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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著名作家、编剧刘恒,人们会想到他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云水谣》《集结号(
)》等诸多作品。现在,根据刘恒长篇小说《苍河白日梦》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中国往事》正在各地热播,记者借机采访到了这位著名的金牌编剧。
◎《中国往事》这个题目有点大
记者:您创作的长篇小说好像并不多?
刘恒:我共写过三部长篇小说,第一部是《黑的雪》,第二部是《逍遥颂》第三部《苍河白日梦》是先发在上海《收获》杂志上的。
记者:当时怎么想到要写这样一个题材的小说呢?
刘恒:我妈的家乡桑榆那个地方有一个教堂,是法国人的教堂。从十八世纪、十九世纪法国人就在那一带出入,就是现在的宛平。我妈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外国人骑着小毛驴到各个村子去传教,挺有意思的。我当时就想起了那个情景。这部小说的主题就是想写王朝没落的时候,整个国家那种惶惶不安的状态。
记者:您对改编后的《中国往事》这个标题怎么看?
刘恒:这个标题有点大了,但是,《苍河白日梦》这个标题可能不太容易理解。
记者:小说中二少爷(听歌)这个人物是否有历史上的原型作为参照呢?
刘恒:在创作这个二少爷的时候,我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参照,就是有一段时间读清末民初的史料读多了,有点上瘾。
记者:您是怎么想到设计“耳朵”和“曹老爷”这样两个人物,用这样一种叙事方法呢?
刘恒:我当时写的时候,就想到要创作一个百岁老人,1893年出生一直到1993年还活着,实际上这谁都知道是一个虚拟的形式,观众应该都可以理解。在小说里面,就像写日记一样,正好和我写小说的时间基本上相同,每天写一段,就好像我是一个采访者,每天做笔录一样。例如1993年某月某日采访这个老人的笔录。不过之后我觉得,这部小说在形式上还是稍微有点矫情。这部小说在国内就出过一个单行本,此后被很多国家翻译,包括美国、日本都出过。
◎想写一个有关做梦的东西
记者:你在这部小说中主要想表达什么想法呢?
刘恒:在社会的大变革时期,人的孤立感,好像在江河里漂上漂下的,实际上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小,而江河本身流动的力量是自然的力量,也是命运的力量,有的时候人是无法操纵的。《苍河白日梦》就是人在大河上做梦的意思。我始终想写一个有关做梦的东西,做梦要说的堂皇一点就是“理想”、“念想儿”,是人就得有念想儿,人在现实中实现不了的东西,可以在梦境中实现。所以我认为,做梦是人的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柱。实际上,梦可能既代表了人的某种解脱,又代表了人的某种逃避,但我觉得它代表的更多的还是人的那种渴望飞翔的欲望。
记者: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老爷熬的那锅药呢?
刘恒:人对药的那种期待也和做梦一样,秦始皇(
)想当初去求长生不老药就是在做梦,现实中达不到的东西,只能通过做梦达到。人无法阻止时间的延续,只能借助外力,例如吃一些东西,为了使自己的生命能够延续下去,用虚妄的东西去对抗死亡,实际上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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