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张艺谋首次凭借《红高粱》夺得柏林电影艺术节的“金熊奖”,正式拉开了中国电影艺术片在柏林电影艺术节上的夺奖之路,而当年为那部电影立下汗马功劳的正是今年在同一块阵地上得奖的顾长卫,所不同的是,当年他是摄影,现在是导演,当年张艺谋在他的协助下,得到了“金熊奖”,而他自己的《孔雀》是“银熊奖”。
十七年过去,两人都成为了中国电影界首屈一指的人物。十七年对于一个电影人来说
,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对于电影的历史来说,却不算长,因为,从《红高粱》到《孔雀》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小的轮回。
我不知道张艺谋影响了多少中国电影人,也不知道顾长卫是否受了张艺谋的影响,但是,他们的电影却有着本质上的相同,那就是怀旧。怀旧也许是人类伟大的情感之一,但是,对于电影,怀旧却是从本质上“越怀越旧”。不可否认,《孔雀》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影片,一部让我们感动的影片。但是,对于电影表现的本身来说,我们只是在一条老路上走着,或是在一条自认为新路上原地踏步。我不想说电影一定要表现一种严肃崇高的道德良心,那样的电影是可敬,但是,如果每个导演都选择了这种方式,就很让人怀疑他的目的性,而大规模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即使偶尔有个人只是真的有这样崇高的情操,都难免堕入被怀疑的陷阱。
在《孔雀》得奖的时候说这些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当我在被影片感动之余,不禁要问,难道我们感动的途径就只有这一种题材吗?如果重复被一种类似的情感感动,我会怀疑我究竟是真在感动还是在迎合别人的感动而感动。 迟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