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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肖执缨 实习生 廖淑芳
本报记者经过多方查证,确证了歌手陈汝佳的死讯(见2月22日本版),引起圈内圈外的极大关注。人们都对这位颇具才华的广东歌手的离世感到惋惜。记者也不由回想起当年采访陈汝佳时的情景,想起他那张忧郁的脸。
2000年5月20日在广州天河体育馆举办的《同一首歌———二十世纪广东流行经典金曲演唱会》后台,记者第一次见到陈汝佳;一个月之后,《许建强个人作品·“晚秋”演唱会》在汕头宝利金歌剧院举行,记者应邀前往采访,有了和他的一次长谈。
那晚的演出持续到凌晨1时才结束。回到酒店后陈汝佳快快卸了妆,就来到了记者的房间。采访只用了一个小时,后来就是纯粹的聊天。五个多小时里,他烟不离手,一支接一支地抽。1988年他刚走红那会儿,就给人很忧郁的感觉,10多年后这种感觉依然强烈。问他是不是真的很不开心,他的声音透过烟雾幽幽地飘过来:“我本身性格就是这样,开心的时候不多。”
1993年,他突然去了澳大利亚,其间传出他因吸毒猝死的消息。1997年他回来了。至于其中原委,他自己是这样说的———一方面离不开歌坛,另一方面就是要挑战“死亡传闻”。果然这个突然“复活”的人,让许多久未联系的朋友吓了一跳。他苦笑:“那些传闻对我是一种伤害,可是我对它们没有一点办法———人家没有点你的名,你能怎么样……”
说到离去的原因,他只是说,很不喜欢那时的歌坛环境———歌手拿不到歌曲版权,事无巨细都得亲力亲为,太累。“我们那时当歌手、参加比赛哪会想到要出什么名?这个舞台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你,你也不可能永远站在顶峰上。我们这些老歌手又走出来,只是为了那些喜欢我们的歌迷而已。”
回归广东歌坛后,他慢慢地又感觉到了不平衡:“现在的歌手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元地要价,我们那时谁敢想?!那么多自费歌手,明知不是唱歌的料,却要掏出大把的银子把自己‘砸’红……”他很怀念广东歌坛当年的辉煌:“广东是流行音乐的发源地,可歌手红了就往北京跑,如果都能留在广东就不会有低谷了。但这个问题又很难解决……”没多久,他自己也签了北京的一家经纪公司。
在汕头长聊的那个夜里,距他的好友谢津跳楼自杀仅半年多。谢津几乎和他同时出道,两人常在一起聊天、逛街,他曾对谢津说:你的声音和实力都是出类拔萃的,你一定会红。但谢津终究没能红,而是在某一天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放弃了生命。陈汝佳又点上了一支烟,说:“这就是娱乐圈———充满诱惑力和杀伤力的地方……如果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想这事可能就不会发生。其实有时我也很悲观,但我没有谢津那样的勇气……”
陈汝佳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这段感情后来无疾而终,他暗恋的女孩远走异国杳无音信。几个月后,他来到了湖南卫视《真情》节目,诉说了这段情感———没想到的是,节目的尾声,梦中的女孩出现在了演播现场,而且带着外国丈夫。那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却让他激动不已。节目一结束,记者打电话给他,还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哭。但他也说:“其实对感情,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很多事情很困扰我。”
事隔五年不到,他再次传出了死讯。这回,他是真的离开了。记得他曾说过一句话:“我的性格很怪,不太愿意人家来打扰……”
陈汝佳曾自称“性格怪”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启蒙老师连声叹“可惜”
本报记者 秦玉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广州歌舞团歌唱演员刘宝裕看到本报关于陈汝佳死讯得到证实的报道后,给本报打来电话时连声叹息。他称自己是陈汝佳的启蒙老师:“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目睹了他的成长和艰辛。我既是他的启蒙老师,也是他哥哥陈汝明的同学,和他们家是街坊,当时都住在荔湾区厚福北街。”刘宝裕称陈汝佳从小就很喜欢听歌、唱歌。1981年东方宾馆设立了全国第一个音乐茶座,刘宝裕是那里的特邀歌手。陈汝佳的哥哥就让刘宝裕带陈汝佳去听歌,当时陈汝佳刚刚中学毕业,最喜欢的歌手是徐小凤,经常模仿她的歌。刘宝裕有时就教他运气、发声,有的演出也让陈汝佳去“充充场”。刘宝裕称“他很有天赋,乐感非常好。他最喜欢、唱得最好的是徐小凤的《黄昏放牛》”。后来陈汝佳慢慢闯了出来,加入了“红棉轻音乐队”。但在上世纪80年代初,港台歌曲被视为洪水猛兽,广州专门有一个“社会文化管理办公室”规定所有的演唱必须遵守“三三制”,即必须演唱三分之一的中国歌曲、三分之一外国歌曲、三分之一港台歌曲。结果有一次“社文办”的巡查队在陈汝佳演唱的歌厅发现他唱的歌大多是港台歌,就对他进行了罚款、写检讨、停唱的处罚。苦闷的陈汝佳找到刘宝裕,刘宝裕建议他到“四乡”(广州周边南海、番禺、顺德、江门等地)一带去唱,陈汝佳于是离开广州,开始了四处驻场演出的漂泊生活。“那段日子很苦,但对他的锻炼也很大,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还开了独唱音乐会。”
(栩/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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