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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4月16日18:28 金羊网-羊城晚报
  本报记者 李丽 实习生 张大亮

  “北风吹,雪花飘,雪花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账整七天,三十晚上还没回还。大婶给了玉茭子面,我等我的爹爹回家过年。我盼爹爹心中急,等爹爹回来心欢喜。爹爹带回白面来,欢欢喜喜过个年……”

  1945年,歌剧《白毛女》诞生了,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少有的浪漫主义之作,它鼓舞着中国人民迎来了解放。此后的几十年

  间,由其衍生出同名电影、京剧、舞剧等,成为各艺术门类中长演不衰的精品。4月29日,由上海芭蕾舞团带来的芭蕾舞剧《白毛女》即将在广州中山纪

  念堂上演———此时距离《白毛女》的最初问世已整整60年。60年的沧海桑田,《白毛女》还是当年的那个《白毛女》吗?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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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刘少奇“枪毙”“黄世仁”

  《白毛女》的诞生很有一点传奇色彩。

  1945年,西北战地服务团从晋察冀前方回到延安,带回了流行于河北阜平一带的“白毛仙姑”的传说:在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仙姑”,她法力无边,惩恶扬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间的一切祸福……这就是《白毛女》故事最原始的样子。

  当时,“鲁艺”(也就是鲁迅艺术学院,由中国共产党创办,是当年许多进步青年的向往之地)院长周扬听说了“白毛仙姑”的故事,他从那些封建迷信的内容中看到了新东西,当即决定以此为题材创作一部歌剧。故事的主题从民间传说中的惩恶扬善,转向了“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可在创作音乐时,当时的五位曲作者却犯了难———他们谁也没有看过《茶花女》、《蝴蝶夫人》这样的西方经典歌剧。经过多次失败,他们终于领悟出“《白毛女》是一部写给中国老百姓看的民族歌剧”的道理,并成功地写出了民歌味极浓的《北风吹》等曲子。这些曲子的演唱任务,因为当时延安的名演员林白怀孕,便落在了被救亡音乐家周巍峙称赞为“有着清风一样的歌声”的19岁小姑娘王昆身上。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1945年4月28日,《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举行了首场演出。当时延安还没有演完戏首长上台接见演职员的习惯,这次却破了例———演出结束后,周恩来、邓颖超、罗瑞卿等一齐走进后台,向剧组表示祝贺。第二天,中央办公厅专门派人来向“鲁艺”传达中央领导同志的观感:第一,主题好,是一个好戏,而且非常合时宜;第二,艺术上成功,情节真实,音乐有民族风格;第三,“黄世仁”罪大恶极应该枪毙……直到很久之后演员们才知道,“枪毙黄世仁”是刘少奇提出来的。于是在以后的演出中,“黄世仁”、“穆仁智”就被当场枪毙了,每次演出都大快人心。就这样,一股《白毛女》旋风席卷了延安,席卷了陕北,席卷了解放区,最终席卷全国。

  1950年,歌剧《白毛女》被改编为电影剧本,并由东北电影制片厂摄制成故事片,于次年首映———曾在歌剧《白毛女》中演出过的陈强继续扮演“黄世仁”,而在当年他就因为把黄世仁的“坏”演绎得入木三分而在演出时险遭一位小战士的枪击。1965年,上海舞蹈学校又把电影改编成了芭蕾舞剧,并保留了歌剧的唱段和音乐,一经演出便在全国上下引起轰动。到了“文革”,《白毛女》被确定为八部“革命样板戏”之一。“文革”结束后,芭蕾舞剧《白毛女》逐渐恢复了本来面目,并与《红色娘子军》一起,成为中国芭蕾舞剧的经典之作。

  [变迁]

  “喜儿”曾对“黄世仁”抱有幻想

  60年来,《白毛女》的故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最初的《白毛女》,“喜儿”遭受“黄世仁”的污辱并生下“小喜儿”之后,仍对“黄世仁”抱有幻想。这一情节在演出时遭到很多人的指责———“喜儿”忘却杀父之仇而幻想委身“黄世仁”,似乎并不符合人物性格发展的逻辑。于是,这一情节便进行了修改———到后来演变为电影和芭蕾舞剧时,为让故事更具悲剧性,“小喜儿”因为饥寒交迫死在山洞里。1946年《白毛女》在张家口演出,为了配合当时的革命形势,增添过赵老汉讲述红军故事的情节。此后,剧本又一路增加了“大春”、“大锁”痛打“穆仁智”,“大春”在赵老汉指点下投奔红军,后来又回到家乡开展反霸斗争等重要情节。原剧中还有“喜儿”在山洞生活的一幕,因与主题少有关联,最终被全部删去。《白毛女》的结局也有过重大改变———原先“喜儿”被解放后并没有跟“大春”结婚,后来为了照顾观众的强烈要求,两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文革”结束后,曾为八大“样板戏”之一的《白毛女》又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比如即将在广州演出的芭蕾舞剧《白毛女》,其中“烧地契”、“斗地主”、“白毛女参军”等“样板戏”都淡化了,剧中加入了大量的中国民间舞蹈和古典舞蹈与芭蕾舞艺术的融合,显得更“原味”、更“艺术”、也更“中国”了。

  [新惑]

  “喜儿”不傍“大款”是傻冒?

  《白毛女》诞生以来的60年,也是中国变化最大的60年。很难奢求今人仍能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白毛女》,但当年轻一代用挑刺甚至完全颠覆的眼光来“批判”这部戏时,很多对《白毛女》有着深厚感情的老一辈人终究有些难以接受。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喜儿”应该傍大款?

  《白毛女》刚诞生时人民的“仇富”心理,到今天社会流行的“拜金主义”,使得《白毛女》在几代人的心中有着相去甚远的解读。

  喜儿受到黄世仁威逼躲进深山———这在过去的观众看来,是再合理不过的逻辑。可一位中学生却在网上发了个帖子,题目是《质问白毛女》,内容是:“喜儿,你真傻,人家傍大款都没机会,你还拒绝黄世仁躲到深山里去?!”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痛骂:现在的孩子,难道认为为了金钱可以把人格和贞操都丢掉?无独有偶,一位母亲买了一张《白毛女》影碟,给自己正在读小学的女儿看。谁知女儿看后认为,“喜儿”应该嫁给黄世仁。“‘喜儿’也真是的,人家‘黄世仁’有权有钱,标准一个大款,这样的主儿贴都贴不上,她却逃到山洞里受苦,傻冒一个!”

  2002年,某报载文《喜儿致大春的信》,文中“喜儿”变成了见钱眼开的“黄太太”,大春变成“窝囊废”,“黄世仁”则成了大款,甚至还有“情三角”缠绕其中。对此,一位参与了电影《白毛女》创作的老编剧斥责说:“孩子们的‘重钱’观念固然令人痛心,然而他们毕竟是不懂历史、初涉人世的孩子。而那些随意改写《白毛女》、任意糟践充满血泪的‘喜儿’的人并不是无知的孩子,而是文化不浅、名气不小的‘家’们,这就不能不让人格外痛心了。”

  “杨白劳”应该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句话听上去没错,可跟《白毛女》一联系,似乎就说不通了。有人说:杨白劳欠了黄世仁的钱,黄世仁才是受害者,凭什么最后反倒要枪毙他呢?更有人说,黄世仁强制讨债是符合“合同法”的,而且按照现在的时代精神,应该鼓励黄世仁这样的人“扶贫”,大家共同过上好日子。

  对此,有人一针见血地批评:“这个说法极好地反映了当下中国消解了‘传统观念’之后,在法制问题上流行的童蒙意识。讲法制,一定不要忘了法的本质,首先要看立法是否保护‘最广大群众的根本利益’。以美国为标杆建设社会主义法制,那不是荒诞吗?!”一位老革命则表示:“改革开放以前,人们谈钱变色,不敢言富。时下,人们理直气壮地致富发财,这可以说是历史的进步。但‘陈旧的东西总是企图在新生的形式中得到恢复和巩固’。作为对人民对祖国负有崇高责任的文艺工作者,绝不能不防备金钱拜物教的侵袭,把金钱看得高于一切,而应该牢记自己高尚的职责,着眼于培养健康向上的情趣,陶冶高尚美好的心灵。”

  [人物]

  “首位‘喜儿’”王昆:我们不能忘记历史

  王昆,中国著名歌唱家,中国民族唱法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1945年毕业于延安鲁艺戏剧音乐系,后受教于苏联专家梅德维捷夫和我国歌唱家林俊卿。1945年,王昆在歌剧《白毛女》中扮演主角“喜儿”,成为在《白毛女》的60年历史中扮演“喜儿”的第一人。本报记者致电她北京家中,采访了这位“最早的‘喜儿’”。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是中国第一个扮演“喜儿”的人,当时是怎样一个机缘?

  王昆(以下简称“王”):当时我在鲁迅艺术学校戏剧表演艺术系学习,学校准备排《白毛女》的歌剧,就由系主任和学校的领导在我们系挑演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选上了,后来就演了“喜儿”。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图:王昆(左)是中国首位“喜儿”

  记:当时演出的情况怎样?

  王:我们是在1944年9月开始排练的,1945年3月举行首次演出,当时是给党的七大献礼。后来在好多解放区都表演过。反响十分热烈呀,而且作用很大,教育了农民,使农民知道了自己的价值,知道不该为了还债而卖掉自己的儿女,而应该站起来勇敢地反抗,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还教育了好多战士和俘虏,具有很高的政治价值。

  记:现在好多年轻人对《白毛女》不大感兴趣,您怎么看?

  王:他们怎么会不感兴趣呢?!他们只是不了解、不熟悉罢了!你让他接触了,他们自然会喜欢;没有接触,他们就会觉得很陌生。这和我们的宣传引导很有关系,你看现在电视里天天放的那些你爱我、我爱你的东西,有什么价值!

  记:您如何评价《白毛女》?

  王:它是历史上很重要的剧目,直到今天,依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我们经常说要回顾历史,《白毛女》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忘记过去,忘记历史、没有记性的国家是傻国家,没有记性的人是傻人。

  [人物]

  “第一主伴唱”朱逢博:老一点的东西更有味道

  朱逢博,中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1960年初从上海同济大学建筑学专业毕业后,即被作为特殊人才调入上海歌剧院,曾主演过《红珊瑚》、《刘三姐》、《社长的女儿》、《嘉陵怒涛》等多部民族歌剧。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她为芭蕾舞剧《白毛女》中的“喜儿”担任主伴唱。几十年以来,上海芭蕾舞剧团演出《白毛女》都是使用她的音乐录音。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是中国第一个在芭蕾舞剧《白毛女》中演唱的艺术家,当初是如何跟《白毛女》结缘的?

  朱逢博(以下简称“朱”):其实当年我并不热衷于艺术,而是个书呆子,喜欢读书,经常泡图书馆。但是我一毕业就被调到了上海歌剧院,1965年在排练歌剧《包身工》时被市委宣传部抽调去排练当时的重头戏芭蕾舞剧《白毛女》,为“喜儿”担任主伴唱。

  记:当年广交会的时候,您曾随上海芭蕾舞团到广州演出《白毛女》,盛况空前,当时心情如何?

  朱:我觉得那种反应很正常。《白毛女》的艺术价值很高,大家应该会喜欢。

  记:我在查阅了当年的资料之后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您当时是在舞台下面伴唱的,结果刚开唱,全场就传来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朱:我在舞台下面唱,观众就往舞台下面看。那个时候坐的都是木头椅子,你一动它就会有响声,那么多人一起动,那就噼里啪啦了。
《白毛女》的“旧恨新愁”(组图)
图:朱逢博的伴唱为《白毛女》增色不少。

  记:您怎么看待《白毛女》?朱:任何时代都有反映该时代主题的艺术,但当时我们不谈什么高雅艺术、高尚艺术的,只说为人民服务。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刚刚走上舞台的年轻人,没能够尽善尽美,但演出效果还是很好的。即使是现在,《白毛女》仍然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很大的教育意义。

  记:现在有些年轻人,对“喜儿”不肯嫁给“黄世仁”以及“杨白劳”不还债都觉得很奇怪,您怎么看这个现象?

  朱:其实他们还是不了解,要是没有推翻三座大山,就不会有他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实际上“喜儿”是被黄世仁强暴了,而“杨白劳”欠“黄世仁”的则是“驴打滚”的阎王债,那个利息很重,是还不清的。我不喜欢现在的流行音乐,也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会追捧这些没有内涵的东西。

  记:自从您给“喜儿”伴唱之后,上海芭蕾舞剧团就一直沿用着您当时伴唱的原版音乐录音,您怎么看?

  朱:(笑)可能大家觉得老一点的东西更有味道吧!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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