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图片说明:方文山(中)
前日,我国台湾知名作词人方文山在京摘取了第五届百事音乐风云榜年度最佳作词奖。昨日,春风得意的他在北京召开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推出由接力出版社出版的其第一本文字书《演好你自己的偶像剧》,周杰伦的到场祝贺给足了他面子。那么多人第一次见到了神秘的方文山,穿着休闲服,皮肤微黑。这就是那个方文山?一副“路人甲”的模样居然可以写出这么棒的歌词!黄沾走了,林夕老了,方文山来了。昨日他接受本报记者专访自信地说,我的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共同记忆。
最喜欢《东风破》
从《娘子》《爱在西元前》到《双截棍》《威廉古堡》,再到《东风破》等,古里古怪又文绉绉的歌词看似不搭调却极富想像力,曲曲风行,蹦发出来的超强杀伤力奠定了方文山在作词界不可替代的特殊地位。有异国情调,有着特殊的语境,并且用接近诗句的表达方式来书写,这几乎是方文山写词的固定风格。
记者(以下简称记):一般来说,流行歌曲的歌词要口语化。你为什么要冒险用一些文绉绉的歌词呢?
方文山(以下简称方):太文绉绉了确实会共鸣不足。但是如果将古代辞藻跟现代口语结合起来,然后做那种不太突兀的搭配,还蛮有创意的。古代的唐诗宋词元曲很值得研究,意境很美。歌词要有创意,稀奇古怪也算一种特色。市场上情歌都在平铺直叙,我不写别人也会写,不缺我一个。所以像《双截棍》《威廉古堡》这样怪怪的还挺美的东西,大家会觉得有创意。真正在这个行业作出一些贡献,五年十年后,人家写流行音乐史的时候一定能提到你的名字。
记:现在你写歌词已经形成自己的特色了。
方:我要求我的歌词一定要有天马行空的画面感、历史感,就像一部电影,画面跳跃,节奏紧凑。这是我的风格。一般来说,老上海、日本忍者、篮球、双截棍、家庭暴力等意象是我用得比较多的,常用的词有:猫、表情、玄关、武当等。如果看到歌词就能在脑海中表现出电影场景般的图像,甚至可以延伸出更多不同的想象,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记:哪首歌词最有代表性呢?
方:温岚的《胡同里的猫》和周杰伦的《东风破》,个人最喜欢,很能代表我的风格。
记:你的歌词给人一种才气的感觉,创作时一定是信手拈来吧?
方:不,其实我的工作很务实。借用电影手法,先设定时间、场景、人物,再上网查资料或翻书,把搜集到的词句和气氛,以新诗的技巧剪接成歌词。我极其注重新诗诗文里的韵脚的连贯与顺畅,还有字句间的留白与铿锵有力的断句分行。最后所有力量刻意凝聚在最后一句一行爆发。
记:给那么多人写词,有没有碰到别人退货的?
方:常有的事。人家出钱请你,本来就要符合他们的要求,像工厂接单一样。我会说服自己把写词当成工作时,就不?嗦了。人家叫我修、叫我改是有他们的用意,去争论这个干嘛。
记:尽管如此,你的歌词有时连周杰伦都喊看不懂。不喜欢的人都嫌不知所云。
方:我相信,我的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共同记忆的。早有被取代的心理准备
在叫好又叫座的流行音乐专辑里,方文山几乎包办了一半以上的歌词。作为天王周杰伦的“御用”写手,还为吴宗宪、蔡依林、S.H.E等超人气歌手写歌,方文山在极短的时间里蹿红,令歌坛无数耕耘十几年的前辈艳羡。
记: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走红?
方:我很清楚,自己的走红只是一种流行现象,代表我和杰伦在这个时间点切入真的很对。但是我们这行当红就真的只有两三年,有时候你搞砸了,稿退了,就不找你了。我5年后也会不见哪!很多曾炙手可热的词曲老师如今已消失,所以早已有了被取代的心理准备。所以才弄个出版社啊!
记:你作词那么有名,经济方面应该还不错吧?
方:我的收入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夸张。作词的工作带给我的名超过利,成名后每个月虽然只有三万五的底薪,但知名度和能见度却是许多月薪三十万高薪族群的加倍再加倍。能谈恋爱时就多谈
方文山的簿子里面有三条他自己的幸福守则:“一、 能谈恋爱时就多谈恋爱,好好演一出自己的偶像剧;二、谈恋爱时要认真;三、不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惟有这样我才能不带任何目的、毫无保留地去爱。”他的爱情,和他写出来的歌词一样浪漫。
记:现在感情生活怎么样?
方:有一个女朋友,是刚刚交往不久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是甜蜜的进行式。
很难想象,5年前的方文山还是个防盗系统安装工程师,依他的说法“就跟水电工差不多的工作。”对文字,方文山从小就有天分,虽然成绩不好,一直属于被老师骂臭头的学生,但每次老师出完题目两三下就交了,“有时写完自己的还不够,还要帮同学写才过瘾。”因为学习成绩不太好,方文山没考上好学校,进了一所并不喜欢的职业学校,毕业后美其名曰当上了防盗系统安装工程师,实际上不过是像水电工一样的粗重活。
但繁重的工作并没有打消方文山对文字的喜爱,“第一次写歌词是在当兵的时候,那时纯粹为了讨女友欢心。”后来方文山利用工作之余,找了几百首歌词,一首一首去推敲,自己摸索出歌词的游戏规则,甚至还不断改写当时最红的歌词,当做练习,直到韵脚、记忆点、起承转合种种专业技法都运用自如。
他还跑去上两期编纂班,学到的场面调度、蒙太奇剪接让他的布局和铺陈更大气,影响他后来写每首歌词都像在经营一部电影。“有时候装监视器要先挖洞,铿———铿———,一想到歌词就赶快写一下。”
短短几年时间,在叫好又叫座的流行音乐专辑里,包办了一半以上的歌词,跟许多耕耘十几年的前辈相比,方文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名利双收。
“情歌大家都在写,市场上太多了,我不写别人也会写,不缺我一个,所以我还是钟情于写《双截棍》《威廉古堡》那种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写歌词这件事情上,我是很用功的,就好像写《斗牛》,我其实是不会打篮球的,但是因为想要写一首跟篮球有关的歌,我就去买了很多跟篮球有关的书,看球赛,习惯那些篮球用语,再把它融入到歌词里。《上海一九四三》创造的怀旧味,是看了张耀摄影集的读后感。”
方文山不喜欢写情歌,但却有一首歌为他赢得了美丽的爱情,“讲古埃及爱情故事的《爱在公元前》,是我约当时心仪的女孩去参观《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展览》,那是我第一次约她出去。当时纯粹是同事之间的约会,没其他用意。回家之后开始有了一些想法,灵感涌现的我当晚就把歌词写完了,歌名就叫做《美索不达米亚》,后来就改成了《爱在西元前》。”
“我们这行当红就真的只有两三年,工作量之大,有时候你搞砸了,稿退了,就不找你了。”方文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所以我找到出版社了啊!”去年接力出版社推出《半岛铁盒》之后,方文山又多了一个头衔———畅销作家。最近,方文山又再次推出自传《演好你自己的偶像剧》,方文山在书里图文并茂自述了默默无闻一路走来的宝贵经验和体会。与此同时,方文山的首本诗集也将在今年内与读者见面,里面汇集了他多年的心血结晶,很多都是首次曝光。
其实除了作词和写书之外,方文山的另一个梦想是电影,但他不想滥用现在的名气去莽撞地尝试。方文山想先以唱片圈生态为主题写小说,刻画制作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如果反应好,再改编成连续剧,进而搬上大银幕。“梦想搁着又不会变坏,不过我会小心翼翼地迂回着走,不被发现这样,”方文山还是以搞笑的方式叙述他心底的梦想,“搞不好哪天就走过去?!”
“每个词曲作者都有他的巅峰期,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除了继续写歌词之外,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电影梦,”方文山最后悄悄透露,“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吴宗宪主演的电影《神探两个半》的剧本就是我写的呢!”
方文山档案
36岁,送过报纸,做过外劳中介、安装管线工。方文山为周杰伦创作的歌词中佳作如云:《龙拳》《双截棍》《双刀》《爱在西元前》《上海一九四三》《威廉古堡》《东风破》《七里香》……其他作品还有温岚的《胡同里的猫》、李玟《刀马旦》、江蕙《落雨声》、蔡依林《布拉格广场》、梁朝伟《风沙》等。曾任阿尔发唱片版权部主任,现职华人版图出版社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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