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俄罗斯东部美丽的海滨城市,蓝天碧海映衬下的深水不冻港。绿树草地环抱着蜿蜒起伏的街道,为这个城市平添了几分浪漫的情调。每年盛夏时节,这里是俄罗斯人的避暑胜地,经历了严寒的人们,在这里尽情享用阳光的温暖和大海的气息。8月间,一个上海的电视剧摄制组来到这里,在浪漫的氛围中演绎了一段爱恨情仇的剧情故事。
这部由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和上海春华秋实影视文化公司联合摄制的电视剧《此
情可问天》,讲述的是两个情同手足的大学同窗好友,在踏上社会所发生的人生道路的遽变,在面对事业、爱情的互相竞争中,从伙伴变成了敌人,并在复仇中两败俱伤,从而揭示了人性中的丑恶和在欲望驱使下心灵的挣扎。
一个复仇的故事,是为了呼唤理解和宽容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海参崴阿穆尔海滩上游人如织。蓝天白云下,墨绿色的大海微微翻卷着波浪,一次次冲刷着海滩,孩子们踩着海浪,欢快地嬉戏玩耍。沙滩上,每个人都用最舒适的姿式惬意地领受着阳光的炙烤。游泳的人们,在一阵阵的海浪里发出快意的尖叫。远处的海面上,时而有快艇掠过,带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花。
紧靠着海边,是一个不高的山坡,坡腰的一个小餐厅里,《此情可问天》摄制组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在这个来用餐的游客不多的时间里,它便成了剧中的一个场景。正在拍摄的这段戏讲述的是曾平因为受陷害,独自到海参崴来寻找事情真相,不料在无意中因为替朋友阿杜顶罪进入监狱,后来在林吉美的帮助才从监狱出来,三个人在这里见面。不一会儿,一切都布置停当,其它的餐桌上坐着的是临时请来的俄罗斯演员,扮做餐厅里的顾客。满脸胡子拉碴的曾平狼吞虎咽地吃着盘中的食物,林吉美在一边说着话,阿杜在独自喝酒。忽然间,曾平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林吉美赶紧追出门去,而阿杜则满脸错愕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整场戏拍得很顺利,但在细节上的表现,导演还是抠得很严。光是一个喝酒的动作,拍了近十遍才完成。
趁天色未晚,摄制组赶紧收拾东西转场,餐厅里又是一片忙碌。一起观看拍摄的制片人钱海毅介绍说,这部戏从表面上是讲述了一个复仇的故事,其实是表现了在现代社会中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利益和欲望的驱动下,人的非理性行为的结果是没有赢家的,只有两败俱伤。我们想通过这样一个故事,呼唤理解和宽容。只有平和的竞争,彼此的尊重,才能会有双赢,才会有幸福的生活。
这部戏里的主要演员都不是大牌明星,对于这样的选择,钱海毅说,一部戏主要靠综合实力。剧本的扎实、导演的能力,各部门的协同工作都很重要。仅有几个大腕明星的号召力,其他方面的实力不足,同样不可能成功。我们选择的是真正有实力、有演技,能理解剧本并能准确演绎的演员,同时他们又是有潜力、正在上升期的演员。像演林吉美的张彤,在拍戏期间得到通知,已经成为了国家话剧院的一级演员,拍完戏后就要在张婉婷执导的音乐剧《电影之歌》中担任女主角;演女主角聂凯凯的曾黎是她的经纪公司看到剧本后,主动要求让她上这个戏的;演禹广明的贾一平也是在他的《中国式离婚》和《错爱一生》播出之前我们就开始接触,他对这部戏的创作非常投入,剧中“少年白头”的造型,就是他根据人物的特点自己提出来的,他认为这样更能体现这个人物。
对于为什么选择海参崴作为外景地,钱海毅解释说,原来也想过到新西兰或澳洲去,最后选定海参崴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现在到国外拍戏的电视剧很多,大多数的剧组选择在美国、日本等地,观众对这些场景比较熟悉。而海参崴的风光相对有些神秘感,这样出来的画面既新鲜又比较好看;另一个也是剧情的需要,因为剧中写到曾平在了解了事情真相后,又在海参崴重新发迹,回到上海开展复仇行动的。如果在欧美国家,一个进过监狱的人要想“翻身”几乎没有可能。所以把这个地点放在海参崴,这样的剧情设计更容易让人信服。
入戏太深难以自拔,为琢磨人物而失眠,甚至长出了白发
傍晚时分,摄制组来到一个新的场景——火车站的天桥。
海参崴有两个特点,一是深水不冻港,二是港口和火车站是连在一起的,船上的货物可以直接送到火车上运输出去。站在天桥上,脚下是来来往往的火车,眼前是波澜不惊的深水港,白色的火车蒸气裹卷着巨大的港口吊车,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在天桥上,林吉美追上了曾平,两人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曾平吼道。“那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变成一具尸体的!”林吉美说。但是这样的劝阻毫无用处,两人不欢而散。
这次拍摄时,天桥上没有清场。一列火车刚刚进站,天桥上人来人往,看到正在拍戏,不少旅客都本能地往一边躲,有的甚至掉头向回跑,急得工作人员和翻译连叫带比划:“没关系,随便走。”因为这场戏要的就是这种“自然状态”。
扮演曾平的是青年演员高云翔。画上一脸的胡子,让他陡然增加了十岁,多了几分沧桑感。自入道以来,高云翔一直以阳光男孩的形象出现,像《平淡生活》中的警察、《美丽新世界》中的优雅绅士等,这次是他第一次感受“世态炎凉”。对于拍摄该剧的最大体会,他概括为“痛,并快乐着”。高云翔表示,曾平是个很难把握的人物,前后反差很大,从原先的正直阳光的男生,到爱上了聂凯凯,又被最好的朋友禹广明陷害被迫远走异国他乡,隐姓埋名三年后他回到上海与禹广明展开一场生死决斗。剧组主要演员中最小的他,却要演出十年的年龄跨度。起初导演并不放心,但定妆以后导演的顾虑便完全消失了。化妆师都承认高云翔的外型极具可塑性,饰演35岁甚至更老的角色都毫无问题。
曾平的坎坷经历给了高云翔很大的发挥空间,特别是到了后期人物愈加复杂,一种哈姆雷特般复仇意志始终支配着他。虽然外型过了关,可内在的气质不是化妆师可以弥补的。高云翔表示对于这方面,他花的心思最大,由于一直沉浸在这个人物的塑造之中,有时甚至有入戏太深难以自拔的感觉。在拍摄过程中,他经常为了琢磨人物而失眠,并且由于压力很大都长出了白头发。
高云翔说,曾平这个人物是自己的一个突破,演完这部戏后他突然发觉表演上豁达了很多,觉得自己可以有很多新的尝试,而不是以往的偶像剧阳光形象。
张彤在《此情可问天》中扮演的是个悲剧角色——林吉美。她是聂凯凯父亲药厂的一个白领,一直暗恋着禹广明,在无意间发现禹广明陷害曾平的真相。禹广明为了不让真相公之于众与她确立了地下的恋爱关系,可实际上禹广明并不真正爱她。当禹广明取得了公司的大权之后,林吉美被迫流落到俄罗斯,在那遇见了同样避难的曾平。在慢慢的接触中她渐渐爱上了落魄的曾平,并在三年后和曾平一同回到上海复仇。可林吉美始终是一个暗恋者的悲剧角色,当曾平与聂凯凯重归于好之后,林吉美无奈自动退出,整天和一群狗生活在一起。从艺以来,张彤在剧中一直是以文弱女性形象示人,而实际生活中,张彤认为自己是个性格鲜明、独立性很强的女生,她表示希望以后能尝试这种类型的角色。
不管演好人还是坏人,关键是要进入人物的“核”
因为已经拍完了所有的戏,两位主要演员曾黎和贾一平没到海参崴。在接受电话采访时,曾黎承认聂凯凯是一个与普通人有距离感的人物,在日常生活中这样的人物并不多见。她如公主般的娇贵与无邪,可她又面对命运无情的对待。曾黎说,演好聂凯凯关键是要抓住人物的转变:从天真无邪的娇娇女到一个试图承担起家庭责任的女人,演好这样的转变需要掺杂进许多人生的阅历和感受。特别是聂凯凯身不由己卷入的这场三人情感旋涡,一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曾平,一面是英气逼人魅力十足的禹广明,在道德、爱情、亲情的缠绕中的人物复杂心态,曾黎演来感觉格外过瘾。
作为拍完《理发师》后的第一部戏,曾黎表示不会约束自己,她会为观众带来更多的惊喜。面对自己日益受到的关注,她认为自己还是属于比较乐观安逸的那种人,不太主动,也没有急迫感。她坦然地说:“一个人的成功有偶然也有必然,有的厚积薄发,而有的是先发制人!”
从《坐庄》里的邢剑锋、《中国式的离婚》里放荡不羁的刘东北到《错爱一生》中的马奔,贾一平的荧屏形象一直是“有点邪”、“被人恨”的角色,这回他演的还是个野心勃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贾一平表示禹广明这个人物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充满野心和功利心很重的角色,但是深层次而言,他还是非常复杂的人物:他有他善的一面,也有着复杂的心态和经历,要表现好他,最主要的是表现好他的心理矛盾,诸如在药厂无意间发现曾平发错药的那场戏,禹广明就陷入了很深的心理矛盾之中,友谊、权利、爱情究竟如何选择。偶尔的一念之差使他走上歧途,也是因为童年的背景和对于聂凯凯的爱等多方面缘故造成的。
被问及饰演反面角色的心得时,贾一平笑称道,主要还是选择剧本巧合的缘故,但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些反面角色,因为他们给了自己许多发挥的余地。他还说,对于这些人物的把握主要在脑海里对人物有一个“核”,然后去努力揣测人物的主要性格取向。无论演好人或坏人,他都会赋予人物自己的感受。-陈佳平 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