块匾白送,老板都不敢要了。嘉靖帝听说后,让严嵩写完盖上嘉靖帝“忠孝帝君御赏”的宝章,送到六心居酱菜铺去,限他们马上刻出来挂上。原本这个酱菜铺是赵姓六兄弟开的,因此起名“六心居”,嘉靖帝以为六个人便六条心,这就不好。人心似水,民动如烟。大明现在是六千万人,照他们这样想,那便是六千万条心。于是,在“心”字上加一撇,把“心”字改成“必”字!六合一统,天下一心!这就是今天京城老字号“六必居”的由来。
明嘉靖四十一年,执掌朝政二十年的严嵩严世蕃父子倒台。但出于种种复杂暧昧的政治关系,嘉靖帝倒严而不倒严嵩,“赐嵩致仕,年赏禄米一百石”,也仅严世蕃等严党的核心人物论罪流放,多数严党官员依然在位,奢靡贪墨搜刮之风“无稍遏减”。至嘉靖四十四年,多省灾情频发,国库益空,赋役益重,天怒人怨。徐阶高拱张居正策动御史再度上疏,该年五月嘉靖帝虽诛杀严世蕃等,天下不耻嘉靖已甚。是年七月,海瑞调任北京户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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