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杨亚洲
不久前,杨亚洲导演的电视剧《家有九凤》在北京台播出,平均收视达到9.4%,名列全年第3位。从《没事偷着乐》、《美丽的大脚》这些电影,到《空镜子》、《浪漫的事》、《家有九凤》这几部好评如潮的电视剧,“平民导演”成了媒体给他的称号。这位来自哈尔滨的男人,高大魁梧,却一直对细腻甚至有些琐碎的家长里短情有独钟。而他为我们带来的一部一部细致感人的电视剧,在看似打打闹闹的剧情发展背后,也隐藏着很多无奈和辛酸的成分,杨亚洲说,这就是他所看到的生活,不全是悲剧,也不都
是喜剧。
《家有九凤》我拍得最好的一部剧
新京报:从《空镜子》里的姐妹俩,到《浪漫的事》中的姐妹仨,直到这次《家有九凤》中的姐妹九人,大家都说你的家庭成员人数成倍,怎么对人数好像特别偏爱?
杨亚洲:我觉得九个女儿这个切入点充满传奇,尤其是现在大多数家庭都是一个孩子,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九个姐妹的大家庭是怎么样的,而且这九个姐妹的个性也都不同,看了这部剧,可能就会有人觉得,哎,这个五凤真像咱们家老三,哎,这个老八跟咱们邻居家老二真像。其实不管是拍摄母女几人,我都有一个原则,就是每一次的母女戏和上一次相比,都必须有继承但是得有变化发展,我要拍出和上一次不一样的东西。
新京报:《家有九凤》的收视目前排在北京电视台全年第3名,之前想到这么好的成绩吗?
杨亚洲:这个我肯定想到了,因为拍这部戏的时候我有意做了很多新的尝试,我拍完这部剧就说,这是我拍得最好的一部作品。像之前《空镜子》、《浪漫的事》更多选取的是一个家庭的横断面,《家有九凤》有纵向,有时代变化、国家变化给剧中人物带来的变化、我也运用了更多的一些戏剧冲突,悲喜的部分和荒诞的成分比前面的作品都更浓一些。
新京报:但是也有人说,《家有九凤》里面的一些情节过于传奇了,好像姐妹之间的感情都比较脆弱,一点小事就经常吵架,感情一碰就碎。
杨亚洲:我是有意识地在尝试改变,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路数拍,人们肯定会说,杨亚洲拍来拍去还是这样,我觉得艺术重复是件挺可怕的事。像《空镜子》、《浪漫的事》播出的时候,反面消息基本没有,我觉得这也挺可怕的。
新京报: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会觉得可怕?
杨亚洲: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应该是有争议的。《家有九凤》有一些争议,这个我事前就想到了,应该说这也是有意的,家庭成员之间的爱有很多种,还有一种爱是打出来的,兄弟姐妹多的人可能会理解,像我们改革初期很多事情现在听起来甚至会觉得荒诞,比如有人说要买航空母舰,在那个年代都是真事,这些情节都是真实的,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上了戏剧因素。但电视剧仅仅有真实是不够的,像你拿起照相机拍真人真事,那就是照片,但是你加上个框,挂在博物馆里,可能就成了艺术品。电视剧就是电视剧,如果一味追求真实,那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平民情感
熟悉的力量胜过任何题材
新京报:《空镜子》、《浪漫的事》、《家有九凤》你一直在拍摄与百姓有关的生活剧,为什么对这个题材这么有兴趣?
杨亚洲:其实最吸引我的,一直都是大家生活中的事,熟悉的,看得见的,可以摸得着的,这种熟悉的力量胜过任何题材。实际上这个是我在创作当中怎么说呢,是法宝,就是说你在生活中,你对这些东西有兴趣有感悟,你从他们身上去提炼一些东西,完了之后搁到你那艺术作品里,完了之后再回馈这些普通人,让他们去检验,他们肯定觉得你是真实的。
新京报:大家都熟悉的东西,拍摄起来会不会难度更大?
杨亚洲:对,其实非常难。
你拍一个古装剧,几千年前皇上的生活没有几个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只有一些专家真正了解那段历史,更多的人只是看个热闹。但是你拍现代人的生活,所有看电视的观众全是专家,逼得你不能说假话,不能不说人话,不能矫情,一旦这样,所有看电视的人都会指着你的鼻子说这个不对。
新京报:是什么促使你一直坚持这个题材?
杨亚洲:我对普通人的生活感兴趣,对他们的细节感动,我的心思在这些人身上,如果你觉得普通人在你面前没感觉的时候,那想拍出好东西也拍不出来了。
新京报:现代剧与古装剧相比,被观众认可的比重似乎并不占优势。
杨亚洲:我们国家的古装剧水准还是相对比较高的,大题材,大投入,大名著,无疑吸引人,但是题材并不是决定因素,关键看作品是否能打动人。
新京报:作为导演,觉得拍摄一部作品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杨亚洲:拿自己的作品当回事。其实作品用不用心,观众会看得很清楚,如果一个导演太把名利当回事了,那他拍出来的东西肯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创作者的自恋、自虐、自私,通过荧屏,大家都会看得出来。采写/本报记者 刘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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