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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做客《可凡倾听》 谈与姜文赵薇合作心得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0日22:41  新浪娱乐

  张:自己演自己,他们自己演自己。当时我住在西单的时候,住在我们楼下有一对李纪、李委的兄弟俩,他们有一天来找到我,张元你是导演,你不拍我们家的事就是太可惜了。我说怎么了,他们说我们家绝对是最牛B的,我说怎么了,他们说我们父亲住在精神病院。我挺好奇的,然后我知道他们父亲因为长期酗酒,最后住在了精神病院。然后我听他们讲了很多关于他们家的故事,包括他们父亲和他们母亲之间的事情。最后我就去了精神病院,给医生写了借条,把那个父亲给请出来。我请这个父亲,他们的母亲叫傅德荣,这一家四口人真正在他们自己家里,演他们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样拍摄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我拍摄最愉快,也是最痛苦的电影,愉快就在于我看这些演员表演的时候,真的分不清楚哪一些是表演的部分,哪一些是他们自己真实生活的部分。真的使我感觉到电影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电影。法国人就喜欢说这句话,电影是生活,生活是电影。你有的时候完全分不清这个界限,有的时候我让他们演一场吵架的戏,最后他们在演的过程中,吵着吵着就变成真的了。父亲有的时候就把酒瓶抄过来了,然后就打碎,我当时就在他们的面前,这时候突然就只能喊“停下来”、“停下来”。

  曹:完全控制不住?

  张:完全控制不住。剩下来的感觉就是我非常的痛哭,我发现在人的生命背后,有非常极端的悲伤和痛哭。所以在这部电影里面,我是深深体会到了。因为这部电影里面有一个细节,是父亲在醉酒之后欺负母亲,儿子从外面冲进来,用板凳把父亲的头给打开了。打开了以后,父亲就捂着头,血就从他的头上流下来,流到眼睛里边,他把眼睛睁开,看着儿子。最后跟他儿子说“打得好”,儿子打老子,打得好。当然这些戏,也有在拍摄过程当中,感觉对我有一种深深的刺痛的感觉。

  曹:你对一个问题一个事物的观察或者思考的角度,就是刚才说了,会比较极端,也挺有意思的。我想是不是和你小时候这种成长经历有关?因为你小时候生过肾病的原因,所以身体很弱,经常会生病。因为小的时候经常生病的孩子,他的思索方法不一样。白先勇那时候就跟我说,他的很多小时候,他觉得很多的基因,都是他小时候因为生肺病,不能和其他的孩子接触,被关在阁楼上。这种孩子思索的方法和观察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和你小时候经常生病是否有关?

  张:可能有关系。小时候因为得过肾炎,又得过气喘,很长时间经常不能去上学。小时候喜欢绘画,也是因为从得病开始,不能去上学,在家里待着很无聊。这时候就拿起了画笔,拿起了纸。自己可以有一天时间面对这个石膏、面对这个静物,让自己慢慢地去画。而且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容易去想一些别人不爱想的东西,有些东西也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培养起来的。

  曹:那您早期的很多片子,当时都没有办法和观众去见面,作为一个导演,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张:有人说你会不会很压抑、很痛苦,但是作为一个导演,有时候做一个东西,不仅仅是为了给观众看,有的时候也是自己的一个工作、思索的过程。就像我过去画画一样,画也不一定画出来以后,马上就会拿给别人去看,有时候自己也可以去欣赏,或者在工作的过程当中、思索的过程当中,就是一种非常愉快的经历,所以也不怎么压抑。

  曹:到了《绿茶》,我觉得完全是一个商业大片的格局,有姜文、赵薇这样的大牌明星,有杜可风的摄影,有苏松的音乐,可是这部电影在票房上并不尽如人意,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主要的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张: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说故事的方式,在《绿茶》之前拍了一个《我爱你》,当时是徐静蕾、佟大为演的,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像今天那么引人注目的演员,当时拍的投资也很小,才两百多万人民币,可那部电影的票房却比《绿茶》要好。

  曹:那个票房有一千多万是吧?

  张:有一千多万,比《绿茶》要好。所以有的时候也真的很难说,不知道。我之后也经常在想,而且有碰到两种类型的观众,有一种类型的观众是看了之后,非常反感这个电影。还有一种类型的观众,看了以后就很喜欢这部电影。最后我也不知道要附和谁了,不知道。这也算是我自己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

  曹:但是我觉得《看上去很美》这部片子,应该说在商业和艺术上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契合点,票房非常成功,戏也非常好看。我觉得戏中的一些孩子的表现,尤其是积极上厕所、洗屁股、学穿衣、过家家的这些,勾起了我们很多对童年时代的回忆。所以我觉得我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导演去驾驭这样的孩子,去驾驭这样的影片,是特别特别难的事情。而且王朔的小说通常比较犀利,但这部小说比较温暖,你把温暖的情怀表现得非常恰如其分。你在拍的时候会觉得很痛苦吗?300多个孩子。

  张:这部电影为什么在国内国外给了我四五个最佳导演?因为这部电影,可能评委看了这部电影之后,知道这个导演拍摄这部电影太痛苦。每天可以说是我们在整个的现场,可以说是一个大的幼儿园,我就是一个幼儿园的园长。而且我拍这部电影才知道做幼儿园老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因为你有的时候看他们是很幸福、很高兴,特别是我女儿在这里边演个角色,南燕,我就和她一起工作。但是整个的孩子,他们有一天,每天叫起来的时候,你整个的脑子都要炸掉。而且他们每一天都要有这样一两个小时,那种完全放开的嗓门。我们当时是在摄影棚拍摄室内景,所以整个的叫声出现的时候,别人没办法工作,摄影没办法和灯光说清楚事情,我要想和其他人讨论事情也没有办法。而且拍摄这些小演员,要把他们组织好,就像组织那些小动物一样。每天我们只能拍摄四到五个小时,因为中间要有很多的喝水,然后间歇的餐,经常我们机器摆好了,准备要拍了,孩子要撒尿了。最大的演员,当时就是6岁,最小的是3岁多,所以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去完成这部电影,既有有趣的东西,但是每天又有特别多的艰难。

  曹:里面方香香那个小孩,怎么能选得和王朔长得一模一样?

  张:的确是像。

  曹:我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王朔自个儿生的孩子,都没有生得那么像。

  张:那也有可能。

  曹:听说那孩子拍的时候,经常也会????、摆谱?

  张:摆谱得厉害。

  曹:怎么回事?

  张:拍了几天以后,他就知道他在这个地方是一个中心,有的时候比王朔还坏。他特别逗,当时我们有一个副导演,专门负责他,和他聊天。但是他也有他非常聪明的那一点,你看我们让他拍哭的一场戏,最早要让他哭,因为我们是把他集中在一个小红花幼儿园,小朋友都集中在幼儿园住。最早要拍他哭,一个礼拜不是回家一次吗?副导演就说,我两个礼拜不让你回家,他就知道这是要培养他哭的情绪,这样子他就“不行”,然后自己慢慢就哭出来。到了最后,他自己去求副导演,说你跟我说两个月不让我回家,我才可以哭出来。副导演说,两个月不让你回家,三个月不让你回家,他就自己把悲伤的情绪给调动出来了。他就去求副导演,告诉副导演怎么才能让他哭出来。我在拍这部戏的时候,我就知道人没有大小之分。

  曹:其实孩子很小,现在根据心理学来讲,其实孩子在两三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他的思想和灵魂了,他有判别能力,谁对他好坏。

  张:拍这部戏,我坚信了一点,我在做这个剧本的时候,我所想象到人再小,有一个非常完整的灵魂,人出生下来以后,实际上灵魂就已经存在了,思想就已经存在了。你是学医的,所以你肯定更知道这一点。

  曹:我听说那些孩子有的时候在片场,存心要折腾你,比如他们商量,导演让我们走快点,我们就走慢点?

  张:对。

  曹:而且你女儿也参与其中?

  张:就是。故意的。我们当时有一次为了拍这个,拍摄了九条,只要一走出来,因为当时摄影机也在移动。副导演说走快点,他们就故意走慢点,最后因为他们小朋友身上不是都戴着无线的麦克,戴在身上,我在那儿听,他们声音特别小,他要让我们走快的话,我们就走慢。我才知道他们在故意地和我们调皮。

  曹:你女儿在这个片子里头演戏,你驾驭她会觉得特别困难吗?

  张:因为她很会演戏,她也很知道怎么去表达,但是因为她也比较高兴,能和我一起工作,和我一起玩,她演得是不错。

  曹:这一集出来也有很多争议,大家也质疑导演,说里边孩子光屁股的镜头太多了。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张:我觉得很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曹:我觉得那些孩子如果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回看自己少年时代、童年时代的影像,会觉得很有意思?

  张:对。那可能是对他们来说非常美好的一段回忆,那是用一个大的35毫米的影像,为他们记录下了他们自己最美好的时光。我相信这部电影,到了他们成长以后,再拿回来,我觉得会非常有意思。

  曹:其实我觉得你如果有这种可能,三十年以后再把这些孩子聚集起来,再拍一部片子。

  张:那就太有意思了。

  曹:那是个太有意思的东西了。

  张:就我刚才跟你讲的东德的纪录长片《河流》,他们就是拍摄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当时是东德的国家电影制片厂,分配给这夫妻俩的一个政治任务,你们拍在社会主义生活的那些非常幸福、温暖的优秀班级的儿童。他们当时架了非常多的大灯,在教室的外面,从教室的外面照进去,儿童扎着红领巾,特别幸福地在教室里。作为政治任务,一年级、二年级这样拍下去,最后一直拍到了东柏林墙,东西柏林墙的倒塌,然后到了今天的这些人,很多人失业了,很多人到了西德,很多人什么样的情况。那部长片非常有意思。你刚才讲的更有意思,假如要是有机会,这批小孩真的成长,到了高中,再或者到了二十年以后,我们都还在生活着,把他们找回来再拍一部戏。

  曹:很有很有意思。所以我在看这部片子,我会想象这些孩子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如果聚集在一起,是一个什么模样?

  张:他们这些小朋友还经常聚,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女儿和这些他们一起演过戏的方香香,然后北燕,所有这些小朋友聚集在一起,在一起玩,挺有意思。

  曹:你在海报上有一句话,“既有高高在上的原则,也有自由奔放的灵魂”,我们应该怎么解读这句话?

  张:规则都是人定的。我相信人的灵魂永远是自由的,不管你有多少规则和界限,我认为人的灵魂都是可以自由飞翔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做艺术的原因。

  曹:其实除了《看上去很美》,拍过几部王朔的作品,其实冯小刚也拍过很多王朔的作品,你在拍王朔的作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怎么和冯小刚拍王朔的电影要拉开距离?

  张:实际上我没有怎么刻意地去想过,我记得当时在拍《我爱你》的时候,有人就问我,说你已经拍过《过把瘾就死》,你怎么还要再拍?实际上我在拍的时候,就没有刻意地想过一定要和谁的东西拉开距离,我认为当我的摄影机,或者是我自己在拍的时候,我用我自己的角度拍,就肯定和别人的作品应该不一样。

  曹:你是怎么看冯小刚的王朔?

  张:他和王朔一起做过《甲方乙方》,还有一个,实际上那部也是王朔写的,就是《我的狼狈不堪的生活》,也是王朔写的。

  曹:其实你那部《看上去很美》,已经好像看不出是王朔的东西了,我觉得它很温暖了,也许这部小说和王朔的小说也不一样?

  张:王朔的东西,实际上我觉得他写的东西,特别是《看上去很美》是很用情的,而且写得也是很平静,和他原来的东西也的确有些区别。我觉得冯小刚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把他的幽默感和痞劲更扩大了一些。

  曹:更夸张了?

  张:更夸张了一些。我还没有太认真去想这个事,我还得再想一下。

  曹:你和王朔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王朔给公众的感觉是像咆哮的河流一样,经常会骂人,非常地犀利。生活当中,你和他相处、和他交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个脏话,我们经常聊天聊很长时间,从来没有听过他说一个脏话。

  曹:为什么他上了媒体就不一样了?

  张:我也没有听他批评过别人,而且王朔平时是个特别腼腆的人。

  曹:我其实和他相处过,我甚至觉得生活当中的王朔还有点南方人说的娘娘腔?

  张:有的。

  曹:是吧?是不是有点嗲的那种感觉?

  张:有点。

  曹:他为什么上了媒体以后,就具有这么多攻击性?我一直不理解。

  张:我也不知道。

  曹:是一种秀的方式吗?你们俩聊过这个吗?

  张:我没有和他聊过这个。我经常听别人讨论这个东西,我自己也觉得挺有意思,和他是很老的朋友了,我真的没有听过他说一个脏字,或者是批评过什么人。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曹:第六代导演,通常所说的第六代导演,像你、???、娄夜、小帅、贾樟柯,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一个从地下转到地上的这么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们付出了很多,虽然得了很多奖,但是和公众的接触面还是非常地狭窄。这两年慢慢第六代导演开始形成他们的气候,尤其是贾樟柯的《三峡好人》,在威尼斯得了这样一个大奖,你觉得《三峡好人》对整个第六代导演,是不是具有某一种启示作用?让大家真正地认识了你们。

  张:因为实际上你刚才提到的这些导演,实际上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包括贾樟柯,他也拍摄了十多年电影。他在威尼斯得到这个奖,我觉得是对他很多年工作的一个表扬,而且这部电影本身拍得也是非常有味道的,我觉得他也应该得到这个荣誉。当然我觉得荣誉是属于他个人的,至于其他的导演应该怎么样做,只能做自己的电影。

  曹:是不是小贾的得奖,会给大家带来契机?

  张:当然。也就是说这种非常个人化的电影,或者用自己的视角去看世界的角度,我觉得作为做着电影的这一点上,会使其他的导演,特别是像你刚才提到的这一拨导演,他们很多人都属于用这种方式去表达的,当然也是一个共同的鼓舞。

  曹:从你的眼光来看,是怎么看待第五代导演他们电影当中的某一些仪式化的场面?比如最经典的,《红高粱》当中的????????,或者凯歌导演的《黄土地》的求雨,对这些段子,你是怎么看的?

  张:实际上像这两部电影都算是很好的电影,而且你讲的这两个场面,实际上是电影里面非常精彩的部分。但是提到的我们在拍电影,特别是我自己在拍电影的时候,我实际上挺忌讳去拍出这样的场面。我不是觉得它不真实,实际上这种场面是完全可能会出现的,但是它不是我自己想象中的一种美学,或者是我想象中的一种,我自己所要表达的一种情感,或者是审美上的选择。我觉得你提到的像凯歌、张艺谋,他们这种电影是他们的一种表达方式。你说姜文这次的电影,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它还是比《黄金甲》要好看。

  曹:也比《无极》好看?

  张:比《无极》要好看。原因就是它里面的一些叙事或者表达的审美,有一些地方,我还是可以接受,看了以后,我还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从审美、从我的视觉感受上来讲,我还是觉得好看。但是不管怎么样,《黄土地》和《红高粱》,都是那两个导演拍的最好的电影。

  曹:是不是从你现在的思考,觉得像凯歌导演、艺谋导演,现在创作的路子,和你现在所追求的已经是变成两种道上了?

  张: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途径,不是一个途径。但是人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一个路,有的时候是不是追求的方向是一样的?

  曹:像他们这样的导演,因为他们在商业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所以拍电影的时候会有巨大的预算,几千万、上亿,从心里边来说,是不是也渴慕能够达到这样的状态?能够有这么多的投资,有这么多的好评?

  张:我倒没有这样去想,可是我一直感觉顺其自然,拿这么多的钱,我也可以去拍这种大电影。但是我不是那么着急,因为我是拍小投资电影过来的,我拍小投资电影,也有我自己的快乐,也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东西。投资稍微大一点,我也可以拍,再大一点,也没问题。

  曹:听说你一直想拍一部武侠片?

  张:想拍,我挺喜欢武侠,挺喜欢动作,我自己没做过的东西,我都想做。就像当年拍MTV一样,没拍过的东西,我都想去拍。而且我在拍那种花里胡哨东西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静下来,所以没有什么问题。

  曹:你曾经形容和你合作的两个女演员,赵薇和徐静蕾的时候,比喻很有意思,说赵薇像是一杯绿茶,要慢慢地品的,静蕾像橘子一样,包起来很简单。

  张:我说过这句话吗?到今天,有人问我,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瞎聊天?没有。她们俩都是挺好的演员,徐静蕾,我认识她很早了。最早的时候,我是在拍《北京杂种》的时候,那是93年,那时候徐静蕾还没有上电影学院。那时候她在我们电影里面演一个群众演员,我拍一场在酒吧里的戏,她站在远远的,因为我很少回头去看我的电影,有一次那不是徐静蕾吗?那时候她才不到18岁,你想时间过得真快。赵薇是没有上电影学院的时候,我们在拍《东宫西宫》,那是96年,当时她和一个朋友到我们剧组,我们正在拍摄,到我们剧组来玩。当时我需要一个女演员,是演我们电影里边的公共汽车。我一看到赵薇,那时候她眼睛闪乎闪乎地在我们剧组转着,我说来,你过两天来拍摄。那也是她演的第一部电影。

  曹:好多圈内人说,张元拍戏,女演员喜欢找闪乎闪乎大眼睛的,是不是有赵薇情结?

  张:实际上我们拍了这些年的电影,也是看着这些演员成长的。

  曹:到后来徐静蕾自己做导演,你在她戏里边客串一个角色,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张:我都去演她爸爸的朋友,你说年龄长得真是。也挺好,而且我觉得她是在演员当中,很聪明,也是很会把握机会的一个很聪明的演员。

  曹:我知道你去年、前年拍了张果丁的京剧,现代京剧《江姐》,也拍了二十多集的《粉墨春秋》,讲述京剧二百多年的历史,为什么对京剧这么有兴趣?平时也听戏吗?

  张:你要说我拍张果丁这个东西,我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喜欢听张果丁的声音,实际上你要说我们喜欢京剧,在我们自己成长的过程中,当时看不了别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记得我在五六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只能看样板戏,几乎没有别的东西可看。京剧的曲调和京剧的声音,在我们自己的头脑里,和自己的听觉感觉上,反复已经印下了非常深的印记。之后我在前几年,有一次有一个朋友,意外地给了我一张戏票,说你今天一定要来听戏。实际上我在中间有很长时间没怎么听过京剧,那一次一坐在凳子上,那次就是张果丁的演出,我一听之后,对他的声音就有一些着迷,我觉得声音真的是一种非常。我觉得他的程派是我听到的,特别是年轻演员当中,没有人可比的。因为喜欢听他的声音,就像当年和崔健合作一样,我就觉得有必要把他的东西拍了放在银幕上,再加上当时的德国科隆艺术节,要请我做一出戏。我做完《东宫西宫》之后,就再也没有想出要做什么东西,我就找艺术节的两个主席,我说我带你们看京剧,我就在中国京剧院,让张果丁重新调整了一下排练,给他们演出了一下。他们就说把这个京剧搬到德国的科隆艺术节,也就是这样一个革命的现代戏曲,第一次在欧洲的歌剧院的舞台上去演出,而且是革命样板戏。所以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所以做这个东西,最主要还是源于我喜欢听这个声音,然后像这种革命现代戏剧里面的黑白分明的方式,我觉得也挺有意思。例如里面革命者是特别革命的革命者,坏人又是特别扭曲的坏人,这种形式,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也算是重温了一次革命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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