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施瓦辛格的专访费时9个多月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潘杰客与妮可-基德曼
当记者的问题具有充分的情感或充分的理智,被采访者就会被打动。情感交流讲究营造温馨氛围,而理智交流则包含更多的较量内容
作为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的名字似乎只与“轰炸大使馆”、“朝鲜半岛”、“反倾销”、“两岸”等名词紧密相关。这位女士的爱情生活与无关人等有何相干?
一位叫潘杰客的中国男子见到了奥尔布赖特,问她,您和前夫的离婚,是谁甩了谁?奥尔布赖特说,是他离开了我,我当时心情很不好。潘杰客体贴地说,您该有位新男朋友了。奥尔布赖特说,目前还没有。潘杰客说,这是否说明你还爱着你的前夫?奥尔布赖特想了想说,也许吧……
潘杰客在做着一档名为《21@21》的电视访谈节目,风格类似于美国著名访谈节目《拉里-金脱口秀》。它瞄准的是当今全球叱咤风云的政治、商业、体育、娱乐及文艺界顶尖人物,面对面地交谈,询问他们的“人性故事”———是“人性”,而不是其他。
奥尔布莱特、贝聿铭、骆家辉、张德培、妮可-基德曼、大野洋子、阿诺德-施瓦辛格、前NBA篮球明星丹尼斯-罗德曼、另类华人歌手孔庆祥……目前潘杰客已经完成了将近20位“21世纪的世界级顶尖人物”的采访,从2005年1月7日开始,每周一期,在东方卫视周末黄金时段播出。
潘杰客说,“除了本-拉丹和萨达姆,上至美国总统,下至各个国家各个行业的精英,都在我们的网络中”。
然而约见世界级名人,首先要通过名人手下工作人员的筛选,然后才能进入名人的选择范围。一个中国大陆的、还没落地的电视节目,靠什么打动人呢?
“最主要的是我们有一个国际化的团队。”潘杰客说。
“如果要找美国人,必须是美国人去找;找欧洲人,必须得欧洲人去找。我们的团队里有美国人,德国人,法国人……而且我认为,他们都是这些国家里的精英人物。”潘杰客说。
郑宇盛,韩裔美国人,哈佛大学本科荣誉毕业生,毕业后被选入美国白宫西厅工作。
“为了把他(郑宇盛)挖过来,我去了美国好几次。因为我们是哈佛校友,又志趣相投,最终他终于加盟了我们的团队。”
约施瓦辛格,郑宇盛耗了九个月时间,去年3月的某一天,郑宇盛通过电话告诉施瓦辛格的手下说,我们的节目定位是让“21世纪的中国观众关注21世纪的世界级顶尖人物”,然而节目尚在策划之中,还从来没有播出,计划播出时间是……”
必须说实话的原因在于,不论你说不说实话,对方都会找渠道来详细考察你。“如果你漫天飞舞,胡说八道,他们马上就可以给出一个判断:这是一个草台班子,谁知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目的?”所以说,说实话除了可以树立正派形象,还有保险价值。潘杰客说:“对世界级的嘉宾,你永远不能撒谎。”
不让对方一口回绝就是胜利,郑宇盛做到了。接下来是漫长的沟通,“九个月下来,电子邮件得有几百封,因为打电话是一种骚扰。而电子邮件爱看就看,不看就算了。”
2004年7月的一天,潘杰客在美国采访贝聿铭。施瓦辛格办公室打电话来说,可以接受采访,但只有10分钟时间。
“当时我们在东部,而施瓦辛格在西部,而且我们这里的采访还在进行,不可能为了这10分钟横跨美国。于是我们就咬着牙明确告诉对方我们的困难。对方马上就说:算了!当时我们好后悔啊!”
从美国回来之后,郑宇盛又开始施展平生所学,不断与施瓦辛格办公室联系。
两个月后的一天,施瓦辛格办公室突然打电话到北京,说明天极可能安排15分钟时间接受采访。就算潘杰客立即飞往美国,也不可能及时完成采访。当潘杰客试图讨价还价时,对方说,这次就算了。
转眼到了11月,施瓦辛格办公室终于安排出合理的时间。可又出事了,国际政治风云变幻,有传言说施瓦辛格曾派副州长参加了陈水扁的就职典礼。
一个月后,误会澄清了,可施瓦辛格又没时间了。
去年12月初潘杰客去美国采访妮可-基德曼,眼看着施瓦辛格在洛杉矶的家,却不得其门而入。
没想到从美国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施瓦辛格办公室打电话来说,过来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潘杰客才又带着人飞过了太平洋,与施瓦辛格进行了30分钟的亲密接触。
“施瓦辛格特别坦率,而且兴奋。他是第一次接受中国电视媒体的采访。我们采访了很多嘉宾,都是生命中第一次接受中国电视媒体的采访,包括妮可-基德曼。”潘杰客说什么情况下,高端人士乐于展示自己“人性”的一面呢?潘杰客认为,当记者的问题具有充分的情感或充分的理智,被采访者就会被打动。情感交流讲究营造温馨氛围,而理智交流则包含更多的较量内容。
潘杰客说自己不很喜欢温馨的、家庭式的聊天,而是更喜欢单刀直入,问一些有可能使对方感觉不舒服的问题。
妮可-基德曼在接受了潘杰客的采访后,“她本人非常高兴,她的经纪人也非常高兴,还主动向我们推荐其他影星。”
采访妮可-基德曼时,潘杰客是温柔的。因为潘杰客的劝说理由是:“中国有13亿人口,也许是你的影迷最多的国家,但很少有人知道你本人的生活和个性;如果你上了我们的节目,你在中国将拥有完整的人性形象……”既然给了对方这样的心理预期,再临场尖刻就等于背信弃义了。
从目前来讲,《21@21》还远远没有建立自己的话语权。妮可-基德曼肯于上《21@21》,肯定是潘杰客的荣幸,却不一定是妮可-基德曼的荣幸。
从潘杰客的讲述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双方实力的差距:“我们去采访时,妮可-基德曼正在好莱坞拍一部电影。美国人对电影、体育明星的崇拜,远高于对总统的崇拜。她周围人简直把她当上帝看待……她两个月的报酬是2000万美金,每秒那得多少钱?而我们的采访持续了40多分钟。”
然而面对高端人士,温馨的、家庭式的聊天往往会使采访陷入被动。有的名人特别倔,无论记者问什么问题,他都当你不存在,一直滔滔不绝地沉浸在自己想说的问题之中。还有的名人特别虚,无论记者问什么问题,他都貌似配合,但一句“干”的都没有,满嘴套话。尤其是成名已久之人,往往会想当然地认为,记者是出于崇拜而专程前来致敬的,哪怕你只是觉得他很好玩而已。
很显然,一味轻松温馨至少是缺乏娱乐性的。“等到我们掌握了话语权的时候,我们就会暴露真面目。”潘杰客半开玩笑地说。
尽管掩饰得很严,但《21@21》的“真面目”已经有所暴露了。面对约翰-列侬的遗孀大野洋子,潘杰客就很猛:“(你展示一些有冲击力的东西)目的是为了获取人们关注?是这个目的吗?”
“艺术本身是不会沟通的,它本身没有目的,所以需要有一种沟通的方式,一种触及人的心灵和智慧的方式。”
“有人指责说,甲壳虫乐队的解散是由于你和约翰的婚姻引起的,你怎么回应?”
“现在人们不这样谈了,现在人们知道,乐队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解散的。女人是很容易被责备的,尤其是一个刚刚走进他们的亚洲女人。”
“很多人指责你,说你用约翰的名义赚了很多钱,你怎么回应?”
“我为慈善事业捐助了很多,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亿万富翁,我没有那么富有。”
为了了解87岁的贝聿铭先生对死亡的看法,潘杰客问了三个问题,从暗示到明示,最终图穷匕见:“如果说再过100年,您希望后人对您的作品的评价是什么?”
“不一样,我总觉得现在变化很厉害,全世界都在变化……100年我就想不到了,而且你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答,我也答不了。”
“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您心生畏惧的?”
“我现在已经87岁了……所以三年前我就决定停啦,把没做好的工作继续下去,新的工作我就不接。所以你问我未来吗,我就不想了,想得心里面不大舒服。”
“作为87岁的您,相信您对死亡一定有自己的看法。您对死亡的理解是什么?”
“你看怎么说了。精力有限,你到了相当年纪,你自己要知道自己有一个限度,知道限度很重要。英文说这是limit,人要知道这个limit,限度不知道啊,将来有时候会痛苦的。”
潘杰客解释说,自己的父亲也刚过了87岁生日。“我父亲就说,再过几天我就老死了。我们家对死是不忌讳的。我特别想了解老人对死亡的看法,我想观众肯定也想知道。”本报驻京记者 陈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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