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近日,女演员刘威葳走进《可凡倾听》栏目,与主持人曹可凡分享《团长》中的爱情。节目中,刘威葳自曝也曾当过主持人,还透露原来她并不想当演员。
《我的团长我的团》万花丛中一点红
曹:刘威葳你好。
刘:曹老师你好。
曹:很长时间没见了。这次《我的团长我的团》应该说在播出之前,全国都引起很大的反响。我们知道这个是一个继《士兵突击》后,康洪雷导演又一部力作。他的戏大都是男人戏,《士兵突击》里面没有一个女角色,这次你也是这部戏里唯一的一个女主人公,跟我们说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刘:其实,我挺怕说上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不太能够找到几句话去准确的概括她。我也一直说,上官这个角色其实我跟大家一样,十分期待。因为这个角色确实是在我以前的概念中,我都没有想到有一类的女性角色是这样的。然后从创作的过程当中,我也是用了很多新的办法去尝试它。所以这个东西,我觉得像是我的试验品一样。如果我们一定要去概括她,她的背景就是一个缅甸华侨,很有文化,然后因为家里的家境很殷实,见过世面,很体面。但是这个女人,因为她,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好像体现了康洪雷导演本身的对于女性的一些个人的喜好,或是个人的看法。所以,康导又是一个特别尊重女性的一个男人。所以他一直想在这个女人身上表现的是说,在最关键的时候,最困难的时候,女人会比所有的男人都坚强有力量。她是承担了这样一份责任的一个人物。
曹:你们整个戏都是在云南边境拍摄的,我相信拍摄条件跟以往的相比是比较艰苦的。
刘:男演员很辛苦。确实,周期又长,而且他们每天化妆都已经化得很惨了。我这个角色还好,没有什么战争场面。最重要的也就是,我们导演觉得说,如果我们女演员都弄得那样的狼狈不堪,白衬衫都黑领子。他开玩笑说,这种女人我连看都不会看。对,所以我这个形象保留得还比较完整。
曹:那整个剧组,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基本上都是《士兵突击》的原班人马。应该说他们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那你刚进这个组的话,会不会有一个磨合期?
刘:确实是这样,我刚进这个组非常忐忑。我跟他们不熟。
曹:人家都已经很熟了。
刘:很熟很熟,对。随便开玩笑。而且我是到了腾冲才见到康导,我第一次见他,见到兰小龙编剧。以前没见过,我进组又晚,我进组的时候人家好像已经进了一个多月吧。因为开机,他们又集训又军训,挺忐忑的。而且这样一帮演员也不熟,导演编剧都不熟。还好,我进组第一天晚上,我见到导演和编剧。兰编就跟我说,刘威葳,你赶紧跟大家混熟啊。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千万别拘着,天天在自己屋里呆着。说你主动跟大家混一混这样。所以他们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挺没有距离的那种人。然后呢,也确实如此,在接下来的交往当中,我觉得这些男演员身上真的不太有一些所谓男演员身上的一些,就是说特别有距离感的东西,在他们身上都没有。还比较自然和亲切我觉得他们。
曹:整个在拍摄过程当中,你觉得有一些什么样的细节给你留下,觉得特别有趣的事情跟以往拍摄有一些不同的?
刘:其实还是这个人物本身是跟以往特别不同的。然后因为你要去完成这种不同,完成这种人物。所以你要用细节去堆砌她,去积累她。因为很多细节上都是不同的。比如说有一场戏,那一场戏也都是大家看过前八集跟我说印象特别深刻,就是我跟迷龙的一场戏,迷龙在戏中演我老公。就是那个,大概的情节就是他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搞一条筏子回来,想让我么母子渡江回国。结果就是这个九死一生弄到的筏子被这个团长一枪就打走了,把这个绳子打断了。然后迷龙就开始躺在这个筏子上大哭不止。后来,拍第一条的时候没太反应过来,你知道,因为那个哭它也不是剧本上的。而且,大老爷儿们就哭得躺在地上耍赖,像小孩一样。哭得昏天黑地的,当时有点把我哭懵了。导演说,停。我就过来了,我就跟导演说,我说我看他那样我特想抽他。导演说,那你就抽呗。我以为导演跟我开玩笑呢,你知道么。我说真的吗?导演说,没事儿,你就抽他。那到拍的时候,他还那样哭,我就真的一巴掌就抽上去了。
曹:事先没跟他说过?
刘:他也可能我在跟导演说戏的时候,他听到了。他也可能听到了。因为都离得很近,我就抽上去。然后,厄,愣着看着我,然后我也不理他,然后开始哭。再一哭呢,我就觉得像一个大孩子一样,挺可怜的,受了挺多委屈,也挺无辜的。然后搧了一巴掌,然后一把就把他拽到我怀里来,基本上我觉得迷龙和我的感情,基本上都是这么一个表达方式。
曹:康洪雷在这个圈子向来以严格著称。他拍摄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刘:确实很严肃。我其实非常尊敬他,甚至可以说是敬重他。有点敬畏他,有点怕他。其实他对演员很好,跟你开玩笑,特别愿意开玩笑,经常开玩笑。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他很严肃。现在偶尔也会跟康导开开玩笑,但是我心里还是会,因为你尊敬那个人,你总会有距离感。确实是这样。他一般对男演员比较苛刻。他当面给男演员打分,这是很残酷的一件事儿。你在那儿演,群戏,然后演完他挨个儿给打分。这是挺残酷的一件事儿,但是女演员还好。他手下留情,没给你打过分。但演员都特别敏感,演员相当敏感。导演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他对你满意不满意。导演的一个表情,或者他的一个笑声,你就知道他满意不满意。有的时候,我们就从那个导演说停。就从那一声中,你就能判断出导演对你满意不满意。所以很敏感。
曹:因为每个导演的工作方式不一样。像陈凯歌导演,他可能要大声的批评,要骂。李安导演他们说,如果拍得不满意的话,他会捶自己打自己,他这种自责的状态是演员特别害怕的。康导有一这样的细节吗?
刘:康导的细节。因为毕竟他觉得我们拍的是一个电视剧。可能跟您说前两位还不太一样,他们是电影导演,嘛。电影有的时候,可能制作是更精细一点,电视剧它有一个周期,或是整个制作的一个进程。所以康导基本上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给你打一个很低的分来表示他对你不满意,或者说你演得太臭了。他会告诉你,你演得太臭了。然后你说,导演那再来一遍吧。然后他转身就走,跟你说艺术是遗憾的。他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他越这样,演员会越较劲。他会在明天的戏里,或是下场戏里越较劲。
曹:我知道你在腾冲拍摄的那段期间,也是你在做《左右》宣传最忙碌的一段时间。当时忙碌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据说你当时常常做很长时间飞机到昆明,然后又到哪里要坐汽车坐很长时间。
刘:我们的行程是这样,我们住在腾冲。腾冲没有飞机场,现在有了。先做三个小时到四个小时的车去,一直盘山路。然后到芒市机场,然后从芒市机场坐一个小时的飞机到昆明。但是你不可能下了这个飞机上那个飞机。因为他卖票都不这样卖,因为他当中间隔要两个小时。那表示你在机场要耗掉两个小时。然后上了飞机,大概有四个小时的样子再飞回北京。基本上一天都在路上。那时候,我们《左右》差不多也是做了四个城市吧。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折腾来折腾去。所以,腾冲给我留下了特别美好的印象,就是那个小城好像挺有魔力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当时人也挺疲惫的,《左右》从柏林折腾完了,再在国内折腾,一直宣传。有的时候可能演员你一直让她演戏,那种累是累得比较单纯的。但是你让她去应付这些事儿,反正我的性格是有点应付不来的。当时有点挺疲惫的。但是一到腾冲那个地方,非常奇怪,烦恼就消失了,杂念都没有了。你都觉得自己变得以中国挺纯净的状态。我经常推荐,快去腾冲吧,那儿好。
《左右》里第一次体验做妈的感觉
曹:我们再说说《左右》。我想很多观众大家是通过左右这个戏来真正认识到刘威葳的这个表演。尽管你以前也演了很多的电视剧。因为这是一个蛮独特的戏。如果不知道它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你觉得这个故事显得不是那么太真实。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戏,尤其是梅竹这个人物,当时你在演的时候,你跟小帅导演你们研究的时候,是怎么样让这个角色有说服力,我觉得这个是挺重要的。就是这个女性是轴到一定程度的。我觉得这事儿不可能的,非得这么做。所以这个角色的说服力很重要。
刘:其实这个角色,当时导演见我第一面就跟我讲了这个故事。首先,这个故事是存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讲的时候,我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而且我想了梅竹那个人是我自己的样子。我站在一个窗边儿,或是什么。我就已经有画面了。我当时没跟他说,但是我心里就是想,你找我演是挺对的,挺合适的。我心里这么想。所以,可能从第一次接受这个人物我就很接受她。这是很重要的。我自己会信以为真,我会相信那个人。我会觉得我就是她。这是特别重要的。其实我在拍的过程中,我真的没想过她的说服力在哪儿,就起码我跟导演我们没有商量过这个事情。但是我自己是特别相信她的。而且电影就拍起来很舒服。给你一个特别好的,慢慢慢慢进入的时间段。然后整个每天拍摄也没那么紧张。就像上班似的,就是每天八点上班了。五点,天一黑就下班了。你整个人的状态就是调试再说,你又有一点放松,又有一点紧张。就是这个时候可能是最佳的一种状态。然后我每天穿着梅竹的衣服,那段时间我没穿过自己的衣服。每天穿着她的衣服,到片场。就这样,我自己是非常相信这个东西的。而且有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是说,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投入到那个程度说我就是梅竹,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只是觉得我相信她,我才能演她。但是到这个戏演完之后,很多人问我一个问题说,如果你在生活中碰到这件事,你会怎么做。我开始也会特别不犹豫的说,我也会像梅竹这样。后来,可能有了一段时间的距离,因为可能你疏离了一下自己,我再回答这个问题,我就跟他们说,你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了。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因为我已经非常认同梅竹了。所以可能我现在的想法跟梅竹的想法是一样的。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完全不能客观的回答你。
曹:其实在这个戏中,我觉得你的表演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客串了两场戏,跟你。虽然我都是演大夫,因为我过去是大夫。所以我跟你对话的时候,没觉得是在演戏。我真的觉得你就是像一个病人的家属。后来王小帅跟我说,你好像第一次拍戏,你没有那种拍戏的感觉。后来我说,那是因为你就是给我感觉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但其实你现在也没结婚,也没生孩子。可那件这么大的一个小女孩儿跑到身边,是怎么去找这种感觉。
刘:其实我相当不自信,我到现在也是说让我演孩子的妈,我相当不自信,然后我自己有时候会画点这种东西。比如说,梅竹。梅竹其实跟那小女孩儿的戏不多。你只是在连个丈夫之间去协调这个事儿。而真正跟那个孩子戏多的是成泰燊那个角色。这个戏里也是,也带了一个快10岁的小男孩儿,相当皮。因为导演对这个人物有相当的要求。总希望上官借此是一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一个人。于是我设计的就是,这个人物对孩子相当的管教有方,训他就像训小狗一样,训小宠物一样。就是滴着脖领子就走的那种。我可能都用这种东西去化解他。因为您硕的特别对,您自己没有这种经历,可能我前几年还不觉得,演就演嘛,因为我是演员,就是什么都能演。后来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其实有的时候,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时候,你流露出来的东西,你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一定观众也是不相信的。这是一定的。所以我到现在在这方面也一直不太自信,去演孩子母亲。但是我每次还都是去找到一个办法,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或是把自己最不擅长的东西怎么能让观众去忽略掉它。
曹:你跟小帅合作之前,有没有看过他的片子。对他的电影有一些什么样的感觉?
刘:我看过《十七岁单车》和《青红》。我跟小帅导演说过,可能他本人更喜欢《青红》多一点我觉得。
曹:我比较喜欢《十七岁单车》
刘:我们是一样的。我非常喜欢《十七岁单车》。我跟他讲,这个电影能够让我更感觉到这个电影是有温度的。我说《青红》我不是太喜欢
曹:你们去年,《左右》去柏林电影节还是引起了大家很多的关注。最后也赢得了银熊奖。那你到那里之后,有没有听到一些国外的观众或者是业内的人士,或者是影评人士对这个作品有些什么样的评价。
刘:其实我觉得那个,因为当时接受国外媒体的采访特别多,比国内媒体多得多。我觉得他们问的问题完全是跟国内媒体是不一样的。
曹:思考角度不一样。
刘:完全不一样,你知道。那我们还是挣扎在你能不能跟你的前夫做这个事儿的问题上。但是在国外,他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他会问你说,梅竹会代表当今的中国女性吗?他问你的问题都是太大了。我一个人代表不了中国女性。他会觉得这更多的是一种现象,观众觉得更多的是这是一种独生子女的现象。他不会像我们国内的媒体就是就事论事。因为他觉得说跟前夫上一个床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讨论的。对。但是其实他们对于这样一个故事,因为我们当时在柏林放的时候特别巧的是有一个希腊观众看到了。那个希腊观众的情况跟电影里面演得一模一样。她也是小孩是白血病。她也要跟前夫生个孩子。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其实真正能在欧洲人,国外人,真正能够引起他们共鸣的还是那些情感上的东西。他们对这个现象很感兴趣,他们对情感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曹:我听小帅说,他当时其实选了很多的演员来判断究竟谁来演这个梅竹。他说最后选定你还是看了你《征服》里面李梅那个角色。那个人物也没有太多的话,但是这个人物的整个的表演,他觉得你的神态你的眼神能够抓住观众。是不是这样?
刘:他说他对我印象最深的时候就是看电视剧的时候。我永远不说话,就是红着一个眼圈,然后右边这个青筋暴起,就是一副要讨说法的样子。他说完之后我才去关注我自己这条青筋。我发觉我确实我说着说着我的这个青筋都是鼓的。这个其实就是,怎么说,是你的先天的。有点像北野武,他那个其实是因为有点痉挛,所以你会觉得他一直是很酷的。其实他是一种缺陷。我这里也是,我不是演它,它就是会呈现出这么一个状态。可能导演有时候要捕捉他心里最需要的东西。可能他在看《征服》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东西。他说,当时我问过他,导演,你希望梅竹怎么演。在开机之前,在杭州。我说你希望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谁演就是谁。那你演就是你。其实你看他这话说得特别轻松,但是这话说的对我帮助特别大。我觉得她说的非常对。其实戏是这样的。可能换一个人演,也可能是梅竹,确实是梅竹,但是不是现在刘威葳式的梅竹。可能是张威葳式的,李威葳式的。那导演让我演,其实他说这话就是说你就相信你自己就好了。我是一个挺慢热型的,又需要导演鼓励的这么一个演员。他的话对我帮助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