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争宠》
《宇宙牌香烟》
追悼会现场
主持人 张泉灵:
昨天上午,相声大师马季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举行,马老先生享年72岁,这对于日常非常地开朗和健康的人来说,他的离开太过突然了。这也让喜欢他的观众和他的亲人心里多了一份震惊和悲伤,但毕竟马季一生都在致力于给人带去欢笑,因此我想欢笑仍然是送给他最好的奠忆。
解说:
12月24日上午,马季先生的追悼会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第一告别厅举行,上万名群众顶着严寒自发赶到现场送马季先生最后一程。在告别厅的中间,摆放着马季的儿子马东送给父亲的花篮,面对着父亲的突然去世,马东一直都难以接受。
王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马东:
我是当天上午9点多钟,在路上接到电话,我就有非常不祥的预感,因为我接到电话,听见电话里边我母亲和小保姆都在哭。说实在,我一路飞奔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当我到那儿的时候,还是承受不了那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王志:
怎么会那么突然呢?
马东:
这也是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的问题。他19年前曾经犯过一次心脏病,就是心肌梗塞,精心的呵护,然后他好了,然后很多人都问我,你父亲身体怎么样?我说他挺好的,前一天晚上他还有徒弟在家里边陪他说话,然后还做了第二天的安排,中午见什么人,下午去哪儿啊。可以说整个事情的,就是特别突然,没有预兆。
解说:
对于马老先生的突然逝世,不但让他的家人感到意外,也让很多同行觉得突然。 相声演员冯巩:
我觉得马先生前两天还通话呢,因为前两天我们还在南京相聚呢,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相声演员 郭德纲:
很遗憾,我们爷俩没有一次面对面的来谈话,都是打电话,我想去他家看他的时候,马先生不在家,马先生在北京呢,我也在外地,所以总是这么阴差阳错,是一个遗憾。
解说:
马季正式收下的徒弟一共有16个,包括姜昆、赵炎、冯巩、刘伟等人,加上马季的徒孙将近有100人,外界戏称他们为“马家军”。
姜昆:
我跟我的弟子讲,3天,24小时,我们弟子守灵,我觉得我们不是守住一个我们自己的师傅,我们是守住了一个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传承下来的一门艺术和一门艺术所应该推崇的一种精神。
王志:
人都到齐了吗?
姜昆:
都到齐了。除了一个去世的,马来西亚的姚兴光,我们的弟子都到齐了。
解说:
这里是中国广播艺术说唱团的排练厅,50年前,马先生就是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相声生涯。
(播放资料)
马季:
这时我们的汽车马上要开走了,欢送的朋友热情地高呼,“康哈里,康哈里”。
相声演员:
“康哈里”是什么意思?
马季:
再见,再见呐。
相声演员:
这个动作呢?
马季:
这是男的再见。
相声演员:
这个动作呢?
马季:
这是女的再见。我们在汽车上也同时“康哈里”……
解说:
马季原名马树槐,1973年出生在北京,从小就喜欢相声,后来跟随相声大师侯宝林学习相声表演,并将名字由马树槐改成了马季,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相声演员,马季力图创新,一生一共创作了三百多部相声。
王志:
您来评价一下马季先生的作品。
姜昆:
最大的特点每一段相声里都有传统,每一段相声里都有创新,他真是用心,用自己全部的一生的心血在实践着。继承是基础,创新是关键,这样一个真理。
冯巩:
他是第一个穿西装的,第一个穿着现在便装的,不是说他不穿大褂就对,你要说传统相声你的这种穿着跟你所反映的人物应该是相统一的,他是宁要不太完善的新,也不要太完善的旧。
王志:
这外行看热闹,内行说门道,怎么看待这个风险呢?要创新是要有风险的,按过去的老规矩、老传统驾轻就熟啊。
冯巩:
对,创新有危险,但是不创新是最大的危险。一个轮船搁在海港里头肯定安全,但是搁在港里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远航。
(播放资料)
马季:
同志们,为什么受到广大用户的欢迎呢?叫做用户第一,质量第一,销售量第一,怎么保证我们的销售量呢?我们就是经常的换换牌子。原来我们生产的这些叫蜣螂虫,虽然牌子不够响亮,可是这乡土气息很浓啊,后来我们一翻字典才知道,蜣螂虫是屎壳郎。你想这牌子能不臭了吗?
解说:
这是1984年春节晚会上,马季演出的一段名叫《宇宙牌香烟》的相声,虽然马季在上世纪50年代,在相声界就有了名气,但是他真正为全国观众所熟知,则是从走上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开始。当时黄一鹤导演是春晚的总导演,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黄一鹤与马季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中央电视台导演 黄一鹤:
这是我的老朋友,应该说良师益友啊,他走了,现在非常不好。已经有两天了吧,老做梦,老把当时我们在一起的情景不知不觉就想起来了。
解说:
就在几天前,应中央电视台某栏目的委托,黄一鹤着手联系早期春晚的创作人员,希望能做一期节目。但令黄一鹤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把名单列好,马季就离开了。
黄一鹤:
那时候在燕京饭店开会,马季是从头盯到尾,坐在那儿冥思苦想,一直到什么程度呢?他腰不好,把腰坐坏了,坐坏了就疼,就往左边歪,我的腰在无锡干校把腰累坏了,我的腰是往右边歪,我们俩一个往左歪的,一个往右歪的,每天到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前一后,一个往左歪的,一个往右歪的,扭得扭得就奔饭堂去,那服务小姐一看,说这两位是干吗的呢,怎么这么狼狈。
解说:
然而就是这两个看似狼狈的人合作出了当时引起了空前轰动的经典相声段子。
王志:
就马季的表演来说,我当时也看过,在电视机前看,我觉得跟普通人说话没什么两样,不像是在表演。
黄一鹤:
对,很质朴,很质朴,他很走进角色,比如说他为了这个东西,当时我们服装行李不是很健全,他自己借服装,找了一套破的牛仔服,好像是牛仔布料,也不是牛仔服,那个破衣服就挺适合推销员的身份,特别他手上那个包,咱们要是插播录像的时候,咱们可以注意他手上的包,那个包是人造革的,在当时1983年,这样的包已经非常落后了,就是剧组里已经不多见了,想找这样的包,到市场里根本买不着,后来怎么找着这么个包呢?就是我们这个创作班子,武警的一个创作人员他上下班老拎着这么破包,这个破包突然被马季给发现了,所以那天我都不知道,一看他上了台拿着杨勇的包,我心里特别可笑,因为这个包特别适合一个推销员的身份。所以这些都是他精心策划和设计的。
解说:
另外,晚会结束后的一件小事,更是加深了黄一鹤对马季的尊敬。
黄一鹤:
这个晚会播出完了,发生一件很动人的故事。就是这个晚会完了,因为马季是主持人嘛,几个主持人最后一个下台,最后卸妆,我们台里领导就召集我们全体上车,去吃夜宵去,到车上以后,台长就问,说黄导,你看你们演员到齐了没有?当然我第一个检查主持人,因为他们最后卸完妆,最后上完车,一看都来齐了,就差一个胖一点的没来,就是马季。我说马季哪儿去了,别人说都不知道,我说怎么都不知道,我下去看看,跑到大厅里面一看,接电话的,那里有电话点播,接电话的区域里边,我看马季一个人在接着电话,在跟着听筒里面说什么呢,我就跑过去,我说马季。他说嘘,他还在说,那意思是不让我说话,我在旁边听着,我也不敢打搅他,我看怎么回事呢?后来听明白了,他在给首钢一个工人说单口,单口相声,因为什么呢?首钢工人,炼钢工人是不能停工的,这个工人,我们《春节晚会》进行的时候,工人在高楼上根本没有时间听任何,看任何节目表演。所以下来听他的同事们讲,今天马季说了一相声,叫一个推销员,说宇宙牌香烟的,简直漂亮极了,这工人就很遗憾。不是有电话点播嘛,我再给马季点一点,看能不能点进来。正好他一打电话,正好马季卸完妆以后路过那儿电话响,他手也欠,拿起来一听,他一说话,您是马季老师吧,说,我就是马季。哎哟,我是首钢的工人,刚才在高楼上,没办法听您的相声,说,好极了,我非常遗憾,您得给我补说一段。
王志:
您看到这情形意外吗?
中央电视台导演 黄一鹤:
我当时没有感觉太意外。艺术家跟观众之间确实心连心,心贴心的这样非常质朴的,非常真诚的人物关系。
解说:
作为中国相声曾经的领军人物,马季从1975年到1984年担任中国广播艺术说唱团团长职务,中国广播艺术说唱团是我国相声人才会聚的地方。当了团长的马季依然保持着平易近人的作风,十分关系青年演员的成长。
中国广播艺术说唱团团长 张希和:
马季一个最大的优点,没有一次在后台,演出前他拿一个凳子,或者拿把椅子,一个马扎在旁边坐着听,看这台节目,看完这台节目就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解释。
(播放资料)
王金宝:
因从口入,祸从口出,是不是找嘴的责任。
马季:
这是你的责任。
赵炎:
那你怎么麻木不仁、不闻不问怎么不说了。
马季:
对。
刘伟:
口若悬河、信口雌黄就是你嘴。
赵炎:
行了,耳朵,你这耳朵偏听偏性,耳旁风就是你的毛病。
冯巩:
云山雾照,造谣生事,那说的是谁呢?
赵炎:
你的眼睛也可以了,那社会上的红眼病就是你传染的。
马季:
得。
解说:
这是1987年《春节晚会》上,马季和众位弟子和说的群口相声《五官争功》,如今马季先生已经去世,众弟子还是难忘当年他们拜师学艺的情景。
王志:
你现在还想得起你们俩是怎么结缘的吗?
相声演员 姜昆:
那就是马先生看我演出,看完演出了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然后就到兵团去办我。等到办到我,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我坐在边上直哆嗦的时候,他就把我的手攥住了,他不让我手哆嗦。那是我第一次跟马季老师见面,以后我就一直在陪着他。
相声演员 冯巩:
我中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五一节,他和唐季中老师演的《友谊颂》,在电视上就录下来了,我看了《友谊颂》之后,转天我就跟我的同学把这个段子就背下来了,在学校一演,就大获成功,不是说我演得好,谈不上技巧,也谈不上说学逗唱,就是一种模仿。
王志:
什么时候见到马先生的面?
冯巩:
没一个月,我正在上体育课呢,我们叫做政教处的老师叫我,说冯巩,校长叫你,我就去了,一看在我们校长办公室,马老师、唐季中老师,我一看他我都傻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志:
为什么?
冯巩:
我就觉得不信,这眼前是真的。中午给马老师买了一点天津包子,马老师、唐老师吃完饭就跟我说,以后你跟我学吧。
王志:
就这一句话?
冯巩:
就这一句话。
王志:
如果没有马老师这句话,你觉得冯巩会在做什么?也会说相声吗?
冯巩:
我会说相声,没有会走这样的捷径,我可能在摸索,在探寻,在瞎撞。
解说:
在曲艺界历来讲究门第派别,然而马季在传授技艺中打破了这样的传统,他以爱才闻名,有很多徒弟都是他主动求上门的。在赵炎身上,这一点就表现的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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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表演艺术家 马季:
赵炎已经离开那儿了,离开兵团了,离开兵团了,说上哪儿去了,说是廊坊头条,返回来我们又回到北京,廊坊头条什么单位也找不着。到了前门鲜鱼口廊坊头条,到了廊坊头条我告诉他们,挨着门去问有个叫赵炎,赵殿燹,有叫赵殿燹的吗?没有,没有,不知道,挨着门问,整个都找遍了没有。后来突然想起来了,廊坊,是不是在廊坊呢?奔廊坊了,打听出来了。
解说:
后来赵炎成了马季的搭档,在马季的艺术生涯中,与他在舞台上合作时间最长的就是赵炎,两个人既是搭档又是师徒,创作了大量的艺术作品。如今回忆起当初和老师第一次和说相声的情景,赵炎依然历历在目。
王志:
那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不紧张吗?
相声演员 赵炎:
那紧张。
王志:
马老师的资历在您之上,名气可能也在您之上。
赵炎: 我最紧张的是进团以后第一次和马老师合作,我是怕万一我忘了词,或者说万一由于我的表演,影响了马老师的发挥,或者说玷污了马老师的造诣,那就影响太大了。后来马老师还问我,紧张吗?我说紧张。你紧张什么呢,放心吧,有我兜着呢。所以这样我们就上台了,上台以后呢,可能就是这句话吧,虽然话语不多,有我兜着呢,心里就放心一点。
解说:
近几年,马季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舞台上的马季光彩照人,那么生活中的马季又是什么样的呢?
王志:
在你的眼里,你这个明星父亲,名家父亲的生活跟普通的父亲有不同吗?
马季之子 马东:
刚才在外面我们在回忆起好多片段的时候,姜昆还在说,我父亲是一个生活质量不高的人。
王志:
怎么讲?
马东:
他什么都不讲究。吃不讲究,穿不讲究,穿只有上台才讲究,而且经常有时候讲究的不到位,他会很注重他上台的衣服。但是他在生活当中是一个,就是很大大咧咧的,对吃、对穿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今天有媒体的朋友问我说,你父亲最爱吃什么。我父亲最爱吃天通苑附近有一家肉饼大王的肉饼,这个店在两个月之前关张了,我们经常去吃,就是一个餐厅里就有一桌,他就喜欢那儿的肉饼,又便宜,其它菜又炒的不好吃,而且他能一天去吃两顿,而且一去连续去三四天那种。
王志: 没什么不同吗?跟普通的父亲?
马东: 我父亲一直认为他就是普通人,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我们永远都是看到他的是面对我们的一面,我们不真正知道他在观众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位置。有一句话说“在仆人的眼里没有巨人。”可能在家里的人眼中,你看不到他那么辉煌的一面,你看到的更多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王志: 那我要马东你说一说,你父亲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你会说什么?
马东: 我相信我遗传了我父亲身上的一些幽默感,另外就是我会被他影响,跟着他的思路从一些别人不容易察觉的角度去观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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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 您让我死心吗?我不死心,我真愿意继续在台上。第一,我创作上没有过去那么灵了,过去有一个想法,就这两三天,然后有一宿,有两宿我就出来了。现在几宿就不行了,他一宿,后半夜他就不行了,您看我这牙都没了。这上台一使劲,出去了。
解说: 这是两年前,马季的一段录像,现场拿出的假牙,让我们意识到马季真的老了。 王志: 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下?
马东: 很多人都以为他退休了,其实他没有退休,他只是不出现在舞台上,因为我父亲跟我说过,人老了,不好看,尤其是演员,抛头露面,尤其上电视,电视摄像机是个奇怪的东西,会把人脸放大。所以他不愿意再上了,有的时候会看见节目当中的自己,就说,哎哟,我怎么都老成这样了。不愿意照镜子,偶尔照一次,能吓一跳,这就是我说他心里面认为是个年轻的人。所以他的一些,这几年的活动都是朋友之间的应酬、玩,谁请他去哪儿玩,写字,哪儿开一个笔会,他去玩。哪儿有好朋友有一个联欢会去演出,因为他迷恋舞台,他迷恋在台上被观众给予掌声的那种感觉,这是一个在台上燃烧了五十年的老演员,我觉得他离不开舞台。所以他的生活虽然好像说一种退休状态,但其实他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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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 60多岁的人老闷在家里也不好,我有一个老团长,他叫江垂一,60岁离休,离休了没有两年,我呢在他那个住房楼下,我去看他,我碰见他了,我说老团长你好啊,你别叫我老团长了,您干吗呢?我这不等着拿报纸嘛,回过头之后,我就跟一个朋友说,这个老头快完了。没过一年,我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无所事事了,老人家一天起来之后,晒晒太阳,等着拿个报纸,取杯奶一喝,一天就跟这报纸打发了。不行呀。
朱军: 对。
马季: 所以咱们接受这个教训,多活几年,外头活动去。
解说: 这是五年前,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现场,马季先生谈自己晚年生活的情景,那一年他67岁,马季先生从来都不服老,退休之后生活的并不清闲,他依然忙于他的相声事业,直到他去世前夕。
马东: 我父亲是一个心态特别年轻的人,他认为自己能活很多年,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认为自己还是一个青壮年。就是在事情发生的前两天,我最后一次回家,现在说是最后一次回家陪他吃饭,后来坐那儿聊天,他还说,哎呀,我突然觉得我服老了,我父亲72岁,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我服老了,因为我一直老提醒他说,我说爸,你得正视你的年龄,不能老这么奔波,不能老这么走,你必须得正视自己的状况,自己的年龄,该作一下生活上的调整。他第一次跟我说的,他说我知道我老了。所以这两天我跟我母亲说,我说我父亲这一生是壮年的一生。
解说: 近几年来,相声已经没有了早些年的火爆,明显出现了滑坡的趋势,作为相声界大师级的人物,马季先生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王志: 你父亲急过吗?
马东: 急。
王志: 担忧过吗?
马东: 担忧。但是我父亲一直有一个信念,说相声是一个以语言为主的艺术,无论到什么时候,语言不够精彩,都不能称之为好相声。这一点,我觉得他坚持的非常纯粹,也非常认真,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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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 相声演员也好,相声这门艺术形式也好,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我们到农村去,到工厂去,到车间,到地头,没有生活就没有创作的源泉。
解说: 在很多场合中,马季都表示出对相声现状的不满和担忧,特别是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来,对于相声界出现的种种弊端,马季经常给予不同情面的批评。
姜坤: 他可以痛心疾首的面临着很多他感觉到的不满、不足,对那些俗气的表演,内俗的、低俗的、庸俗的东西,他是切腹之恨啊,他是很痛恨的,他经常跟我们讲,他不允许在我们这些孩子身上,我们这些徒弟身上,有一点庸俗的、伦理上的、脏里巴叽的,甚至是不加改造,旧的东西在我们身上,那是坚决不允许的。他看到我们,是不给好脸的。
解说: 在相声不太景气的今天,马季的离去,让人们更加关注相声的未来,没有了马季这面大旗,相声到底会走向何方呢?
王志: 那在大家关注马季先生离去的同时呢,很多人愿意把目光放到姜昆您的身上,能接过来吗?
姜昆: 网上我都看到了,有的人说群龙无首了,有人说现在是属于排不成行,列不成队的样子了。我都听到了,我想还是看我们的行动吧,请广大的观众要相信我们。
王志: 您觉得这是马先生留给我们大家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姜昆: 马先生这一生当中为相声写了特别光辉的一篇,而且他证明了相声在中国文化艺术艺团当中的作用,我想他是秉承着侯宝林老师也是一致写下来的,侯宝林老师让我们记着观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马季老师告诉我们,说我爱曲艺,他用这四个字告诉我们所有的人,“我爱曲艺”,告诉我们要继承创新,让我们继续走这个,记住使中国艺术生生不息的道理。所以这篇过去了,下面的页由我们来写,我相信,我也相信全国人民相信,一页一页,充满欢笑的一页一页,我们一定能写下去。
主持人: 因为马季先生在整整50年当中,对相声做出的贡献,其实就在今年他刚刚获得了中国曲艺牡丹奖的终身成就奖。在昨天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有很多的群众自发的赶去送别,而且这两天各种媒体上也在反复播放马季先生生前录制的相声作品。我想,这是广大电视观众送给他的另一份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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