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刘三姐》
《平原游击队》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
苏里
本报讯原长春电影制片厂副厂长,曾执导过《平原游击队》、《红孩子》、《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和《刘三姐》等片的著名老导演苏里,因哮喘病发作于5月2日晚22时25分在家中突然去世,享年86岁。
记者得知消息后拨通苏里导演家中电话,接电话的是苏里导演的夫人刘淑彩女士,她
很虚弱地向记者表示自己这两天头脑乱得很,电话一直没有断过,都是来慰问和表示悼念的。并轻声地表示:“苏里实在是走得太突然,走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但是特别安详,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轻轻闭上双眼。”
据苏里导演的亲人和老朋友回忆,苏里是5月2日晚上10时25分去世的,他平时身体很硬朗,就是哮喘病比较严重,从去年11月到今年4月苏里夫妇到广西南宁静养,2005年4月8日才返回长春。记者了解到4月28日苏里还到沈阳出席了“百年电影纪念盛典”之“红色经典影人与百名影迷签字纪念电影百年”的盛大活动,并在那里碰到了不少老朋友。
5月2日下午苏里在外面的饭店宴请一些老朋友吃饭,晚上回到家里还看了两集中央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民工》。电视剧结束后,苏里就先上床休息,大约晚10时10分左右苏里开始咳嗽,并觉得喘不过气来。因为之前他就患有哮喘病,并偶有发作,苏里夫人连忙拨打了120急救中心和苏里儿子的电话,但是十几分钟过去后,苏里就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目前,国家广电总局、中国电影家协会、吉林省委都已派专人赶赴苏里家,和家人商议料理后事,苏里导演的追悼会将于5月7日上午9时30分在长春朝阳沟殡仪馆举行。
追忆
胡昶:“他和他的影片是长影的品牌”
他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在他去世前三天还和他见过面,他身体一直还不错,走路板直。我们本来是准备9月份去美国访问,美国的州立大学邀请我们去做访问,他本来答应一同去的,我们都已开始准备,就是前些天他跟我说自己年龄太大,恐怕身体支持不了长时间坐飞机的辛苦,就不去了。不知是否那时就已经有了些不好的征兆。
我和苏里是老朋友,很熟,他执导的影片早有定评,成就自不必说。2003年出版的《苏里传》我是作者,那些日子我们经常坐在一起谈往事,这本书写得非常顺,3个月就写成了,在这本书的序言里,苏叔阳曾说:“他的影片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品牌货’,也是中国电影的‘品牌货’。没有《平原游击队》、《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和《刘三姐》,长影的名声与成就便折损一半,中国电影史便少些光彩。”我很认同这个说法。因为1996年评选中国百佳电影时,共80部故事片,他执导的《平原游击队》、《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刘三姐》都入选了,长影一共入选了17部,他的影片就占三部,而且观众都非常喜欢,影响相当大。
苏里导演除了在事业上的成就,他的人品还非常好,人很善良。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我和老伴都还是农村户口,生活挺困难,苏里夫妇就把他的粮票本给我们,非常慷慨。在厂里,他经常不声不响地给有困难的人钱,大家都念他的好。愿他一路走好!
(胡昶,原长影史志办主任,电影史学家,《苏里传》作者)
孙羽:“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很怀念他
我是5月3日得知他在家里去世的消息的,觉得真是突然,虽然我已离开长影多年,但是和苏里导演一直仍有联系。老人的人品很好,对于我们这些晚辈是非常关心的,他属于那种很有气魄和气度的人,但做事情也很细腻。
我和他合作一个是因为“文革”前的那版《战洪图》,他和袁乃晨联合导演,我做副导演,执行导演的一些意图,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再一次合作就是《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那时他已经和武兆堤拍出《平原游击队》这样脍炙人口的好片子了。当时苏里导演找来从来没有演过正面人物的李亚林,老实得像青年农民的梁音,朋友的媳妇杨光,还有刚进厂没多久原来跳芭蕾的金迪,我那时已经做副导演了,在里面干脆又演了“二狗”这么个角色。
我们从长影出发到了山西汾阳,住在一个破庙里,和村里的老百姓一个样,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拍出了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每个人物都很鲜明,上映之后打动了很多人。我想当时参与拍摄的这些人都会很怀念他的。
在长影老一辈的导演中,吕班、严恭等导演属于最元老的一拨,他们在解放前,上世纪30、40年代就在上海参与电影拍摄,接下来就是苏里、林农、王炎、武兆堤这些导演,他们大多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拍片,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学生了。长影导演这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神还是非常鲜明的,毕竟是新中国电影的摇篮。看着长影这一位位老电影人去世,有说不出的心痛。
(孙羽,原长影导演、演员,《我们村里的年轻人》中饰演“二狗”)
苏里生平
苏里(1919~2005),中国著名电影导演。
原名夏传尧。1919年1月26日生于安徽省当涂县一个皮匠家里。1938年加入抗大文艺工作团,开始话剧表演。1945年任东北军政大军戏剧队长,1949年调入中央文化管理局,后任东北电影制片厂(长春电影制片厂前身)导演。
1955年合作导演了《平原游击队》以后,独立导演了《哥哥和妹妹》、《青春的脚步》、《红孩子》等影片。1959年苏里执导的《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苏里1960年拍摄的《刘三姐》又为我国影坛奉献了一枝奇葩,该片获1960年第二届百花奖中四项大奖。
苏里还是全国文联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曾任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副厂长,吉林省影协副主席。
印象·苏里
我的“两次半”采访
尽管时间的步伐一如往昔,《刘三姐》的影响却是历久弥新,当张艺谋接手导演桂林山水大型实景歌剧《印象·刘三姐》的豪华版本,当《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又有电视剧推出,当《电影传奇》请来郭振清的儿子郭小清和方化的儿子方志丹重现《平原游击队》的经典时,我们知道,有些东西是会被人永远铭记的。
曾经电话采访过苏里老先生“两次半”,一次是因为《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另一次是《刘三姐》。
老人因为哮喘的原因声音很轻,却听得出话语里的铿锵,说到四十多年前自己“不惑”之年时拍摄的影片,依旧激动不已,仿佛回到了那个火红的岁月。长影很多人管苏里叫做“拼命三郎”,因为拍《刘三姐》时他被开水烫伤全身,冒着酷暑在担架上完成影片拍摄。讲到兴起处这位八旬老人竟也“什么花开节节高,什么水中起高楼”地唱起来。讲到《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如何处理情感戏时,他说年轻人很直爽,表现情感的方式很直接,应该抓起女孩子的手让她摸摸心跳的感觉。
记得本报“电影百年”在做《冰山上的来客》时,我曾向老人问起这部影片的导演赵心水,苏里导演特别向本报表达了对自己第一个学生英年早逝的怀念之情,说得很是动情。这就是最后的半次采访。
就让那些山歌和年轻人的劳动和爱情沉浸在光影中不朽吧。愿苏老一路走好!本报记者张悦
|