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伟,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一个招牌式的人物。但他不帅、不高、不酷,甚至,连嗓音都被公认为“鸡公嗓”,两个字:难听!
这个52岁的矮胖子,22岁以前还是职业足球运动员,以他1.6米的身高和困难的长相,踏入影视界的第一步自然是给女孩子做替身。曾志伟在香港演艺圈浮沉了30载,在主持、演员、导演等不同身份中自由变换,成为影视界、娱乐界当之无愧的“大哥”。
在电影事业上,1992年曾志伟凭悲剧《双城故事》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然后有了《愈快乐愈堕落》里那个举着伞站在雨中的同性恋者、《甜蜜蜜》中那个暴死在纽约街头的豹哥、《半支烟》中那个失落了记忆的中年混混……1997年曾志伟又凭《甜蜜蜜》夺得金马及香港金像奖两个最佳男配角奖,而在《无间道》中堪称完美的表现更是让无数人侧目。
在主持事业上,他的《继续无敌奖门人》取得过收视奇迹,尽管引来了不少批评,也得罪过不少人,吃过不少亏,但一点不妨碍他成为“综艺大哥”。不管他怎么整人,他依然能请到想请的明星,不仅仅是人家给面子,确实,他能给人带来快乐!
挨过每一位美女的巴掌
从三岁开始曾志伟就跟着父亲踢球,一直踢进香港青年队,代表香港打国际比赛。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当时做武行的洪金宝,在洪金宝的引荐下,曾志伟获得了在电影中扮演小角色的机会。由于够矮,够瘦,戴上假发,几乎跟女孩子没什么两样,所以那时候曾志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女替身。曾志伟几乎跟那个年代的每一位美女都拍过亲热戏,可怜的是,“亲热”完,下一个镜头往往就是被她打一巴掌。
从1979年导《踢馆》开始,曾志伟前后导演过17部电影,其中大部分是喜剧片,尤其是1982年的《最佳拍档》,以2700万创造了当年香港票房的奇迹。不管是票房大卖的《最佳拍档》,还是口碑不佳的《最佳福星》,曾志伟导演的影片总能让观众开怀大笑,然而在拍这些搞笑情节时,导演曾志伟每次都要大费周章地给演员说戏,久了、烦了干脆,自己上,就这样,他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因为个头太矮,又长得困难,刚开始曾志伟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演员,没想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突然推崇有个性的演员,于是不断有导演找曾志伟客串小角色,像什么独眼杀手、独眼龙、矮子枪王、神经侦探他都演过,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也正是这些小角色,让曾志伟几次摘得影帝桂冠,尤其是近几年来,曾志伟挑战自己,在《无间道》中塑造的经典黑社会老大形象,获得观众的交口称赞。
自己乐了,别人能不乐?
在主持界,曾志伟绝对属于大哥级的人物,从1995年主持《继续无敌奖门人》以来,在台上,他大玩无厘头、整蛊明星、甚至与美女调情,尽管引起诸多争议,但他依然成为香港娱乐节目的招牌式人物,见证着香港娱乐节目的发展。
在节目中,曾志伟最爱说的一句话是艺人要习惯拿自己开玩笑,这是他从艺几十年最宝贵的体会。1984年到1989年间,曾志伟经常到台湾去拍朱延平导演的戏,在跟张小燕、胡瓜等台湾顶尖主持人的合作中,被他们整惯了,曾志伟慢慢也学会了整人。曾志伟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天刚拍完戏,女主角张小燕请大家喝汽水,胡瓜便站起来向全场的人大叫,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张小燕要请客,然后又转过身来对曾志伟说,你也应该请客,你是男主角。其实曾志伟在早上十点才请过大家,没想到胡瓜又接着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旁边的那位才是男主角”——这分明是在暗示他长相如此苦难怎么可能成为男主角呢?曾志伟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慢慢地曾志伟适应了这种搞笑,并开始努力学习,后来他在上海做节目时,便用此计整了另一位男主持人,算是现学现用。
在曾志伟看来,台湾的娱乐主持之所以那么“皮”、那么会整人,是因为他们除了主持电视节目外,还有很多夜总会、歌厅的主持经验,这样的地方环境更复杂,主持人更需要懂得随机应变。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一套针对高矮瘦胖的整人法,外人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过他们的五指山,他想怎么整蛊你就怎么整蛊你。
拿自己的缺点开玩笑是曾志伟最擅长的,而且烹煮剥剐毫不留情,自己都豁出去了,出席他节目的嘉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甘愿被玩,这是曾志伟的成功秘诀。他最不喜欢听到艺人耍大牌,“艺人有什么特别?还不是和大家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职业分工不同嘛!大家做节目、玩游戏,happy就行,开两句玩笑有什么,没人捧场岂不是更惨?”
我也有底限
曾志伟说,主持人的作用就好像一个人的灵魂,它在台上存在的价值就在于能代表观众,把观众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像看足球赛,如果球员射门射偏了,评论员骂那个球员,观众听了会觉得很过瘾。
曾志伟做节目时常常问别人有什么休闲方式,如果对方回答,“没什么,就是在家里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或画画。”曾志伟就会“指责”他,“有没有搞错?你还是不是人?难道你就不会出去花天酒地吗?”他说的都是观众的话,观众看了当然会很开心。
玩归玩,曾志伟有自己的底限。他说主持人必须尊重艺人,不能把艺人整得太过分,不然他们会翻脸的。而且也不能只讲好的,或者只讲不好的,要偶尔提提他们的作品,给他们做做宣传,让他们开心一下,然后再整他,才不会太排斥。整人永远都应该有底限。
2005年7月1日,《继续无敌奖门人》经过十年,终于在最后的热闹中落幕了,这个节目曾领袖香港娱乐节目近十年,收视率保持在30点左右,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只是最终还是敌不过娱乐节目更新换代的潮流,而选择关闭。最后一期奖门人节目命名为《终级无敌奖门人十年大典》,曾志伟、钱嘉乐、林晓峰三位主持人以及到场的60位艺人玩疯了。结束时,曾志伟泪眼朦胧,“10年后的今天,阿Lo(林晓峰)已是两个小朋友的爸爸,嘉乐又是名导演……每星期200多万人收看,希望将来有机会再见!”
-本报记者 许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